封未很快樂。

    謝肆心口疼。

    就在謝肆想鑽進手機裡，把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的封未拽進自己懷裏時，終於，幸運觀眾的環節結束。

    封未走下舞臺，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滿面春風，眉飛色舞。

    謝肆啪地關掉手機。

    不看了。

    越來越生氣。

    謝肆躺進枕頭，封未也沒做什麼，最多是看了場猛男秀，摸了一把猛男的腹肌。

    沒爬牆。

    更沒給他戴綠帽子。

    謝肆抬手關掉床頭牆上的燈。

    睡覺。

    然而沒睡一會兒，就被挨着胳膊的手機震動聲吵醒。

    謝肆睜開眼睛，拿起手機。

    是監視封未的手下。

    謝肆面色微變，忙接通來電。

    手下：“封先生看完猛男秀後，來Gay吧了。”

    謝肆：“……”

    結束通話電話，點開監控。

    封未正在跟一名金色長髮的美男交談。

    兩人貼得很近，眉來眼去，彷彿下一秒就會接吻。

    謝肆：“…………”

    封未放下了手裏的酒杯，美男跟著放下。

    兩人勾肩搭背黏在一起，朝酒吧外走去。

    很明顯，是去開房。

    “謝爺，”手下小心問，“怎麼辦？”

    謝肆被氣笑。

    看完猛男秀來Gay吧，跟人看對眼就去開房，封未不怕他從棺材裏蹦出來？！

    “把那男人弄走！”謝肆咬牙切齒。

    手下得令，監控的手下不動，另外兩名手下快步追上封未。

    “終於抓到你了！”一人抓金色長髮美男右胳膊。

    “你欠我們那麼多錢，今天必須還錢！”另一人抓金色長髮美男左胳膊。

    不由分說把人弄走。

    封未：？？？

    封未目送三人遠去，好一會兒纔回過神，朝已經看不到的三人喊：“我有錢！我前男友掛了，留給了我很多遺產，我替他還！”

    謝肆心口刺痛。

    他想起封未曾說過的話。

    “不要小奶狗，不包/養很多很多男友，只要你。”

    假的！

    都是假的！

    他才死了多久，封未就拿著他的錢幫別的男人還錢。

    謝肆狠狠關斷手機。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被封未氣死。

    睡覺！

    輾轉反側，睡不著。

    直到後半夜，才睡過去。

    ……

    謝肆睜開眼睛，一片漆黑。

    他頓了兩秒，摸到胳膊下的手機。

    指紋解鎖手機。

    依舊一片漆黑。

    謝肆僵坐良久，摸索著下床，一步，兩步，三步，碰到衣櫃門。

    謝肆開啟衣櫃，拿出襯衣、外套、褲子。

    一件一件穿好。

    手扶住牆，走出臥房。

    摸到臥房外右手邊牆壁上的電鈴。

    摁下。

    兩分鐘後，醫生到來。

    謝肆坐在客廳沙發上。

    臉朝著落地窗。

    醫生走到謝肆面前，使謝肆能看到自己的嘴唇。

    他笑著問：“今天……”

    謝肆沒有看他的嘴唇。

    更準確的說，謝肆看不到。

    “醫生？”謝肆不確定地喚。

    醫生靜默兩秒，伸手觸碰謝肆肩膀。

    “你來了。”謝肆笑道，“我醒來後，看不到了。”

    醫生拉過謝肆的手。

    在謝肆的手心一筆一劃：“別擔心，我們一起努力。”

    謝肆點頭。

    他想到封未。

    幸好，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