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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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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休假

    江修明說著,一道靈氣悄然從桌底縈繞而出,瞬間纏入進容燈體內!

    容燈還在震驚中,沒有絲毫防備,眼前就已漆黑一片。

    徹底失去意識時,她在心裏破口大罵。

    老陰賊,她還沒看生辰禮,還沒來得及跟風不聞那傢伙說呢!

    要命!

    江修明連連嘆氣:“得罪公主了,臣這也是……萬不得已。”

    早便知道奉安公主為人豪邁灑脫,他怕這地牢關不住她,也只能如此了。

    再說天將明時,風不聞回到府中,一夜未眠卻了無睡意。

    指環在白日光下越發耀眼,他隱隱覺得這從未見過的小玩意好似不止圈住了他的食指,還圈住了體內第二對肋骨的間隙,叫他心裏又暖又癢,整個人如從虛無墜入雲海,耳邊只有清風淺笑,眼前是燦若伊人笑靨的朝陽。

    即使是在汴蒼,在滿是明槍暗箭的囹圄中,他也覺得心安。

    他真的,喜歡容燈到了骨子裏。

    風不聞不是一個會避諱情感的人,他既然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就會毫不保留的為這份愛意傾注上所有。

    因為那個人是她。

    此生大幸。

    容燈的畫還被風不聞收在懷裏,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鋪平在桌上,看著那隻巴掌大小的簡筆烏龜,忍不住又彎了眉目。

    研磨好墨汁,風不聞一隻手輕拽長袖,提筆緩緩在上面寫下兩句詩。

    桃花縱殘風不改,秋水含波渡春歸。

    卿若不來兮,君何可歸矣。

    這兩句詩,一句是在夢莊城,一句是在風雷島。一句是容燈隨口吟出,還有一句是他未曾開口,不敢坦露的旖旎心思。

    不過等汴蒼事了,塵埃落定,他能確保自己還有一個安穩的以後時,他一定會當麵說出口。

    他喜歡她,想陪她過千山萬水,為她擔住往後所有的風霜。

    想讓她只屬於自己一人,只做他的小侯王妃。

    在冗長歲月裡。

    相擁。

    淪陷。

    直至長眠……

    風不聞將那張紙按原來的摺痕輕巧小心地摺疊回去,放回信封中,又收至儲物石一隅。

    那裏面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原本只放著玉玦,現在終於又多了一個物什。

    他嘴角的笑意還未曾淡下去,解清慕忽然慌慌張張地跑到他書房,一副天要塌了的神情,還被門檻跘得一踉蹌:“風小兄弟?!”

    他快摔下去,音調也被嚇得扭曲,幸好身手還算靈敏連忙拽住門框。

    風不聞心頭一緊:“是池安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哎!容小姑娘方纔被禁軍帶走了,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我早起買菜看見的!”

    風不聞瞳孔猛地一縮。

    他神色驚慌,但立即又隱忍回去,薄唇緊抿,試著喚了好幾聲容燈。

    沒有應答。

    風不聞鎖了眉頭:“我進宮一趟。”

    宮外風聲雖然還不大,但宮裏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奉安公主不知為何竟然敢給蕭貴妃投毒,蕭貴妃昨夜命懸一線,公主還去昭喜宮補刀,幸好被李醫令及時攔下並且救了貴妃娘娘。

    於是就開始有各種猜測,什麼奉安公主是看不慣蕭貴妃作為,忍無可忍懲惡揚善,卻不料太醫院裏有何夢生這樣背後捅刀的小人。

    還有什麼是被三皇子暗地裏派來報仇的,畢竟這種手段很像他。

    不過說法更多的是蕭貴妃雖然一直暗示要讓奉安公主跟撫平王殿下成婚,但到現在都沒有跟皇上求賜婚,容燈得知貴妃其實只是做個表面功夫,實際仍然看不起她出身後,一氣之下才投毒。

    風不聞剛到天司鑑,就是聽到牆角的宮女這麼說的。

    他臉色黑得不能再黑,差點沒把那幾個嚼舌根的人拉出去斬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知道容燈不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昨夜兩人還一起吃了長壽麪,她想必也沒料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事。

    東月國的天牢他是知道的,潮溼陰暗不說,裡面關押的都是死囚,又慣用酷刑,還沒有人能完好無損的從裡面出來過。

    可要是這些人敢動她分毫,他一定當即帶她殺出,管他後來事會如何,連心上燈都護不住,他謀什麼天下?

    風不聞眼尾處閃過一絲陰鷙。

    問出容燈被收押在天牢,風不聞先面聖,以雙塵峰管教弟子之由求手諭。

    事情還未查明,璇皇顧慮到那日祭臺上的異象,又加之風不聞祭國典上有功,沉吟片刻便許給了他。

    在天牢口查驗過手諭,還看守在那的衛石道:“殿下請隨卑職來。”

    兩個侍衛上去欲抬風不聞的輪椅,風不聞揚手止住,眸光清冷:“不用。”

    他說著,指決微動,四周的風被盡數喚來化為一隻只淡紅靈蝶,停落在木輪椅兩側,輪椅緩緩漂浮。

    一群禁衛軍目瞪口呆,衛石兩眼放光,忍不住嘆道:“不愧是國師大人!”

    風不聞只催促他:“帶路。”

    越往裏面走,風不聞眉頭蹙得越深,這天牢骯髒的環境不知該如何形容,實在不是給人呆的地方,見左右牢房內的人渾身血跡,他心被緊緊揪著,眼裏藏了不少殺意,不來劍欲出不出。

    江修明已經回去了,兩人一直下到最底層,深處的角落有一件牢房格外不同,結界所布為黑色,叫人看不見裡面有什麼。

    見風不聞面色不善,衛石連忙解釋道:“這結界不僅叫人看不穿裡面,還能隔斷聲音,奉安公主身份尊貴,是江大人特意吩咐的。”

    “開門。”

    衛石連忙上前一頓忙。

    結界上的禁制消散一道,風不聞面色如冰,推著輪椅進去,可一穿過結界,他就呆住了。

    這,這是牢房?

    別的牢房都是草蓆往牆角一鋪就萬事大吉,地上黃土砂礫什麼都有,就是沒個桌子凳子,還陰冷的要命。

    而這,梨木雕花大床擺著,還垂了帷幔,隱隱可見裡面睡著個人,地上也鋪了很軟的毯子,牢房中間還陳設著基本傢俱,桌案上擺滿了品類豐富的瓜果。

    風不聞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同時也哭笑不得起來。

    她這是來休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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