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山路
井田小次郎直接將杯子裡面的咖啡一飲而盡,滿臉的得意:“你不敢拿我怎麼樣,把那個女人帶過來,我要好好享受一下。”
顧白錦聽到了身旁的男人傳來的一陣冷笑聲,只是低低的一聲,就像是鋼琴蹦出來的一個音符,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彆着急,我還有一個好東西要送給你。”
井田小次郎看上去非常好奇;“拿出來看看吧。”
齊蕭白拍了拍手,剛纔的獄卒沒有進來,反而進來了一個穿著白色的褂子的醫生,推著一個小車。
“把門開啟。”
齊副官走上前去把黑色的鐵門開啟了,醫生將車子推了進去。
“你們幾個控制住他。”
隨後又進來幾個獄卒,將他團團圍住,將他的雙手雙腳開啟,拿鐵鏈拴住,整個人像是大字型一樣,被掛在了處刑架上面。
井田小次郎感到了事情的不妙,頓時大喊大叫出聲:“混蛋,你們放開我,你們想死。”
可惜自然沒有人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
“在我們這邊,有一個很著名的刑罰,叫做人皮燈籠,就是拿活人的人皮做成的,不知道井田先生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
進去的白衣醫生,緩緩地開啟了蓋在車子上的白布,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一排的,密密麻麻的閃著寒光的刀具,在燈光下的照耀下,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井田小次郎終於感到害怕了,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大喊大叫,甚至想要手腳並用。
“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
然而他的手腳都被牢牢的鎖住了,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
放過他?他在街上凌辱婦女,害死一屍兩命的時候,可沒想過放過別人。
醫生拿出刀,對著空氣比劃了兩下。
齊蕭白用了一個眼色過去,醫生領命,將他的上衣脫了下來。
井田小次郎的身軀都在顫抖著,胯下液體順著褲腿流了出來,他已經被嚇尿了。
“放了我,你們快放了我。”
醫生對他的發言不做任何的理會,拿出了手術刀逼近,抓住了他脖頸處場面的一塊面板,尋找到了一塊切入點,直接將鋒利手術刀劃了進去。
“啊!!”
換來的是小次郎撕心裂肺的慘叫,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在屋子裏麵,鮮血頓時順著他的後背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在腳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泊,看上去觸目驚心,隨著醫生的刀逐漸的下滑他後背的面板正在緩緩地張開,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樣,伴隨著血淋淋一片,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的跟著渾身發抖,刀還在緩緩地下滑,接著又迴轉向上,一寸又一寸的劃開了他的肌膚,他叫的撕心裂肺,國語夾雜著r語,隱隱約約能聽懂是咒罵聲,這些聲音伴隨著慘叫,直衝人的耳朵,刺激的人的耳膜嗡嗡作響,儘管他奮力的掙扎,痛覺和咖啡因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越來越清醒,直到他整個上半身的面板都被取下,放在了一邊,他的身體還是無比清醒的。
只是他的身體早就一片血肉模糊了,但是他還是在慘叫著,叫的身體都在發抖。
顧白錦再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反觀齊蕭白,依舊一臉的淡定從容,彷彿是真的看一場好戲。
“怎麼,害怕了?”
顧白錦看著眼前血葫蘆一樣的人,直覺反胃,這樣的惡人千刀萬剮死不足惜,但是親眼所見,還是給心靈帶來了不小的刺激。
“繼續。”
醫生繼續行刑,直到將他身上的面板全部剝了下來,顧白錦不堪忍受,選擇了到外面透氣。
裡面的慘叫聲依舊是此起彼伏的,到後面逐漸的微弱了,直到所有的叫聲都沒有了。
顧白錦才直到井田小次郎已經死了,應該是死於失血過多,只聽到齊蕭白冷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把他拿麻袋裝好,送到井田老宅的門口去。”
他不是正在四處找自己的兒子嗎,他現在就把他的兒子送過去。
沒過多久,顧白錦就看到兩個獄卒開啟了門,裡面的血腥味涌動了出來,他們兩個抬著一個麻袋走了出去,麻袋外面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兩個獄卒踩了一地的血腳印,遍佈了整個走廊。
齊蕭白的身軀猶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現在了顧白錦的身後。
“好看嗎?”
顧白錦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她的眼中瀰漫着霧氣,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這種好戲少帥還是自己留著看吧,大可不必帶我上來。”
即使是走出來監獄的大門,顧白錦仍然覺得還是有血腥的味道直衝自己的鼻子。
“你不是說顧長淮是r本人的走狗嗎,有沒有什麼證據。”
走在前面的齊蕭白忽然停下了腳步,將手伸進了褲兜裡,冷酷的說道。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還帶著風聲,顧白錦甚至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如果顧長淮真的像顧白錦所說的那樣,是r本人的走狗,他貿然的前去調查,恐怕會打草驚蛇。
顧白錦也跟著停下來腳步,抬頭看著男人前面高大的背影,修長又挺拔,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已經對她有所改觀了,竟然開始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有什麼誤會還是儘早解開為好,她再也不想在齊蕭白和顧長淮之間腹背受敵了。
“我和他在列車上交手過一次,他跳車下去的,下面有人接應他。”
齊蕭白的神情冷峻:“你和他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套說辭,你覺得我應該相信誰呢?”
顧白錦就知道顧長淮這個陰險的小人會率先倒打一耙,讓齊蕭白率先懷疑她。
可是她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顧白錦忽然眼前一亮:“陳淑靜,陳淑靜是我國中的同學,她父親染上了賭癮,把她賣給了r本人,她在做舞姬的時候,應該是見到過顧長淮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她見了顧長淮都非常的害怕......”
齊蕭白眯起了眼睛,“她現在人在哪?”
顧白錦回答說道:“她被r本.人賣給了金鐘河,現在是金鐘河家裏麵的三姨太。”
“明天我就讓人把她帶過來。”
真的有沒有見過顧長淮,一問變知道了。
顧白錦的心忽然又覺得不安了起來,若是陳淑靜知道顧長淮,那顧長淮自然也會知道陳淑靜的。
“齊蕭白,我覺得你要儘早把陳淑靜保護起來了,不然我擔心她就要被別人下手了。”
齊蕭白眼中的冷光一轉:“如果這個時候陳淑靜出事了,你所說的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顧長淮不會這麼傻,他肯定還有別的後招。
這讓顧白錦的心中隱隱約約閃動著不安了起來。
肖副官將樓上的事情處理好,很快就跑了下來,他們在裡面待了將近兩個小時,顧白錦想起剛纔的每分每秒都覺得度日如年一樣。
齊蕭白果真冷血殘忍,不近人情。
走出了大門,外面的夜色纔到了最深的時候,現在應該是凌晨的兩點多,距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兒。
肖副官將車開到了大門口,為兩個人開啟了車門,顧白錦坐到了車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上的大衣還給了齊蕭白。
“你的大衣,還給你。”
齊蕭白接過,卻不急著穿在身上,隨意的扔到了椅背上面。
目光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了顧白錦,沒想到帶著這個女人還是有點效果,本來今天晚上什麼都問不出來的,現在突然就多出了兩條線索。
一條是張順耀,一條則是陳淑靜。
顧白錦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知道他的心裏面一定沒有打什麼好主意。
索性不去理他。
肖副官發動了汽車,車子呼嘯著揚起了地上的白雪,飛濺起來了好高,他們這次依舊是順著來的路,繼續往回走,蜿蜒的山路,曲折起伏,肖副官的車技非常的高超,在山路上行駛著如履平地,
掛擋的時候,肖副官的眉頭一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皺了皺眉頭,顧白錦本來閉目養神,忽然把眼睛睜開了。
“好像是汽油的味道。”
齊蕭白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對肖副官說道:“現在停車檢查。”
肖副官踩下剎車,卻發現剎車已經不能用了,此時的車子儘管還在行駛,但是很明顯已經是被人動過手腳了。
顧白錦開了開口,正要準備說話,突然只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緊接著車子的方向盤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車身也隨著劇烈的顛簸著。
顧白錦身子一個趔趄,直接趴到了齊蕭白的懷裏,勉強想要穩住身形,可是再一個顛簸,她又重新倒了進去。
“肖副官,怎麼回事?”
齊蕭白的眼中閃過了冷凝,目光也迸發著刻骨的寒意。
肖副官的神色忽然變得非常的凝重了起來。
“少帥,我們的車子好像失靈了。”
無論他怎麼轉動方向盤方向盤都不聽使喚,剎車也失靈了。
現在她們正在逐漸行駛在山路上,兩邊是陡立的崖壁。
耳邊的風嗚咽的響動著,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顧白錦嚇得心臟都要從喉嚨裡面跳出來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
“車被人動過手腳了。”
齊蕭白很快就得出了結論,若是在不採取措施,他們都要死在車上了。
肖副官已經放棄了控制方向盤了,車在狹隘的山路上左搖右擺,引擎蓋已經開始冒煙了。
“跳車。”
耳邊的聲音低沉的帶著無限的力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聽了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跳車,這麼危險,怎麼跳下去。
可是她還沒有說話,主駕駛位置已經開啟,肖副官已經抱著頭,從車上直接跳了下去。
她似乎聽到了一聲悶痛,肖副官的身影已經滾下了道路兩旁的山坡。
這就是絕對的服從。、
“沒時間了。”
眼看著車頭引擎蓋的煙霧越來越大,甚至都已經冒出了火焰。
顧白錦的嘴唇都有些顫抖,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齊蕭白,因為她知道,他的手臂上面還有傷。
齊蕭白一把拽開了車門,還不等顧白錦做出反應,已經摟著她飛快的跳了出去。
車門猛烈的風嗚咽的撲倒了臉上,打在臉上一片的麻木,顧白錦此刻感到了窒息感猶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撲面而來,她發出了一聲驚呼。
難道自己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過來,她聽到了身下的一身悶痛,是齊蕭白的聲音。
自始至終她都被齊蕭白牢牢的護在懷裏,天旋地轉之中,她差點昏迷。
“起來,蠢女人。”
顧白錦睜開了眼、
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幸好跳車及時,兩個人都落在了雪地之上。
她趴在齊蕭白的懷中,拿他當了一個肉墊子,兩個人緊貼著,她還能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
連忙從他身上爬了起來,胳膊小腿上面火辣辣的,臉上還掛著泥巴。
“齊蕭白,你還好吧。”
她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雖然勉強站起了身子,但是起身的那一刻還是覺得天旋地轉的。
“拉我起來。”
齊蕭白的額頭稍微滲出了一些冷汗,顧白錦俯下身,抱著他的後頸,奮力的將齊蕭白從地上拉了起來。
“沒有受傷吧。”
兩個人都身處在山路之上,身後的寒風肆意的吹著,緊接著耳邊傳來了一聲巨響,失控的車子撞在了不遠處的懸崖的石壁上面,發出了猛烈的火光,熊熊的烈燃燒著,照亮了顧白錦和齊蕭白的臉。
“肖副官。”
身旁的雪堆裡面,肖副官露出了腦袋。
“少帥,我在這裏。”
幸好地上有積雪,三個人都有些身手,所以都只是受了一些輕傷。
剛纔齊蕭白的捨身相救,還是讓顧白錦非常的感動的。
她正開口準備說話,耳邊卻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齊蕭白,好像有人走過來。”
齊蕭白微微的眯起眼睛,揮了揮手,顧白錦和肖副官都靠在了路邊的懸崖石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