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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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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中牢獄

    餐桌上的傷員比較多,所以也就少了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不然顧長淮捨身替齊玲瓏擋刀的壯舉,就算是齊大帥,也是要敬他一杯酒的。

    用過餐之後顧長淮不方便久留了,吃過東西打算回去。

    齊蕭白提議去送他。

    “既然你不方便開車,那我就去送你好了。”

    顧長淮輕笑婉拒:“怎麼敢勞煩少帥,我身邊是有司機跟著的。”

    齊蕭白挑了挑眉:“顧先生的司機,好像就是我父親介紹的吧。”

    顧長淮眼中的暗光一閃,嘴角輕扯笑道:“少帥還記得,張十三敦厚穩重,我一直都用著。”

    齊大帥也跟著點頭:“張十三以前是跟著我的,非常能幹,我看長淮身邊也沒有什麼可靠的人,所以就介紹了他過去跟著長淮。”

    齊大帥說著皺了皺眉,緊接著又說:“不過自從跟了長淮之後很少見他了,難道是新主子的待遇太好了,就連我這個就舊主都不願意見了嗎?”

    說完大帥自己先笑了起來,不過是開玩笑的語氣罷了。

    顧長淮連忙接著說:“張十三一直都記著大帥的恩惠,怎麼會不願意見大帥呢,是大帥日理萬機也沒時間見他,現在天色也晚了,不便帶他過來,伯父若是想見,改日我帶他過來。”

    大帥很隨和的一擺手:“你們年輕人總有這麼多事情要忙,別費這種周折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早點休息吧。”

    顧長淮對著齊夫人和玲瓏擺了擺手,自己轉頭離開了房間,轉過頭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陰霾,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彷彿上一秒春風滿面,下一秒陰霾將至。

    回到車上,久二郎敏銳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又有所不對了。

    看來是今晚的餐桌之上又出現了什麼意外了。

    久二郎先沒有出聲,等著顧長淮說話。

    “這麼拙劣的手段你也想的出來,爲了一個女人浪費我們兩個線人,還揹她反咬了一口。”

    顧長淮的臉色陰沉的像是滴了水一樣,幾個字彷彿是從牙關裡面擠出來的,讓人聽了都覺得不寒而慄。

    “是我大意了,讓那個女人抓住了破綻。”

    久二郎低著頭不敢多說話,

    他看顧長淮陷入了絕境之中,急於除掉顧白錦,所以纔想到了這種辦法,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狡猾,一點蛛絲馬跡都能被她找出破綻。

    “你不是給了她破綻,而是給了齊蕭白破綻,萬一那個女人不去聚福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兩個線人都是白白給了齊蕭白。”

    久二郎的拳頭微微握緊:“那兩個線人差不多也要暴露了,我想用他們做最後一點事情。”

    顧長淮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既然他們都要被暴露了,為什麼不讓他們直接去指證顧白錦就是他們的領頭呢?”

    久二郎被顧長淮問的無話可說了,只能默默的低著頭專心開車。

    顧長淮不由得在心裏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若不是他這張和張十三相似的臉,他絕對不會讓久二郎在他的身邊當心腹。

    “張十三現在人在哪?”

    顧長淮突然開口說到。

    “她們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嗎?”

    顧長淮靠在椅子背上,緩緩的點了點頭:“齊蕭白已經開始有所懷疑了,爲了讓他們打消顧慮,你讓真正的張十三來頂幾天班吧。”

    久二郎皺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張十三如今整日在大煙和女人堆裡面飄飄欲仙,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大帥。”

    顧長淮忽然托起了下巴:“那大煙真就這麼靈?”

    “和普通的菸草不一樣,若是沾上一點,這輩子都難戒掉。”

    顧長淮忽然坐直了身子,狹長的桃花眼輕輕的眯起,裡面閃過惡毒的光芒。

    他不會讓那個女人得意太久的。

    夜深靜謐,顧白錦在睡夢之中,這一覺她睡的安穩,但是聽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輕微的一聲推門的聲音,就讓她從夢中驚醒了。

    “什麼人。

    她下意識的去拿枕頭邊上的勃朗寧,父親不在身邊了,這把槍就是她的護身符。無時無刻都要帶在身邊。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門口顯現出了輪廓,門外的燈光是順著門照了進來,齊蕭白投出的常常的影子,打在顧白錦的身上,在她的臉頰之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顧白錦身子半垂,秀髮如同黑色的瀑布散落著,眼睛朦朧,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穿上衣服出來,不然我可以讓肖副官帶著人把你拖出去。”

    男人冷漠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顧白錦覺得這個男人專制又霸道的讓人難以忍受。

    “少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闖我的臥室恐怕不合適吧,我勸少帥自重。”

    “還有四分鐘。”

    顧白錦氣的險些險些暈了過去。

    “你要是敢過來一步,我就開槍了。”

    顧白錦毫不客氣的威脅。

    “還有一分鐘。”

    眼見男人越發的逼近,顧白錦覺得自己拿他無可奈何了。

    只好像是繳械投降了一般。

    “你先出去,等我五分鐘換衣服。”

    “兩分鐘。”

    “出去。”

    門又重新關上了,顧白錦只好重新穿上了衣服。

    開啟門,外面已經沒有了齊蕭白的身影,顧白錦皺起了眉毛,扶著樓梯緩緩的往下走,只見齊蕭白出現在了門口,外面一輛黑色的汽車就在外面等候了。

    顧白錦一臉的疑惑和不解,他這是要去哪?

    肖副官走過來,拉開了車門,齊蕭白坐了進去,顧白錦還站在原地。

    齊蕭白搖下了車窗,露出來冷峻的半張臉,劍眉入鬢,黑色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盯著她看。

    “還在愣著做什麼,上來。”

    又是無比冷漠的命令式的口吻,讓人聽了心裏面很是不爽。

    “你先說帶我去哪?”

    “帶你去見幾個人。”

    顧白錦半信半疑的上了車。

    她剛剛坐穩,車子就飛速的行駛了起來,大帥府的鐵門隨之開啟,肖副官一腳油門將車開上了公路。

    道路兩旁的樹木猶如魑魅魍魎一般向後退去,路邊的白雪在車燈的照射之下更加的顯眼。

    車內沒有人說話,安靜的令人有些沉悶,微弱的燈光顧白就能看到齊蕭白臉部的輪廓,分明的線條就像是精雕細琢一般,眼睛猶如黑曜石,及時在黑暗之中隱隱約約也能閃爍著光輝一般。

    若不是他身上的戾氣太重了,顧白錦倒是很想好好欣賞一下他英俊的容顏。

    只可惜他身上的氣勢太嚇人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都能讓人原地凝結了。

    車內的空氣驟然都變得安靜,顧白錦只能聽到一些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轟隆作響。

    顧白錦將頭扭到了窗外,看著外面的景色。

    遠處似乎是連綿的樹木,一眼望不到邊際,樹木在夜裏都是黑色的一片,白雪在夜色中泛着白,看上去就像白紙上面的潑墨畫一樣,。

    這樣的景色也不讓顧白錦心安,這大晚上的,她可不相信齊蕭白會拉著她出來看風景?

    行走的路越來越偏僻了,早已經到了郊區了。

    他拉她到這裏來做什麼,想要將她在這裏殺人滅口,大帥問起來再來一個死不認賬?

    有必要嗎,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了,他早就應該去懷疑其他人了,沒有道理再一直揪著她不放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顧白錦手伸進了大衣口袋裏麵,勃朗寧的手槍已經裝滿了子彈,要是齊蕭白真的想要對她不測,她死也要帶著他一起同歸於盡。

    齊蕭白並不急著回答她,依舊閉目養神。

    顧白錦心裏面暗自後悔,自己就不應該答應他來這裏。

    不知道車子又行駛了多久,剛纔顧白錦沒有注意,現在才知道,自己已經跟著他們進山了。

    車子停了下來,面前是一棟城堡一樣的建築,又想是一所醫院,在黑漆漆的天空之下,裡面隱隱約約還有亮光閃爍個不停,讓人覺得心裏面陰森森的。

    顧白錦不解,這是要做什麼?

    開啟車門,幾個人都走了下去。

    顧白錦下車,腳上還是一層厚厚的白雪,現在山上的溫度比山下的還要低了很多,所以山上的積雪是很久都不化的。

    顧白錦腳踩著雪,山上午夜的寒風肆意的吹著,讓她忍不住的發抖,不由自主的將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一些。

    “跟上。”

    齊蕭白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自己已經率先邁步向前走去。

    腳下的雪被踩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眼前巨大的古堡一樣的建築更加的顯得陰森可怖了起來。

    顧白錦的牙齒都緊跟著打顫,她害怕冷,所以就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還不過來。”

    顧白錦的牙齒都在打顫,“太冷了,我不想過去。”

    說著她還想去開啟車門,坐到車裏。

    齊蕭白皺眉:“別矯情,現在給我過來。”

    顧白錦看了看他身上披著的那件狐皮大衣說到:“你把你的大衣給我我就跟過去。”

    齊蕭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讓顧白就的身上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毛,但是寒風吹過她身上的雞皮疙瘩又跟著起來了,連同她的臉皮都緊跟著變厚了。

    齊蕭白看著她略顯單薄嬌小的身軀,瑟瑟發抖的站在冷風中,猶如山中的雪蓮,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了。

    他解下了自己的大衣,扔到了顧白錦的身上。

    “穿上,跟過來。”

    顧白錦看著他健壯的身軀,毫不客氣的把他的大衣圍在了身上,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是他自找的,可不能怪我身上。’

    披著齊蕭白的大衣,身邊圍繞著他身上淡淡的菸草的味道。

    她跟在齊蕭白的身後,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這一幕著實看的肖副官目瞪口呆,據他所知少帥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他原本以為顧白錦的下場會是被他們幾個人拖進去呢。

    看來少帥也是會變的。

    踩著臺階緩緩的向上走,厚重的黑色的巨大鐵門擋在幾個人的面前。

    “開門。”

    肖副官中氣十足的大喊了一聲,看門的守衛聽出了是肖副官的聲音,立刻拉下了門閂。

    巨大的黑色鐵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知啦聲響,緩緩的開啟了。

    幾個人都邁步走了進去。

    庭院一片荒蕪,院中的噴水池早就已經荒蕪,水結了冰,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雪。

    一樓的入口是白色大理石的柱子,後面的門像是一層一層的鐵籠子一樣的東西。

    這棟建築外面看上去像是醫院,但是走進來會發現是監獄一樣的。

    看門的守衛替他們將門開啟,裡面的溫度也不是很冷,進去之後迎面是上樓的樓梯,兩側是走廊,風不知道從哪灌了進來,還夾帶著痛苦的哀嚎聲,那哀嚎聲猶如幽靈在空中迴盪著,彷彿這棟樓房裏麵是一片煉獄。

    顧白錦更加的確信,這裏應該就是齊蕭白關押審問犯人的地方。

    若是她當時沒有從列車上面逃出來的話,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成爲了這座監獄裏麵眾多的罪犯之一了。

    大樓裡面自然是沒有地暖的,顧白錦想到這裏忍不住的渾身顫抖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緊跟著起來了。

    上了樓梯還有鐵門,但是都被警衛一一開啟了。

    二樓的走廊了兩側,都是一間間的小房子,外面統一的都是鐵質的像是籠子一樣的門。

    警衛開啟了左手邊的第一間房子,顧白錦就聞到了一股鐵鏽的味道。

    其中還夾雜這血腥味。

    顧白錦不由自主的眉頭緊緊皺起,小心翼翼的隨著齊蕭白朝著房間裡面看去。

    房間裡面傳來了微弱的呼吸聲,彷彿是有人被綁在了裡面,電燈開啟了,只見房子中間擺放了一個巨大的石柱子,犯人就被人綁在了上面,兩邊的牆上掛著皮鞭,狼牙棒,警棍還有一些五花八門的刑具。

    掛在上面的人外面穿著一件粗布衣裳,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了,血肉模糊。

    “認得這個人嗎?”

    顧白錦自信的看了看,是一張很陌生的臉,完全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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