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聚福樓
老徐趴在地上,被肖副官一腳踹飛出去好遠。
幾把槍齊刷刷的指著他,量他動都不敢動一下。
捂住了腦子低頭求饒:“各位爺,饒命,各位爺饒命吶。”
齊蕭白走過前去,一把將他的腦袋按進了雪地裏麵。
儘管他奮力的掙扎,但是顯然是無濟於事的。
齊蕭白的軍靴踩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腳上稍微一用力,他的嘴巴和鼻子都不能呼吸,臉被雪凍的像是烤地瓜一樣的通紅,他只能扭過頭,讓齊蕭白的軍靴踩在他的左半邊臉上,齜牙咧嘴的說道:“幾位爺,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對我。”
齊蕭白冷哼了一聲,目光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那就要看看你識相嗎?”
他將腳從他的身上抬起來,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語氣冰冷的問道:“說吧,是誰指示你的。”
老徐裝傻充愣:“什麼,爺爺我真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肖副官不客氣,又給他補了一腳。“在少帥的面前還敢裝傻充愣?不想活了?”
徐二狗看這幾個人蓄勢待發的樣知道自己這次是碰到硬茬上面了,一時間差點淚流滿面。
“把懷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徐二狗非常的不捨,但是看眼下的情形,也知道又不得他不捨了,他將牛皮紙的包裹從懷裏麵掏了出來,顫顫巍巍的遞給了肖副官。
肖副官小心翼翼的開啟,裡放著三塊大洋,還有一個小小的竹筒,外面纏著白色的線。
“開啟看看。”
肖副官解開了竹筒上面的線,從裡面倒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紙條。
“明日聚福樓天字三號房見我,有要事相商。”
短短的只有幾個字,但是內容卻極其重要。
肖副官將紙條上面的內容說了出來,齊蕭白的眼睛眯了起來,轉頭質問徐二狗。
“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
徐二狗事到如今也只好坦白了。
前些日子他碰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那個男人找到他,讓他幫忙去嶽城送一件東西過去,事成之後給他三塊大洋作為報酬,徐二狗當然萬分樂意,之後男人還答應他,以後每過半個月,他都會將包裹放在草垛裡面,裡面放著報酬,只要徐二狗肯送,好處永遠都是少不了的。
徐二狗身無分文,見到這樣的好事自然不會推辭,所以他像是按部就班一樣,準時準點的摸爬到嶽城,將這種小小的木桶送進城,一般是送到嶽城護城河的橋洞裡面,再有其他的情況,會有人通知他。
肖副官氣的牙癢癢,忍不住又給了徐二狗一腳,“沒出息的東西,三塊大洋就讓你投敵叛國了。”
徐二狗被肖副官踢得痛哭流涕,直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也確實沒有機會再送了。
“先把他關幾天,明天中午,你們一個卻護城河攔人,一個隨我去聚福樓天字三號抓人。”
齊蕭白的眼睛之中,閃爍著寒光,他明天倒要看看,這個潛伏在嶽城的細作到底是誰。
徐二狗被教訓的有些怕了,灰頭土臉的任由幾個警衛將他拖走了。
第二日,顧白錦發現餐桌上少了齊蕭白的身影,不過她自然也沒有多做過問,她想起了中午和陳淑靜的約定,眯著眼睛,她淡定從容的喝著牛奶。
想起了陳淑靜在信中還說了一句話,希望她獨自前來,這樣看來就是有什麼特別見不得人的秘密了。
回到房間之後,恰好李媽在幫她收拾屋子,她朝著李媽開口問道。
“李媽,你知道金公館的號碼嗎,金先生的三姨太是我國中的好友,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下她。”
李媽疊好了床被,站起了身子,回憶了一下,說到:“老劉的侄子在金公館當司機,相比應該是知道的,我幫你打聽一下吧。”、
“那就多謝李媽了。”
所謂的老劉,是在大帥府之中當廚子的,廚藝非凡,他知道金公館的電話號碼,李媽很快就打聽出來了。
顧白就默默的在心裏面記下了。
臨近中午,她回了房間,打電話給了金公館。
電話那頭是金公館的僕人。
“你好,這裏是金公館。”
顧白錦答道:“我這裏是大帥府,我是這邊的僕人,前些日子舞會的時候,我在這邊撿了一條項鍊,麻煩你幫我問一下,是不是三姨娘丟了。”
“我們三姨娘已經和老爺出門了,等她回來我再詢問一下,之後再給你回覆吧。”
“好的,多謝了。”
不等那邊先開口,她就已經掛掉了電話。
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勃朗寧,當今了腰間的口袋裏,她下樓,剛好齊大帥也在客廳裡面,她對齊大帥說:“伯父,我中午約了我的國中的朋友,1就是金先生的三夫人,我們一同去聚福樓,你看能不能安排兩個警衛跟著我。”
齊大帥自然不會拒絕:“現在的世道這麼亂,女孩子出門更加應該小心,你看家裏麵的哪個警衛比較伶俐,你就帶著他一起吧。”
顧白錦就在值守的幾個護衛裡面挑選了一下,最終選中了在門口站崗的小武和另外一個警衛。
“就要他們兩個吧。”
希望不是她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臨近中午的時候,顧白錦出門了,她自己坐了黃包車,讓兩個警衛開車先去聚福樓,自己則是在後麵跟著。
而齊蕭白在橋洞下面埋伏了許久,終於等到魚兒上鉤,是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外面穿著長袍,臉上掛著一副黑框眼鏡,看樣子像是教室的先生。
他起初假裝在橋上看風景,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打算去橋洞下面拿東西。
剛一跳下去,就被在裡面埋伏的肖副官抓了一個正著。
肖副官就躲在橋洞裡面,看到那人伸手去拿藏在牆縫裏麵的盒子,立刻飛身上去,和那人廝打了起來。
看似那人斯斯文文,但是還是有些身手的,能和肖副官打的有來有回,兩個人不分上下,其他的警衛很快就圍了上來,雙拳不敵四手,他很快就敗下了陣來,被幾個人反手押住,送上了橋。
齊蕭白給了肖副官一個眼神,肖副官立刻領命,給手下的警衛一個手勢,他們押著那人直接上了車。
儘管那人拼命的掙扎,但是顯然無濟於事。
他們這樣的目的就是不想驚動其他人。
、“你們幾個把他關起來,我和少帥去聚福樓”
黑色的汽車停在了聚福樓的大門,齊蕭白帶著幾個人走了進去。
聚福樓是嶽城有名的酒樓,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嶽城的很多西式的餐廳林立,只有....還保留著傳統的特色,建造的風格古樸,像以前的客棧,就連店員都是店小二的打扮。
看到齊蕭白的到來,店小二覺得非常榮幸,他立刻圍了上來,笑臉相迎。
“少帥......”
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齊蕭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齊蕭白擺了擺手,小二立刻識相的退下了。
齊蕭白再和幾個人使了一下眼色,他們立刻就明白了齊蕭白的用意,拿著槍朝著樓上衝了過去。
猛地一腳,將門踹開,肖副官槍指著房間裡面人。
“不許動,把頭抱起來......”
“是你?”
坐在桌子前面的女子緩緩的轉過臉,肌膚白淨如雪,吹彈可破,身上穿著青翠色的旗袍,正是前來赴約的顧白錦。
“噠噠”
傳來了軍靴踩著樓梯的聲音,齊蕭白緩緩的走進了房間,看到屋子裏麵的人是顧白就,他原先深邃的目光閃過了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訝異,不過這種訝異很快就被冷漠取代,他的嘴角隨之而來的就是勾起了一抹冷笑。
“拿下。”
身後的幾個警衛立刻衝了過來,手裏指著槍,團團的將顧白錦圍住。
顧白錦站起了身子,淡定從容的看著他們,絲毫不慌不忙。
“把東西交出來?”
齊蕭白的神色彷彿凝結著一層寒冰,看著顧白錦的眼神充斥著冷漠和不近人情。
顧白錦更加的不解了:“今天我是來赴約的,不是來給齊少帥送東西的。”
齊蕭白將小木桶扔給了顧白錦,顧白錦開啟一看,心裏面頓時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本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有人冒充陳淑靜的名義,讓她前來赴約,恰好被前來抓特務的齊蕭白抓到一個正著,這樣就坐實了她是特務的身份。
能夠想到拿陳淑靜騙她的,可以說只有顧長淮了。
他還真是心思縝密,無孔不入了。
“少帥,搜到了這個。”
肖副官將房間裡面搜出來的盒子交到了齊蕭白的身上,開啟小盒子,裡面是嶽城的哨崗圖,有了這張圖想要繞過嶽城的哨崗就比較容易了。
顧長淮在嶽城待了這麼久,對於嶽城的一些哨崗的位置自然非常的清楚,但是這種東西有大費周章的這樣傳送出去嗎。
很明顯沒有這種必要。
顧白就從腰間掏出來勃朗寧,那些人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她卻把槍扔在了桌子上:“金鐘河的三姨太,是我國中的好友,她昨天寫信給我,約了我在這裏見面。”
她將信紙開啟,上面卻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
顧白絲毫都不感到意外,對方能夠想到設計她,就不會讓她留下反擊的證據。
齊蕭白此刻也不會信她。
“你覺得我會信你?”
畢竟現在人贓並獲,她只有口頭上的說辭,很明顯是立不住腳跟的。
顧白錦笑了笑忽然開口說到:“你們兩個都出來吧。”
這個時候,從屏風的後面,小武和另外一個警衛慢慢的走了出來。
兩個人自始至終都低著頭,走到齊蕭白的面前,乖乖的說到:“少帥。”
聲音輕輕的,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
齊蕭白眯著眼睛,看向了兩個人。
“你們兩個怎麼也在這?”
顧白錦的嘴角勾起了微笑,面色鎮定自若的說到:“我一個人出門害怕發生意外,所以特意讓你的兩個忠實手下跟著的,難道少帥也懷疑他們是r本人的細作?”
齊蕭白掃了一眼兩人,兩人知道自己這是被顧白錦拿來擋槍了。
但是卻也無可反駁。
“今天顧小姐說要和她在國中的同學在此見面,所以特意請大帥只派我們兩個跟過來。”
他們兩個如實回答說到、
顧白錦接著說道:“那你們兩個隨我一起進來,有沒有看到我在房間裡面放什麼盒子之類的東西?”
“沒有”
兩個人都紛紛搖頭,進了房間之後,顧白錦就對他們兩個人說:“你們兩個既然是齊伯伯派給我的,今天就要好好的聽我的命令,現在你們兩個都去屏風後麵看著,等下無論是誰進來了,你們兩個都不許出來,不然我就去找齊伯伯告狀。”
兩個人自然只能唯命是從,不敢說半個不字。
顧白錦從進了房間之後,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既不點餐,也不見任何人。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有了齊蕭白身邊最忠心的兩個手下做證,她的底氣十足。
顧白錦接著將剛纔的那封信拿出來,轉了一圈,對著眾人說到:“還是這封信,昨天它上面的內容是今天約我到這裏,有重要事情相商,今天這封信變成了白紙,很明顯就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我,坐實我的罪名。”
齊蕭白眼神透露著危險:“你一早就知道了這裏是個圈套。”
顧白錦確鑿的點了點頭。
“這封信送到我的手裏麵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菸草的味道,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是可以聞出來,所以寫信的這個人應該是喜歡抽菸的,陳淑靜沒有抽菸的習慣,所以我就推測出寫信的人不是她,臨出門的時候,我還打電話給金公館確認了一下,陳淑靜確實出門了,但是還跟著金鐘河,她既然答應了單獨赴我的約,應該不會讓金鐘河陪同的,所以我就確定了,今天約我出來的人,不是陳淑靜。”
爲了以防萬一,她才帶了這兩個靠譜的警衛。
不然她也不敢隻身犯險了。
“你就不怕死?萬一酒館之中有人直接要了你的性命呢?”
齊蕭白不由得用一種別樣的目光看著她,眼神之中像是藏著一種光。
“不會。”
這一點顧白錦更加的肯定:“他們設計出這些東西不過是想讓我頂替他們的罪名,若是我死了,他們找不到頂罪的人,少帥很快就會懷疑到他們的身上。”
顧白就將信封遞到了齊蕭白的面前,“我不懂菸草,但是上面的煙味確實讓人非常熟悉,少帥是懂煙的,您自己聞一下吧。”
齊蕭白伸手接過,將那封信在鼻子前聞了聞,眉頭先是緊皺了起來,眼中寒芒很快的一閃而過。
“這是史密斯先生送我的進口雪茄,不如少帥品嚐一下。”
顧白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知道齊蕭白的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她也就不多做言語,將桌子上面槍收了起來、
“少帥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她知道有些事情有些話,最好就是點到為止,若是說的太過於坦白了,就顯得有些刻意為之了。
齊蕭白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不需要她講話說的太過於直白了。
臨走的時候她還對跟在小武身邊的另外一個警衛說到:“你開車送我回去。”
那個人用詢問的眼神看了齊蕭白一眼,等到了齊蕭白的肯定之後,才如臨大赦一般,跟在顧白錦的身後走了出去。
肖副官不懂這信紙之中的關竅,但是看齊蕭白的神色也能推斷出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顧長淮那邊怎麼樣了。”
齊蕭白忽然話鋒一轉,朝著肖副官問道。
肖副官如實回答道:“今天應該出院了。”
“最近他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
齊蕭白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知道自己找了許久的線索忽然又中斷了。
如果真正的幕後主使是顧長淮,那他是透過誰籌劃這一切的?
是張十三?張十三是大帥派給他的人,應該不會。
那會是誰呢?
“把今天抓到的那個人好好的審問一下,一定要問出結果來。”
“是。”
顧白錦回到了大帥府,李媽正在和玲兒客廳擺放餐具,大帥和夫人還沒有下來,看到顧白錦忽然回來了,都愣了一下。
“今天顧小姐不是要去聚福樓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顧白錦含蓄的笑了笑:“三姨娘臨時有事,所以去不了了,我就只能先回來了。”
李媽寬和的笑了笑:“幸好顧小姐回來的及時,不然今天的餐具就要忘記擺你的了,剛纔金公館也打電話過來了,說項鍊不是她們三姨娘丟的,讓我們再問一下別人吧。”
看來陳淑靜已經到家了。
“今天玲瓏不回來吃飯嗎?”
顧白錦注意到桌子上面只擺放了兩幅餐具,不由的問道。
“今天顧少爺出院,小姐跟著他一起出去吃了,中午就就不回來了。”
顧白錦的心裏面有些覺得不安,如果玲瓏一直跟著顧長淮,若是顧長淮的身份暴露了,她擔心玲瓏會遭遇不測。
看來必要的是要提醒一下齊蕭白,讓他保護一下玲瓏。
“李媽你先佈置,我上樓去拿一點東西。”
“好的小姐。”
顧白錦踩著樓梯上了樓,回到了自己房間裡面。
將門關上,她坐到了桌子前面,從第二層的抽屜裡面,拿出了半根雪茄
這裏麵的菸葉是她從顧長淮休息的客房裏麵找出來的,在他的牀頭櫃裡面,放著一根雪茄,她拿到房間裡面點燃,放在信紙上面,讓雪茄的煙霧薰了好一會兒,才讓信紙上面留下了這種進口雪茄纔有的香味。
從一開始,讓她懷疑的就不是什麼信封上面的菸草味,信封一開始就是沒有味道的,是上面的字跡雖然寫的很娟秀,但是卻不符合陳淑靜的寫信習慣,陳淑靜在學校的時候寫作非常謹慎,書信,文章,日記,都嚴格按照載體應該用的格式寫作,而這封信,開啟就是正文,之後署名,明顯就不是出自陳淑靜的手筆。
對方想要引誘她過去,無非就是想給她給她甩一些黑鍋,從齊蕭白昨天夜不歸宿,她就知道最近又讓他抓到什麼線索了。
不過她也不是隻會見招拆招的,抓住了機會必然要做出反擊。
現在齊蕭白會怎麼樣懷疑顧長淮,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謀劃了。
將雪茄收了起來,她不知道齊蕭白是怎麼監視她的,但是貿然將這些東西都扔進去肯定會引起懷疑。
她一把火將整根雪茄燒了個乾淨,隨著下水道衝了進去,開啟窗戶散了散煙味,這才放心的下樓了。
出乎意料的齊蕭白竟然回家用餐了。
李媽只好有重新準備了一副碗筷。
四個人又都重新坐在了餐桌之上、
齊大帥問道:“人抓到了沒有。”
齊蕭白點了點頭:“抓到了一個。”
齊大帥滿意的點了點頭:“抓到了一個很快就能逐個擊破了,今天好好的審問一下。”
“是。”
齊蕭白用眼光掃了一眼顧白錦,顧白錦眼盯著餐盤,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晚上的時候,顧長淮隨著玲瓏一同到大帥府吃飯。
走進客廳的第一眼,顧長淮就看到了顧白錦,兩個人都相視一笑。
彷彿老熟人一般。
“沒想到顧先生這麼快就出院了。”
顧長淮看到顧白錦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已經絲毫不感到意外了,因為他早就收到訊息了。
“有勞顧小姐擔心了,在醫院也是浪費時間,我自己休養兩天就好了。”
顧白錦笑不露齒:“顧先生可要自己保重身體才行。”
顧長淮回以微笑:“顧小姐也是。”
看到今天大家都在,所以大帥府的廚房都跟著忙碌了起來,呈上來了一頓無比豐盛的美味佳餚。
不過吃飯的幾個人之中,心裏面都藏著心事和秘密,吃起東西來都心不在焉,看似其樂融融,實則暗流涌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