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抱大腿
很快,就從張媽媽身上搜出來一枚拇指大小的祖母綠寶石。
秋玉看到祖母綠,看著張媽媽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心裏偷樂,還是小姐有辦法,早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小姐就將祖母綠放進來張媽媽的袖口。
“你的奴才就是這樣教的?”老祖宗看向梅氏,將寶石狠狠丟向梅氏。
梅氏也沒想到真的會查到遺物,心裏怨恨張媽媽做事不做乾淨,但害怕張媽媽將以往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解釋道:“母親,張媽媽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她與大小姐無冤無仇又怎麼可能給楚冉下毒呢?至於先夫人的遺物,許是碰巧了吧!”
老祖宗的目光隨著梅氏的話語變得越發的冷,這些年來是她疏忽了府中的管教,梅氏出身不好,若不是相爺執意信任,妾室出身又怎麼能扶了正,到底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手下的人這般,又怎麼毫無關係與她!
“到底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連帶著身邊的人都如此不乾淨,真是晦氣。”
老祖宗冷哼了一聲,看向身邊的紅月,“紅月,你去將老身珍藏在內院的百年靈芝拿來,仔細吩咐膳房作者補品給大小姐補補身子,侯府嫡女,卻如此骨瘦如柴,過兩天吩咐穗繡坊的人。按照大小姐的尺寸多做幾套冬裝,一切都按照大小姐的喜好來,知道嗎?”
“至於張媽媽,涉嫌陷害侯府嫡女,偷竊前夫人遺物,其罪當誅,但念在大小姐剛回府。不宜見紅,隨後發買了,老身不想在侯府看見這些腌臢貨。”老祖宗撇了一眼地上的張媽媽,隨即定下張媽媽的生死。
張媽媽見老太太是鐵了心要處罰自己,要求情是不能了,只好哭著撲到梅氏腳邊抱住她的腿哭:“夫人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當真什麼也沒做,奴婢是冤枉的!”
徐氏此時臉色已十分難看,梅氏唯恐張媽媽情急起來攀扯她,只得做出難為情的樣子來。
“張媽媽!老祖宗即已定了你的罪,又有物證,自不是冤了你,你若肯安靜的走還能留幾分體面,你再胡攪蠻纏,我也難以向老祖宗求情。”
言下之意,張媽媽要是個聰明人,就該服從處置,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
張媽媽抬頭愕然地看著自小由她服侍長大的梅氏,抿了抿嘴,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一聲不吭被人拖了下去。
無論下毒之事是不是梅氏指使,即是張媽媽動的手,梅氏這個做主子的也難辭其咎。
“楚冉需要靜養,你也下去吧。”
梅氏做什麼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荼毒她的孫兒這一件事,想多別想。
梅氏一噎,知道現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只得悻悻地走了。
礙事的人一走,程楚冉不顧秋玉的阻攔從床榻上爬下來,鞋也未穿就跪下,對老祖宗磕了個頭。
她尚病著,身上沒有力氣,支撐不住身體,說是磕頭不如說是頭直接砸在地上。
“咚”的一聲悶響,聽著令人心驚。
紅玉與秋玉都嚇了一跳,雙雙伸手來扶她,程楚冉卻擺擺手:“還請老祖宗受孫女一拜。”
徐氏看著跪在地上的程楚冉,眸光閃了閃,由紅玉扶著坐下:“說吧,你……何至於此。”
“秋玉是個沒主意的,孫女體冷,呼吸輕,她才以為孫女沒了氣,竟去叨擾老祖宗的安寧,孫女罪該萬死。”
徐氏神色微變,她還以為……
程楚冉說的懇切,徐氏張了張嘴,淡聲道:“你身子弱,起來,別跪著。”
“老祖宗,孫女有一事相求。”程楚冉緊抓時機,話鋒一轉進入正題。
“孫女母親早逝,無人教導,孫女知道老祖宗是待孫女好的,住在莊外這一年,孫女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老祖宗,還請老祖宗允許孫女在近前伺候,略盡孝道。”
程楚冉清楚自己現今的形式,要想日後過得輕鬆些,依仗老祖宗是她唯一的可行之路。
“難為你有這份心,你便到我這兒來吧,你即在病中,應當好生修養,別的你就莫要操心了。”就算程楚冉不提,就今日所見之事,徐氏也不放心再放著她不管。
“謝老祖宗。”
老祖宗這個長期飯票,程楚冉就這麼毫不費力地拿下,而這只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有老祖宗的吩咐在先,府中下人不敢怠慢,不到半日時間就把程楚冉的東西都搬到壽康院的妙玉閣中。
妙玉閣在後院一角,是府裡第一清靜去處。前世程明夕多次想搬到這裏來討好老祖宗,徐氏都沒點頭,真是造化弄人。
程楚冉走進妙玉閣,掃了一眼屋裏幫忙搬挪傢俱的下人,招手叫來秋玉。
“秋玉,去取兩吊錢來給幾位媽媽和小哥去買酒吃,麻煩諸位來回跑這幾趟,小小心意,還望諸位收下才好。”
下人們聞言對視一眼,個個喜上眉梢,對程楚冉連連拱手道謝。
伺候主子是做下人的本分,若有賞賜大多是逢上節日或喜慶事纔有,不然哪來這樣慷慨的手筆,兩吊錢吶,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秋玉擰著手裏的帕子,似有顧慮地看了程楚冉一眼,到底沒說什麼,進屋去拿了錢來分給院中的下人。
為首的媽媽接過錢,笑得合不攏嘴:“姑娘心善,疼我們這些下人,這是我們的福氣。日後姑娘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們就好。”
大抵是看程楚冉對他們和顏悅色,媽媽說的話雖諂媚,但也誠心。
“一切仰仗諸位的照顧,這邊的事也完了,你們且去忙吧。”程楚冉微微頷首,做足禮數,下人見她如此,不免對她生出幾分敬意來。
秋玉幫程楚冉把人送走,哭喪著臉回來,肉疼地向自家小姐抱怨:“小姐,我們統共就三吊錢,還是老太太新賞下來的,日後使銀子的地方還多著。”
方纔程楚冉說裳錢的時候眉頭都沒眨一下,秋玉還當自己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