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發生何事
柳清月名義上是北辰拓的客人,現在客人落水,就算是爲了面子,北辰拓也應該來看一下。
等到北辰拓到客房的時候,沈未凝剛好給她把完脈。
“咳咳,我不用你。”柳清月咳嗽兩聲,不滿道:“我自己便是一個大夫,我能給自己開藥。”
“醫者不自醫。”沈未凝倒是沒什麼別的心思,只是淡淡道。
“醫者不自醫,但也比你這樣居心叵測的人給我醫治要好。”柳清月冷笑一聲。
“你現在在我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病患罷了。”沈未凝無心和她爭吵:“我對病患沒有什麼可居心叵測的。”
聽見她這麼說,柳清月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來。
“你敢說你沒動別的心思?”她提高聲音故意道:“若是你沒動別的心思,我又怎麼會落下水中?!”
“罷了,我不要你在這裏假惺惺!你出去!出去!”
柳清月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幾乎是崩潰的大叫。
這個時候,北辰拓剛好進門。
“怎麼了?”北辰拓動作一頓,問道。
“……王爺。”柳清月一見到北辰拓進來,當即便淚眼朦朧的道:“清月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爺,雖然一直心存僥倖,但也不至於如此!”
“清月對王爺一腔真心,不過是大膽的表露心意不願意受遺憾,卻被這位沈夫人懷恨在心,竟將我推下水中!”
“若不是我剛好懂些水性又大聲呼救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力,現在清月恐怕已經……”
說到這裏,柳清月便小小的抽泣一聲,眼中帶著些怨恨和恐懼的看了沈未凝一眼。
……這人演技倒還是挺好的,若是以後不想做個大夫了,去找個戲班子登臺表演也不錯。
沈未凝心中毫無波瀾,歪題想到。
柳清月這一次是故意的。
故意跳進水中,故意裝做不知道沈未凝的真實身份,故意在北辰拓面前演這麼一出。
畢竟她當時在京中被‘攝政王妃’羞辱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雖然她知道北辰拓也是知道真相的,但是她必須要將這個‘不知道真相傷心失意’的樣子給做下去。
她現在還想著要奪走北辰拓的心,想要不留痕跡的人。若是叫他知道了她分明知道了他們夫妻在一起卻還是要湊上前的事情,就算是與她享受,時間一長難免心中不會留下些什麼縫隙。
她是想要與北辰拓相守的,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形象在他心中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她還有一個原因。
在京城的時候,沈微霜就與她說過,那個攝政王妃沈未凝雖然看著沉默寡言,但是其實也做過不少妒忌隱私的事情,其中就少不了給她這個分明是更加優秀的庶妹下套爭寵。
比如說在沈侯爺的面前污衊她,偷藏她要用的東西、弄壞她心愛的物件,或者是偷偷推她下水甚至是將她關在屋外罰站等等。這些事情在京城中也是衆所周知的,她一問,總有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但是這些話,柳清月只信了一半。
當然,現在與沈未凝切實的接觸過幾天之後,她連剩下的那一半也不信了——雖然只有幾天,但是沈未凝的脾氣卻相當好摸透,她不是這種會做出這些事情的人。
相對來說,反而是那個沈微霜看起來更像是會這麼做的。
只不過沈微霜看著倒是相當可憐,她們最初見面的那天,聽說是沈未凝剛剛給她下過套坑害過她一次,她分明是爲了家族著想,但是卻被莫名其妙的安上了一個手足相殘的名聲。
當然,這些事情她也並沒有全信。
只不過這樣又如何呢?沈未凝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傳言中是什麼樣的人、她在北辰拓的心裏是什麼樣的人。
在京城的傳言中,沈未凝是個心懷妒忌暗中下手坑害庶妹手足的小人,北辰拓半點不信——現在到了江南,‘柳清月’是不應該知道沈未凝的真實身份的,但依舊說是沈未凝因為妒忌在暗中下手害她——
可哪裏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要麼就是沈未凝真的是這樣的人,之前只是把他給騙了,要麼就是柳清月知道了沈未凝的身份故意陷害。
可‘柳清月’現在應該是被瞞在谷裡、不應該知道這些真相的外人。
若是北辰拓信了前一種最好,她也省事了不需再多對兩人挑撥離間。就算是北辰拓選擇了相信沈未凝,心中總會留下一絲疑惑、
——等到時間長了,這絲疑惑難免不會變成一條可以被撬開的縫隙、變成兩人恩斷義絕的契機。
柳清月將這些細細的藏在心裏,面上只做出一副悲傷的模樣。
北辰拓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說,沈夫人將你推下了水?”北辰拓挑眉問道。
“正是。”柳清月抽泣一下道。
“我可沒那麼清閒。”沈未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不過是約她說幾句話罷了,我還好心給她把脈。”
“當時只有你我二人在場,不是你推我下去的,莫非是我自己想不開跳下去想要染一身的病氣不成?”柳清月當即便反咬一口道,還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我好好的身體不要,糟蹋自己做什麼?!”
“那就要問你自己咯。”沈未凝隨手將寫好的方子放在了桌子上:“方子我放在這裏了,用不用隨你。”
“你走!你走!我不要你這假惺惺送來的方子!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毒!”柳清月又被她刺激到,態度激烈的道:“你這毒婦!!”
“毒婦?可比不過你。”沈未凝無所謂道。
“柳姑娘,你還是平息一下情緒纔好。”北辰拓見狀,只能出聲安撫道:“平息一下心情,再來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清月狠狠的咳嗽了兩聲,蒼白著面色慢慢緩和了呼吸。
“今日最初確實是沈夫人約我出來的。”柳清月說著,給自己順了順氣:“當時她是叫我離開王爺……再也不許肖想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