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未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之前自己一直在堅持的事情猛然坍塌，就像是之前的她自就像一個笑話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柳清月一邊搖頭一邊大叫道：“我不相信你說的！你一定是特地說出來騙我的！”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沈未凝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微微垂下了眼眸：“京中的事情我相信你大概也是知道一些的，現在事情都發生了第三遍了，你想想北辰拓他們的想法呢？。”

    “我不相信！”柳清月依舊是瘋瘋癲癲的那句話，猛地湊上前來抓著沈未凝要做什麼，被沈未凝嫌棄的躲開。

    甚至一直暗中跟在沈未凝身邊保證她的安全的墨離都忍不住的翻了下去，攔在了沈未凝的面前。

    沈未凝微微眨了眨眼睛，稍稍推了推墨離的手臂，將其推開。

    “沒關係的，她栓不到我的。”沈未凝笑著道：“她傷不到我的，我也不會讓她傷到我。”

    果然，就在那柳清月衝出來的下一刻，沈未凝就開口阻止她：“我記得，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大師兄云何？”

    “你又踢他做什麼？威脅我？”柳清月一臉警惕。

    沈未凝卻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只是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說，你有師兄在我這邊，就算是你單方面的與我交惡這又算是什麼呢？”

    “你想要拉著整個神醫谷與我對立，但是神醫谷的人——你師兄云何，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要麼你就放棄這些癡念，好好的當一個遊歷到此的神醫谷師妹治病救人，要麼就要做好沒有人會幫你的準備。”

    “我是神醫谷的人，他們不幫我還會幫誰？幫你一個外人嗎？”柳清月卻不上她的當，冷笑道。

    “是啊，我是外人，但我也是攝政王妃，是沈侯爺的嫡長女，在身份上來講，我比你高貴了不止一點。”

    沈未凝淡漠的看她，那眼神毫無波瀾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我是攝政王妃，就算是現在情況緊張，我也是攝政王明媒正娶的正妻，是皇親國戚，是當今聖上的弟妹，是如今皇子們的皇嬸。”

    “而你又是什麼人呢？你是一介布衣。”

    柳清月面色難看，胸口劇烈的起伏。

    沈未凝看著她，甚至有些害怕她會不會一時情緒激動上不來氣心悸而去，但是看著她的面色，又知道她是個健康的人，不會這麼輕易的便被這點小事打倒。

    “其實我倒是很好奇的。”沈未凝轉移話題道：“我分明比北辰拓出京的還要早上幾天——那你又是如何在北辰拓出京之後再去拜訪王府，又被王府內居住著的‘攝政王妃’羞辱的呢？”

    “柳清月，我知道這些日子街頭小巷的訊息都是你傳出來的。”

    沈未凝沒有與他清算的意思，只是默默的道。

    但是柳清月卻不可能不思考。

    ……她說的對。

    她是皇親國戚，是攝政王妃，而她只不過是一介布衣罷了。

    別說是將這沈未凝給鬥倒，就算是想要獲得一個見到北辰拓的機會都沒有——她現在還能見到他們，僅僅只是因為鑽了他們在江南巡視的空子罷了。

    若是回到京城那般戒律森嚴的地方，恐怕她就當真是無緣得見兩人了。

    除非是日日都去沈未凝的店鋪中或設正旺著，說不準能見到北辰拓一次，可是她依舊不後悔。

    柳清月不不止不後悔，甚至還覺得這樣的情況會讓她更有徵服欲，也更有成就感。

    柳清月將她的話放在了心裏，雖然人還在江南，但是卻已經在開始思考要如何面前北辰拓了。

    她喜歡北辰拓——她是不會放棄的！

    柳清月眸光微閃，想起來沈微霜：“也不是不行，等到回去了，我便去問問沈微霜有沒有什麼好一些的辦法來。”

    不過怎麼說，他畢竟也是神侯府的女兒，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的，也許沈微霜就能知道。

    沈微霜雖然是沈侯爺的庶女，卻與當今皇帝的關係不錯，時常也會進宮面聖、或者是陪著皇后娘娘說說話——就算是沈微霜不知道的事情，若是再加上皇上皇后呢？

    她在出京前曾經見過皇上一面，那是一個頗為威嚴卻又不失和藹的中粘人——皇后看起來也頗為和善。

    他們曾擺脫柳清月來江南順便探望了這邊的情況，還要她時常寫信回去給他們——柳清月並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能量連皇帝皇后也要舍下臉來結交。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需要她去做什麼事情，這個人選最好是她，可以在北辰拓和雲州城百姓們最不設防的情況下將訊息全部帶出去。

    這巧合道讓她都覺得這一切中似乎都有什麼冥冥中的推手、等她在猶豫的時候便帶著他用網將一切都扣住一般。

    柳清月也是被那張網扣下的一環……但是與別人不同的是，她自己不僅解釋了這張大網，甚至還想要利用這張網，去攏住她真正想要的人呢。

    沈未凝見她半天也沒有回話，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未凝皺了皺眉頭，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還是沒能注意到這些東西，便乾脆轉身與身邊的丫鬟人走了。

    只是沈未凝還沒等走了兩步，就聽見柳清月惡狠狠的威脅她道：“沈未凝——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繼續了。”

    沈未凝腳步微頓。

    “哦？怎麼說？”她頗為感興趣的道：“這話應當是我問你纔是——你還是不要再繼續了。”

    “不論是想要嫁給北辰拓，還是想要和沈微霜——甚至是北辰淵他們合作。”

    “伴君如伴虎，這道理我不相信你會不知。”

    “伴君如伴虎，但同樣的，風險大，收益也大。”柳清月面色蒼白，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可若是不拼一把，可能就什麼都沒了。”

    說罷，她便聽見身後撲通的一聲——

    是柳清月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