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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狠施臏刑,剜人骨頭

    二人舉步邁進了刑房,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接踵而來。自然,當中叫嚷得最大聲,最悽慘的,莫過於錢十三了。

    雖說他嘴巴沒有大山的硬,但這樣的軟骨頭,曉局勢,知進退,才更加不得不防。何況能在三哥那樣的人跟前享有一席之地,也絕非是個泛泛之輩,更不僅僅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即便不及大山重要,也定然知道一二。

    故而秦陸白對他並沒有客氣,只管吩咐下去,刑部那些人精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

    昏暗的刑房內,血腥味鋪天蓋地的壓過來,伴著慘絕人寰的叫聲,像來自地獄的吶喊,盤旋迴響在整間刑房中,格外淒涼。

    黑緞官靴踩在泛著亮色的地面上,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隨著官靴主人的微一抬手,正在施刑的小吏頓時停下了手,轉身朝著身後二人拱手一揖。

    秦陸白麪色冷峻,盯著被綁在刑柱上的兩人。他們身上衣衫早已被皮鞭抽破,鞭子上的倒刺每落一下都剌過面板,毫不留情的帶走一塊血肉,放眼望去,此時身上早已沒有了半點好地。

    秦陸白麪不改色,清亮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現在都想明白了嗎?還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事,趁著還有一口氣,都說了吧。”

    大山聳拉著腦袋,一條血痕從額頭蔓延嘴角,皮肉翻開,猙獰可怖。

    喉嚨被一口濃血堵住,大山想開口說些什麼,喉嚨卻是一陣嗚咽,只是輕嗤一聲,別開眼。

    秦陸白也不理會他,徑直望向錢十三:“你呢?嘴巴也像他那麼硬麼?”

    錢十三抬起頭,臉上也有幾道縱橫交錯的鞭痕,勉強能說一二句囫圇話:“大、大人,該說的,我上次都、都說完了,實在是沒有能說的了。”說完無力地垂下頭。

    秦陸白低頭輕笑一聲,搖搖頭,而後一改嬉笑之色,冷冽冰霜自眸子裡瘋狂溢位,頓叫整間屋子的溫度都驟降至冰點。

    對有罪之人,他從來都不會婦人之仁,既然有人嘴巴太硬,那麼他也不介意讓自己的手段也更硬一些。

    “拿鉤子來。”聲音沉沉,無一絲情緒。

    小吏立時會意,折身去到刑房內裡的角落裏。

    那裏有一堵被掏空的牆,製成了博古架的樣子,放的,卻是各種各樣的刑具。當中有一種刑具,長長的把手,頂端是類似彎月一樣的鉤子,由寒鐵打造,散著凌冽寒光,映著燭火散著瘮人的光芒。

    “侍郎,先動哪一個?”小吏將彎月鉤子雙手奉上,垂頭問道。

    秦陸白接過來,作沉思般想了一會,手在大山和錢十三的方向來回一指,最後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就他吧。”

    手定格的一剎那,錢十三險些沒暈過去,但不等他反應過來,兩個小吏已經上前,將縛住他手腳的繩子解下,拖著人到了角落裏一張簡陋的木床旁。其實說是木床,不過只是支稜起來的一張木板,靠著牆壁的一頭還做著一個十字的木架。

    小吏動作麻利地將錢十三架上/床,按著他的雙腿用牛筋繩捆了嚴實,再將他雙手分別綁在十字柱的兩端,也同樣用結識的牛筋繩縛住,以坐著的姿勢,垂頭就能看見施刑的全過程。

    秦陸白走過去,把弄著手上的鉤子在錢十三的膝蓋骨上比劃:“知道什麼叫臏刑嗎?”

    錢十三嚇得冷汗直冒,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嚴嚴實實的堵住了一般,嗚嗚咽咽發不出一個音節。

    秦陸白自顧自的說下去:“臏刑,就是用我手上的這個東西對準你的膝蓋骨,手藝好的,能夠在你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能完整的將你整塊膝蓋骨給剜下來。”

    森涼不帶暖意的聲音響在耳畔,錢十三隻覺耳鳴,根本無法聽清他究竟是在說些什麼,就算被捆住了手腳,這會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另一邊的大山伸長了脖子朝這邊看,不自覺嚥了口唾沫,額頭上同樣冷汗涔涔,自個兒的膝蓋骨上更是冒著寒意。

    “不過……”話鋒一轉,秦陸白高舉著手上的鉤子來回打量,“我還是第一次親自動手剜人膝蓋骨,手藝自然不能跟他們做慣了的人比擬,這深淺力度,下手的角度,可能都還有待訓練。不過你也別擔心,能被刑部侍郎親自施刑,也算是你的福氣。”

    “不,不,不要。”

    錢十三使勁兒掙扎,奈何手腳均被綁住,無論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這牛筋繩的桎梏。反倒是越動越緊,將他手腳面板都勒出一圈圈的紅痕。

    秦陸白使了個眼色,小吏會意,從一旁拿起一把短匕,照著錢十三大腿的褲子劃了一刀,動作迅速,偏偏又未傷及他分毫。再抓著褲子用力一扯,從大腿到小腿的褲子便一把被扯爛,露出底下毫無遮擋的面板來。

    秦陸白舉著鉤子緩步逼近,忽然眉頭一蹙,捂住鼻子朝錢十三望去。

    簡陋的木床縫隙中流下一串水珠,滴滴噠噠的落在地面上,散著難聞的腥臭,令人作嘔。

    小吏忍下洶涌的嫌棄,抬頭看向秦陸白:“大人,他……”尿了。

    還沒真上刑具,軟骨頭的錢十三就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秦陸白嫌棄的瞥他一眼,嫌惡之情流露於表。

    然即便如此,他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舉著鉤子緩緩靠近,一點點靠近,再近一點點……

    當冰涼的鉤子觸及膝蓋面板的那一剎那,還沒下手,錢十三已撐不住了,高聲喊道:“我說,我說,我還有線索。”

    秦陸白手下動作一頓。

    錢十三狠狠嚥了嚥唾沫,顫聲道:“大人,我、我要是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秦陸白輕笑:“現在是你落在本官的手上,焉能還有討價還價的時候。”

    “可是我有重大的線索,我要是說了,能不能,別剜我膝蓋骨?”錢十三仰頭看著秦陸白,儘量壓下恐懼,勉強說出一句完整話。

    秦陸白沉吟一會,卻只聽另一面的大山怒罵道:“小矮子,你要敢胡說八道,老子,老子要你的命。”

    錢十三顫聲不語,只顧盯著秦陸白的表情。

    秦陸白臉色森寒,冷冷轉頭盯著怒罵連天的大山:“別急,下一個就是你。”再轉頭看著錢十三,“本官曾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如今要用線索來換你的膝蓋骨,本官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爲了免除刑罰故意捏造。”

    “不,絕對不是。”錢十三神色一凜,“是真話,是真話。”

    秦陸白傾身湊近,手上的鉤子落到他膝蓋骨上,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而下一刻,錢十三的慘叫聲便在整間屋子裏驟然響起,經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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