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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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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就算你去了,也不會給你

    幼僖步履匆匆到了刑部,鄭昊已經在外頭等了她許久,見她趕來,趕忙地迎著往裏頭走,穿過照壁,徑直去了秦陸白的值事房。

    “郡主,二位侍郎,我就在外面等著,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鄭昊說完,便將房門關上退了出去。

    在她來之前,秦陸白已經將翡翠人魚珠的事情告訴給了雲舒知道,兩人只是在苦等訊息,在此之前倒是沒有任何動作。

    秦陸白見她神色不對,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已經確定了那顆夜明珠,就是隨舒佳太妃下葬的陪葬品?”

    幼僖點頭:“我已經再三問過樂天,她說她很確定,這一顆就是曾經舒佳太妃送給她的那一顆翡翠人魚珠。”

    值事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三人沉默良久,均是心思各異。

    好一會,雲舒起身走到窗邊的書案旁,提筆三兩下勾勒出一幅繪樣,拿給幼僖看:“還請郡主看看這個,認不認識這上面的東西?”

    幼僖依言將紙拿過來,不過一瞧便認了出來:“這是百花攢珠釵,也是舒佳太妃的東西。”

    聽聞此言,秦陸白和雲舒的臉色都顯見得不是特別好看。

    幼僖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你們突然問這個,難不成,也是在其他地方看見過這支珠釵?”

    秦陸白神色凝重,斟酌道:“你還記得徐長友被毒殺的案子吧?”

    幼僖點頭。

    “毒殺徐長友的人是飄香院的翩翩,我和雲舒在去飄香院查案的時候,在一個青樓女子小蝶的頭上看見過這樣一支珠釵。當時我們就懷疑這可能是宮裏的東西,只是辨別不出來,加上當時還在忙著調查投毒案,所以就暫時放在了一邊。”秦陸白大致將事情說清楚,只是這會子心裏也像是生生壓了一塊什麼東西,只覺沉悶無比。

    最開始是百花攢珠釵,再到翡翠人魚珠,這些可都是舒佳太妃的東西。宮中的物品流落到了民間,還被堂而皇之的擺出來售賣,不知道是這背後的人心大,還是膽子大?莫非是心存僥倖不會被人認出來?

    雲舒忽問:“郡主,你知不知道這支百花攢珠釵是隨葬品,還是隻是太妃生前愛用的東西?”

    “這……”幼僖遲疑不定,“其實我並不知道舒佳太妃的隨葬品有哪些,之所以能夠斷定翡翠人魚珠是太妃的隨葬品,還是因為當時陪樂天去求陛下的時候,我親耳聽見陛下允諾的。當時,還是樂天親手將翡翠人魚珠放進了太妃的棺槨裡,我在旁邊看見了,所以才知道。”

    秦陸白敏銳的抓到一點問題:“你是說,當時是五公主親手將翡翠人魚珠放進了舒佳太妃的棺槨裡?”

    幼僖仔細回想,然後很篤定的點了點頭。

    舒佳太妃是兩年前過世的,那時候她已經不小了,已經很能夠記得清楚事情,不會有假。

    但是秦陸白突然這樣一問,聽起來像是沒有問題,可細細品味,卻發現了不對勁兒。

    幼僖訝道:“你是不是想說,如果那顆翡翠人魚珠是樂天親手放進舒佳太妃的棺槨中,而在此之後翡翠人魚珠卻不翼而飛,從放進去到下葬的這段時間裏,誰有可能碰過舒佳太妃的棺槨,誰就是最有可能拿走那顆翡翠人魚珠的人。”

    “沒錯。”秦陸白道。

    只有有機會碰棺槨的人才最有可能將翡翠人魚珠盜走,而且靈堂裏裏裏外外圍了那麼些人,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有問題,那就一定是有人裏應外合,趁著沒人或是將人支開的時候,下手盜走了棺槨裡的翡翠人魚珠。

    至於後頭是如何將東西送出皇宮,再流落到市面上,這裏麵恐怕還大有文章。

    可真要是這麼盤查起來,當時在靈堂裡的人可不少,來來往往的更是各宮都有,而且都兩年過去了,再要調查起來,恐怕是難上加難。

    雲舒坐在桌前沉默著思忖了半晌,須臾才緩緩開口:“郡主如果不知道那支百花攢珠釵是不是隨葬品,那麼,我們到哪裏可以查到當初給舒佳太妃的隨葬品名錄?”

    幼僖認真想了想:“有司操辦太妃的喪禮,因為太后特意交代過,所以各司都有參與,且辦得隆重異常。但隨葬品的名錄一直都是收在禮部,如果要查,倒是可以去禮部問問看。”

    “可我們師出無名,禮部會給我們看嗎?”雲舒擔心道。

    秦陸白抿著嘴笑了笑,搖搖頭走到桌邊坐下:“放心,就算是你師出有名,禮部的人也不會輕易給你的。”

    雲舒納悶:“為何?”

    秦陸白只是搖頭,徑直倒了杯茶潤潤喉。

    他復又看向幼僖,似乎想從幼僖的身上得到一點線索。

    幼僖自然是知道,看了看秦陸白,也走到桌邊坐下:“你可能不太知道,禮部侍郎寧鷙是寧丞相的長子,寧丞相和秦國公在朝政上政見不一,失了和氣,寧鷙和陸白也算是相看兩厭。有這麼一層私怨在,你要是想去禮部要隨葬品的名錄,估計寧鷙是不會給你的。”

    說完這話,幼僖接過秦陸白倒好的茶抿了一口,再道:“而且你別忘了,寧丞相還是太子的親舅舅,上次淮山狩獵的時候,你當著陛下和那麼多人的麵將寧丞相和太子給得罪了,作為寧丞相的兒子,你覺得寧鷙會給你好臉色看嗎?”

    幼僖已經盡挑著表面的恩怨來說,若是說得深了,那就是立場的問題。

    丞相寧之渙和寧皇后是親兄妹,又是太子的舅舅,這自然而然是全力輔佐太子,站在太子這一面。而國公府向來只忠於景文帝,可這樣一來,就是對所有皇子都一視同仁,沒有立場,就代表日後可能會突然支援另外一位皇子而跟太子作對。

    ​這國公府既是皇親,又手握重權,可不輕易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釘?

    雲舒聰明,不過稍加點撥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只是有些氣悶,關乎朝政,竟然還這樣意氣用事,以公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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