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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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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不好吧

    車伕回去,意味著雲舒得跟他們一塊走了,可是他們只有兩匹馬……

    秦陸白看看雲舒,又抬頭看著已端坐於馬背上的幼僖,裂著嘴扯出極難看的一抹笑。

    幼僖垂頭間正好與他目光對上,晶亮的眸子一轉,又很快別過頭去:“別看我。時辰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那我們怎麼辦?”秦陸白有些無奈,“總不能讓我們同騎一匹馬吧?”

    幼僖歪著腦袋微微一笑:“這主意倒是不錯。”

    秦陸白頓時跨拉下臉來,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進了城叫人看見像什麼話!

    幼僖憋著笑,抬頭看看天際越來越烈的陽光,由不得催促一聲:“行了,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還不上馬?”

    秦陸白撇了撇嘴,明顯看起來很是不願意,但還是握住韁繩翻身上了馬。

    他伸出一隻手,想了想又抽了回來,笑嘻嘻的對著雲舒說:“雲侍郎,要不,你先就這麼走一段,等我們進了城,再派馬車過來接你?”

    雲舒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望了他一眼,抿著唇,微微勾起的弧度似乎很是無奈。

    “少廢話!”幼僖已聽不下去,手中馬鞭凌空劈下,狠狠道,“再敢廢話,信不信我抽你?”

    她高舉著馬鞭,作勢就要朝秦陸白的身上揮下。

    秦陸白下意識抬起手臂護著,見那架勢不過是嚇嚇自己,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立馬服了軟:“行行行,我們一起,我們一起。”

    分明是一場鬧劇,雲舒卻似乎從裡面瞧出了些什麼,抬起眼皮朝著二人投去一眼,咂摸了番,唇角再次緩緩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秦陸白彎下腰,很是不願地朝他伸手:“來吧。”

    雲舒頷首,抓住秦陸白的手,藉着他的力被帶上了馬背。

    雲舒剛坐下去才發現這馬鞍實在是小,小到根本容不下兩個大男人的體積。他被迫著貼上秦陸白的後背,有意想要撐著身體往後坐一些,奈何動作幅度太大,險些沒將他從馬背上給顛下去。

    秦陸白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住馬鞭,一直感受著後面的動靜,不滿著撇嘴道:“雲侍郎,你在後麵動什麼呢?當心別將自己給摔下去。”

    “雲某……這地方實在是太小了。”雲舒竭力想要往後坐,試圖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遠些。

    秦陸白扶額翻了個白眼:“雲侍郎,你要是再動,信不信我給你撂下去?”

    “你倆幹什麼呢?還能不能走了?”

    身後傳來幼僖不滿的聲音。

    秦陸白側過頭向後看:“你倒是說他呀,一上來就動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在動個什麼勁。”說著又盯著雲舒,“你不想跟我一起騎馬,你又怎麼知道我現在不是在忍著要把你給丟下去的衝動。”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起嘴仗來,秦陸白處處較勁,雲舒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聽得直叫人頭疼。

    幼僖打馬上前,揚起手,一鞭子就抽在了秦陸白身下的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頓時撒開步子就往前疾馳。

    “聒噪!”

    幼僖馭馬疾馳,也跟了上去。

    馬兒突然奔跑起來,雲舒毫無防備,一個前傾撞在了秦陸白的後背上,爲了不被顛下去,只能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那姿勢,可別提有多曖/昧了。

    好在秦陸白騎術極好,很快控制住了馬兒,一路直朝著城門而去。

    雲舒被顛了一路,剛進了城,忙叫秦陸白找個地方停下來。他一跳下馬,趕忙跑進了小巷子裡,撐著牆壁就彎腰哇哇吐了起來。

    幼僖和秦陸白相視一眼,不放心,相繼翻身下馬,將韁繩拴在一旁的樹幹上,也跟了過去。

    “你沒事吧?”幼僖問他。

    雲舒正吐得昏天黑地,連身後有人走近了都沒發現,聽了聲音,才虛弱地抬起手臂晃了晃。

    秦陸白雙臂環胸靠著牆壁站著,唇角噙著淺笑:“雲侍郎見了亂葬崗的腐屍都面不改色,騎個馬怎麼就吐成這樣了?嘖嘖嘖,還真是差強人意。”

    他肆意說笑揶揄著雲舒,忽而覺得手臂被什麼一撞,轉過頭,纔看見幼僖一臉鐵青的盯著自己。後知後覺想起來剛纔在亂葬崗時,像這樣吐得昏天黑地的人可是幼僖,不過是風水輪流轉,現在換成雲舒罷了。

    於是撇撇嘴,訕訕著不再開口。

    幼僖瞪他一眼,又看向雲舒:“你確定沒事嗎?實在不行,不如找個大夫開一劑藥?”

    秦陸白嗤笑一聲:“騎個馬顛吐了就去看大夫,這事要是傳出去,雲侍郎還想不想在刑部混了?”

    幼僖無言,使勁兒拿眼瞪他,但也無從反駁。

    秦陸白賊兮兮一笑,摸了摸鼻尖,靠著牆壁不再說話。

    好一會兒了雲舒才緩過來,從懷中摸出塊手巾拭了嘴,轉過身十分窘迫地對著二人一揖:“實在抱歉,只因雲某是第一次騎馬,所以反應大了些,還請勿怪。”

    秦陸白詫異:“你還真是第一次騎馬?”

    雲舒頷首,臉色顯見得不好,眼簾低垂,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秦陸白倒也不好再玩笑揶揄他,垂下手,站直了身體道:“那你還能行嗎?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這倒不必。”雲舒客氣拒絕,要說再騎一次馬,他可是真的不願意了。

    但一想,又道:“生辰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眼下好不容易纔有了點眉目,還是得儘早循著線索查下去。不過在此之前,雲某得先回府換一身衣服,屆時再去刑部與二位會合。”

    “刑部我就不去了,今日陛下會去永和宮陪太后用午膳,我得回去陪著。”幼僖道,“至於生辰綱……你們不妨去東、西二市的鐵匠鋪看看,賊人既能想到用‘陰兵借道’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來混淆視聽,日前必然是做足了準備。據侍衛司的人說,陰兵不下十數,但這種東西他們定然不敢在大號鋪子明目張膽的做,只能去一些小號的鐵匠鋪分批次打造,你們抽空去看看,應該可以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話音一落,幼僖也不再跟他們閒聊了,牽了馬過來,縱身一躍上了馬背,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她打馬前行,不久已消失在了密集的人群中。

    秦陸白目送她遠去,直至再看不見她的身影了,方纔回過頭:“行吧,既然不讓我送,那我也先回國公府換身衣服再說。”說完也牽過韁繩準備翻身上馬。

    雲舒原地踟躕良久,還是忍不住叫住他:“秦侍郎……”

    秦陸白已經上了馬,聞言轉過頭來,詫異的將他望著。

    雲舒心下猶豫,秦陸白卻是一笑:“雲侍郎,你我共為刑部侍郎分掌左、右廳,往後需要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如果你一直都像現在這樣說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遇事後大家還怎麼配合默契?嗯?”

    這話說得客氣倒也在理,著實也將雲舒懸在心裏的那塊石頭徹底壓下,心頭頓時也坦然許多。

    他道:“恕雲某直言,確實有一句話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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