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名校裡擔任老師多年的知識分子。

    張凡還沒有多說，他就隱約猜到了來意。

    並且面對自己的不禮貌，還能泰然處之。

    能夠做到這兩點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對不起，顧主任，貿然前來是我不對。”

    “但是有一些事情。”

    “我真的只能當面前來詢問。”

    “而且聽說您平時工作繁忙。”

    “只有在週六的時候，纔會在後院喝茶。”

    “所以我才選在了今天。”

    做好了調查，有備而來。

    張凡也是把所有的準備都說清楚。

    既然對方是一個知識分子。

    並且面對他的唐突，絲毫不介意。

    那他也不能有所隱瞞。

    私下調查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比欺騙可能更容易原諒一些。

    “你這年輕人，還能打探到我的生活習慣。”

    “你爲了見我，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請坐吧，趁著茶還沒涼。”

    顧主任臉上也沒有什麼生氣的神色。

    反而是坐下來給面前的兩個人倒了茶。

    他的舉動優雅而舒緩。

    見到這種姿態的人，張凡也是不由得打心底裏尊敬了幾分。

    果然是德高望重的老師。

    這就胸懷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知道顧主任還記不記得。”

    “你曾經有過一個叫陳卓威的學生？”

    幾十年前的學生，張凡也不確定顧主任會不會記得。

    希望他對自己教出來的得意門生，

    會有那麼一點印象。

    “陳卓威在畢業前就開了一家小公司。”

    “還曾經詢問過我一些建議。”

    “這個學生極其有商業頭腦。”

    “說出來的一些思路想法都很創新。”

    “我對這個人印象深刻。”

    顧主任喝了一口茶，語氣不冷不淡。

    回憶起以前的學生已經是心無波瀾了。

    “為什麼你要打聽關於他的事。”

    “你們兩個人之間是有什麼過節嗎？”

    張凡知道顧主任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們兩個人年紀相差過大。

    而且他是一個學生模樣的人。

    另外一個已經在商場上打拼了幾十年。

    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人。

    “說是過節也說不上。”

    “但是確實有著不可磨滅的一些矛盾。”

    “今天來向顧主任打聽的事情。”

    “對我來說很重要。”

    “如果查不清楚，可能我會有生命危險。”

    張凡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相信顧主任也很清楚他的學生是個怎麼樣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二十多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

    但是像陳卓威這種一路順風順水。

    他會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根本不會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還有性格。

    “究竟是什麼事情，至於你說的這麼嚴重？”

    顧主任手裏的茶也是突然之間頓住了。

    抬起眼眸，微微有些詫異。

    “顧主任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想來打聽的事情。”

    “您願意說就說，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

    “我想知道關於他跟李素梅的一些事。”

    張凡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顧主任記得陳卓威。

    那就應該也記得李素梅。

    二十多年前，那就相對於羞澀的年代。

    如果一對青年男女在一起相知相戀。

    那作為班主任的顧主任，不會不知情。

    “他們兩個人只是普通的同學而已。”

    “有什麼好打聽的。”

    “陳卓威在校的時候，就經常是有課上課。”

    “沒課就往外面跑，出去做些小生意賺錢。”

    “李素梅，就像其他女同學一樣。”

    “學校食堂宿舍叄點一線。”

    顧主任回憶著以前的一切。

    眉頭突然間蹙了起來。

    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顧主任，我知道你不想多說學生的事情。”

    “但是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如果我不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以後我的人生也就只剩折磨了。”

    張凡在來之前也預料到。

    顧主任這種學識淵博的人。

    不會隨隨便便的把別人的事情給說出來。

    但是他還是必須要問。

    “我只是負責教書，其他的事情瞭解不多。”

    “二三十年前的事，我也記不太清了。”

    “這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健忘。”

    顧主任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小年輕。

    朝著他送了個眼神。

    “對不起，顧主任，還有事情要處理。”

    “兩位就先請離開吧。”

    那小年輕語氣非常執著。

    趕人的姿態也有些咄咄逼人。

    被下了逐客令，張凡也不能逼問顧主任。

    這種人是不會輕易被三兩句話所說服的。

    他也知道這種詢問他人隱私的事。

    不容易問出來。

    但是在這所學校裡，只有顧主任還留任。

    其他的人早就不知道退休往哪裏去了。

    除了顧主任之外。

    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打探。

    “你也不用那麼心灰意冷。”

    “有些事情也不止顧主任一個人知道。”

    “你可以多找幾個年輕老師問問。”

    “說不定他們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聞呢。”

    “陳卓威作為成功人士。”

    “流言傳說在這學校裡肯定不少。”

    陳悅已經是拆開了包好的麥芽糖。

    指聞著那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心情輕鬆無比。

    她臉上的笑容，跟張凡那一張陰沉的臉截然相反。

    張凡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凝重。

    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走著。

    如果說他把事實對顧主任說出來。

    不知道能不能讓他說自己想知道的事。

    但是一旦說出陳卓威也會知道。

    是顧主任把他以前的事情給暴露了。

    陳卓威也非常會察言觀色。

    只要他稍微試探一下顧主任。

    絕對能看出端倪。

    他不能爲了自己，連累了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師。

    “你們這幫小癟三還想贏老子。”

    “老子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還多呢。”

    “不服的話，等存了錢再來吧。”

    就在張凡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

    突然間傳來了一個人張狂的笑聲。

    抬頭看去，只見三個人聚在一棵大樹下。

    光著膀子叼著煙，手裏拿著一副撲克牌。

    其中一個人頭髮都已經白了半邊。

    忽然間，張凡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