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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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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信封

    由於時間緊促,再加上當時緊張,曹謙多處細節都直接記在了腦子裏,圖紙上並沒有體現出來。

    現在又經曹仁再一次簡化,最終遞到北堂湛手上的東西,大概就只剩下了個輪廓。

    但僅僅只是輪廓,北堂湛都能看出其中不一樣的玄妙。

    “這又是葉風華做出來的?”

    藺思誠點頭,“是的,穆老親自去將軍府拿過來的。”

    “有這逆天的能力,再加上身邊跟著鄭無,那她背後怕真的是那個人了。”

    “但是由臣近些天的觀察來看,葉風華眼下似乎並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

    “是的,似乎是有什麼阻礙,有人刻意瞞著她的。”

    北堂湛將圖紙在火燭上點燃,看著跳動的火焰逐漸吞沒每一筆痕跡,嘴角微勾。

    “倒還真有意思。”

    “不僅如此,”藺思誠繼續說道,“根據前幾天蘇涵靈所說,臣又花費了些時間去找了當年的穩婆。”

    “花了些功夫,那婆子說,那孩子生出來的時候面色紅潤得很,看起來並不像是早產。”

    北堂湛的手指微不可見地抖了抖,藺思誠沒錯過這細微的動作,聲音穩了幾分。

    “再結合司星對葉風華有意無意的庇護......殿下之前的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柳婉是司星殿的人,而葉風華也並不是葉庭的親骨肉。

    北堂湛眸子半垂,手上的圖紙已經燃燼了,剩了點灰燼在盤中翻動。

    “還真有趣。”北堂湛手指在明黃色的桌案前點了點,“司星殿的竟然違背天命與人類苟|合。”

    “那為什麼之後又撤了葉風華的名頭。”

    藺思誠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

    “好像是兩人達成了什麼共識,葉風華似乎並不想要那個名頭,而司星用這件事來威脅了她。”

    藺思誠下意識地撥弄了一下腰間的玉佩,“更多的臣也得不到訊息,司星殿那邊安插的人已經全被蕭明淵換下來了。”

    北堂湛沒說話,偌大的養心殿一時安靜極了,他翻開了手上還沒批完的奏摺,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朕知道了。”

    “你先下去歇息吧。”

    他沒說接下來該怎麼做,也沒說是否要接著盯著葉風華那邊,瞧瞧是不是真的可以透過她找到那個人。

    藺思誠面上氣定神閒地應下退了出去,看著外面已經逐漸開始亮起來的天色,手指有些煩躁地撥弄著腰間的玉佩。

    皇上在葉風華的事情上,似乎總是留有餘地,猶豫不決。

    藺思誠垂下了眸子,那邊有守夜的宮女喚了他一聲,藺思誠笑著應下,面容和煦。

    “你們準備準備吧,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該替皇上梳洗了。”

    宮女應了下去,藺思誠回頭看了眼合上的紅木門。

    ......但願是他多想了。

    天色大亮,那邊在案上伏了一夜的穆青猛地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

    他揉搓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眯縫著睡眼惺忪的雙眼,目光頓在案几上的那疊圖紙上,很是靈敏地覺察到了些許不對勁。

    嘿,那些兔崽子趁著老子睡著了是不是又偷偷進來翻東西了!!

    他還沒來及伸手去確認,目光陡然停住,瞥向了案幾角落多出來的那個東西。

    穆青伸手拿了起來,是一個無名的信封,應該是昨夜送進來的。

    信封口沒封,裡面倒出來一份請帖。

    落款青山門派掌門人,解千里。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份字條,是解千里單獨寫給他的。

    穆青兄,多年未見,甚是思念,今年同會天在我青山派舉行,不知道此番是否肯賞臉?

    穆青又翻開請帖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他與那解千里在青山派成名之前,倒有些交情在裡面,那時兩人師承一脈,關係甚好,可最後到低還是沒走到了一路上。

    但這解千里重情誼,青山派的改名取了個青字,也是爲了紀念他與穆青之間這麼多年來的師兄情。

    之前穆青想著兩人不是同一路的,還有朝廷和江湖門派之間看似和睦,實則相互不對眼的局勢,多次謝絕瞭解千里的邀約。

    而今日這個。

    穆青想了想,手指停在同會天上圈了圈。

    他對同會天略有耳聞,在那一日,無論你在江湖上走得是哪一道,都得在眾位面前露個臉,那一天也是一年以來所有組織排名重新洗牌的時候。

    江湖上的事,穆青瞭解得少,唯一知道的幾個,其中之一就是才易主的摘星閣。

    當時在所有門派組織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而穆青之所以有所耳聞,是因為摘星閣近幾日似乎配置了一批極為優良的裝備。

    據傳言,那閣主也是個懂器械的人。

    穆青視線落在另一邊的那疊圖紙上。

    時間一轉及過,蕭明淵掐著點翻進了葉風華的偏院。

    葉風華坐在搖椅上吃著蜜桔,心情正好,瞧著蕭明淵來了,親自剝了一個遞給了他。

    “這感情好,受寵若驚啊。”

    蕭明淵打趣地說道,葉風華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王爺要是嘴貧的話,可以不吃。”

    蕭明淵說:“這可是風華親手剝的,本王怎麼捨得,回去定要放在金匣子裡供起來。”

    葉風華起身往外走,“王爺要是這麼喜歡的話,何必放在金匣子裡啊,不如把金匣子送我,我必定天天願意給你剝橘子。”

    蕭明淵快步跟上了她,忽的就湊到了她耳邊。

    “要什麼金匣子啊,都說了本王身家幾座城池,風華不如換一種方式?”

    葉風華腳步沒停,只是偏頭用那雙好看的眼睛無語地瞧著他。

    要論騷,誰騷得過蕭明淵啊。

    午時的菜市尤其地熱鬧。

    劊子手赤著上身,提著鍘刀站在臺上,滿身橫肉,一臉兇相。

    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執行官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拿了供詞和判罪書在那裏宣讀著。

    眾人或多或少都聽到了些風聲,不禁紛紛議論著。

    “午時已到,行刑。”

    不遠處的酒樓的開啟的窗戶前,蕭明淵猛地抬手捂住了葉風華的眼睛。

    “這個就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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