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三五年之內,我要登基
想到這一點,宋瑾臉上的笑便徹底消失,她長嘆一聲,又夾起一瓣橘子扔進嘴裏,嚼了兩下,便直接吞嚥下去。
做完這些,宋瑾隨後看向沈御,輕嘆一聲:“風水輪流轉,總會有好皇帝登基的時候,再過三年五載,便好了。”
三五年嗎?
沈御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趕一趕,應該沒有問題。
他總不能讓宋瑾失望,那就想辦法,再加快點速度。
宋瑾和沈御此時卻是沒想到一塊,上一世皇上是死在了四年後,之後便是以七皇子登基為開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破事。
這一世她不可能讓祁承玉登基為帝,而七皇子那人又確實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和祁承玉相比,只能說是半斤八兩的角色。
宋瑾接下來的打算,主要還是和沈御合作,在幾位皇子之中,找出可以接任這個位子,並且成為聖主賢君的人。
若是沒有……
那她就想想辦法,和沈御聊一下造反的事情。
宋瑾低眉看著自己面前的橘子,恍惚間想到了自己當初率軍圍堵皇宮的場面,那時,是自己上一世最後的風光。
在心底嗤笑一聲,她對自己說,反正一回生二回熟,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宋瑾這般想著,又忍不住想到了九死一生的大皇子,這麼長的時間,那麼多的兵力,都沒有將人找到,想來是真的死了。
她是自己瞧見的第一個,還算是可以的皇子,結果卻因為她的插手,落得比上一世還要悽慘的結局。
想到這件事,宋瑾的心底便忍不住發堵。
雖然清楚這件事不能全怪在自己身上,是無數個細小的詫異導致的這種情況,但……心善的人總是要更遭罪。
還得大皇子賦閒在家,心情不虞孤身前往京郊的人是皇上,去告狀導致大皇子局面更困窘的人是祁承玉。
他們都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彷彿死去的不是自己的血緣親人,而是一個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載歌載舞,或是紅綃帳暖,或是春宵苦短。
想到這,宋瑾心中的苦澀忍不住表露出來,大喜大悲轉換的實在太快。
不少一直在注意著他們的人將宋瑾這番反應看在了眼中,心想定王的瘋病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他們也不清楚,但是這定王妃,好像也已經瘋了。
一時之間,宮殿之內議論的聲音倒是比先前多了許多。
宋瑾耳聰目明,聽到了許多不少算不上小聲的竊竊私語,看了眼沈御,忍不住沉下臉。
裝滿酒水的酒杯被宋瑾高高舉起,又重重落到了桌上,酒水四濺,將宋瑾的手弄髒。
她冷眼一一掃過那些說定王府壞話的人,運用上內力,確保自己說的話,可以被宮殿內所有人聽清之後,她說:“諸位莫要背後議論人,若是對定王府有何不滿,直接……”
落在桌下面的手背沈御握住,宋瑾沉默片刻,將太過強勢,不適合自己接下來裝柔弱的話換了一番。
看了眼沈御,聲音仍舊很冷:“直接找我們家王爺說道便是,莫要圖一時爽利,做了那背後議論的小人。”
聽到這話,剛纔正在說沈御和宋瑾的人都是臉色一黑,心中對這位原本也有點可憐的定王妃,徹底沒了任何同情。
這些人都沉著一張臉瞪著宋瑾,但殿內卻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音。
對此,宋瑾頗為滿意,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之後便將手帕給扔了。
沈御盯著宋瑾。心中有些詫異,她表現得實在太過強勢,讓他心中那個猜測又浮現在腦海之中,但難免,心中添了幾抹感動。
這種事情對宋瑾來說百害無一利,但她是站出來為自己出頭,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沈御心中歡喜如萬物始春,百花初開。
“好了,莫要因為這些人動怒,不過是汲汲營營的鼠輩罷了,真正的有識之士,英雄好漢,又怎麼可能做這種背後妄議他人的事情?”
沈御本就不在意那些人對自己的看法,反正這樣阿諛奉承又或者聽風是雨的人,他也看不上。
宋瑾為他不忿,他自然也不願再當那軟包子。
一些人因為沈御這話,將原本落到宋瑾身上的視線又移到了他的身上,心中滿是錯愕,心想定王這是因為身上的病好了,膽子便大了?
原本他們便是跳到他跟前說這些事,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也是因此,他們愈發肆無忌憚,譏諷嘲笑他的人,也越來越多。
更甚至有些人在這件事上沒有收穫任何好處,只是單純的想要隨眾。
事情早在很多年前就愈演愈烈,這麼多年,定王都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宋氏剛嫁進去,定王就換了副嘴臉,這女人,倒還真的了得。
眾人雖然心中的想法愈發多,但宮殿內的沉默保持了很久。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惹誰都不要去惹怒瘋子,這樣的道理,他們自然懂。
而那些後面進來的人,瞧見這裏這般安靜,也不敢打破此處的安寧,便跟著一同閉嘴了。
此處的安靜是在宋丞相攜妻進來,走到宋瑾附近的時候被打破的。
宋瑾瞧見俞氏,詫異的同時更多是心疼。
孃親並不喜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先前每次宮宴,她都是以身體不適為由,讓父親一人來此。
而今出現在這裏,不用想也知道是爲了誰。
她明明知曉未來事,迴避了很多東西。
但是在孃親眼中,她還是一個總是辦錯事的小孩,讓她操心,想盡辦法護著自己。
想到這,宋瑾心底發酸,一雙眼內水光瀲灩,起身饒過桌子,走到俞氏身前,對她行禮,趁著俞氏將她扶起來的功夫,宋瑾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孃親莫要與我多說,王爺自有安排,我受不了什麼委屈。”
“稍後皇上若是為難我與他,你莫要讓自己牽扯進來,我會處理好的,信我。”
聽到宋瑾的話,俞氏渾身一僵,一雙眼落到她髮髻的金釵上,輕嘆一聲,拍了拍她的後背,對她說:“一切保重,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