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段司柔的暴怒
段思怡是比段司澈清醒許多的,段司澈就是從小順風順水慣了,所以現在還是認不清事實。
“你,你說的對本王好都是假的?”段司澈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那種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的痛,那種忽然發現深愛自己的人都是在騙自己的痛。
段思怡沉思半晌,才道:“曾經有過的幾分真心也都被您自己磨滅了啊,鈺王殿下您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段司澈就那樣呆呆地看著段思怡,他現在才驚覺段思怡變了,段思怡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再是像從前那樣單純且充滿愛意了。
“或者說,鈺王殿下,您真的真心對過我嗎?你愛過別人嗎?不論是紀若棠還是紀穎夢,亦或者是我,你愛過嗎?”段思怡居高臨下地看著段司澈,“你愛的人只有你自己,你從未愛過我們任何一人,你只愛你自己。”
段司澈慌慌張張地狡辯。
“胡說,本王,本王……”
段思怡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鈺王殿下,你現在的想法已經不重要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話音剛落,段思怡便起身離開了段司澈的房間。
段司澈愣在原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彷彿空了一塊,那不是被算計之後的難受和怨恨,那是心痛,是知道段思怡不愛自己後的心痛。
誰說他沒愛過別人?誰說他只愛自己?他明明就是愛著段思怡的啊,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現在才明白這種事真的死太晚了。
一個階下囚,哪還有資格去談愛?
杏兒扶著段思怡回段思怡的院子。
路上,杏兒擔憂地看著段思怡:“娘娘,您還好嗎?”
段思怡深呼一口氣,“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都結束了,還能有什麼不好?”
杏兒卻知道,段思怡心裏隱忍了太多:“娘娘,這結束之後您還打算繼續留在這裏嗎?”
“留下來陪著他走完最後一段路吧,反正也不會有多長時間了。”段思怡抬頭看了看暗下來的天,天空中幾顆繁星閃爍,曾幾何時,段思怡也覺得段司澈像天上的星辰一樣可望不可即,可是終究這顆星辰也落入塵埃了。
按照紀若棠的心性,應該就要快給段司澈最後一擊了,她也實在沒必要現在離開段司澈。
都已經耽誤這麼久了,再多幾日也沒關係。
榮親王知道段思怡的決定後也沒多說什麼,段思怡是他的心頭寶,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只是榮親王還是擔心段思怡的安危,便派人暗中保護她了。
第二日,懲治段司澈和安撫林巖的訊息一流出來,滿城百姓就像是過年一般在慶祝著,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原本寧王府和紀府的都約好了今日一起去林府慶賀,可是奈何林清渝身子不好,不方便就沒去了,寧王府的紀若棠和段司珩這幾日殫精竭慮也著實是累了,便也沒能去。
所以大家就只好改日再聚。
紀若棠得知段司珩的身世真相後,就一直有意無意地開導著段司珩,段司珩表面說著沒事,可是他這心裏也是有些不好受的,在王府裡憋著也不愛見人。
“阿珩,我今日要去一趟夏府的,你心情不好就在家歇著吧,我很快就回來。”紀若棠拍了拍段司珩的肩膀。
段司珩也知道現在不是耍小脾氣的時候,紀若棠的確是有正經事要辦的。
他點點頭:“早去早回。”
“那你一個人在家乖乖的。”紀若棠吻了吻段司珩的額頭才離開。
剛到夏府門口,紀若棠便看見秋霜滿臉焦急地在等著她了。
“怎麼了?”紀若棠下馬,問。
秋霜拉住紀若棠,“三公主知道了鈺王的事,已經開始鬧了,還好你來了,我和子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刻鐘前,是家裏的丫鬟說漏了嘴。”
秋霜帶著紀若棠往裏面走,她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婦道人家實在是手足無措,至於夏子言,他也是一個臣子罷了,雖說段司柔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真要讓他對段司柔做什麼,他還是不敢的。
這一點,紀若棠也能理解。
到了段司柔的房間門口,紀若棠就聽見了段司柔摔東西的聲音。
秋霜緊張兮兮地看著紀若棠,“若棠,怎麼辦啊?”
“你在這等著就成,剩下的交給我就好。”紀若棠拍拍秋霜的手,然後就推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後,紀若棠纔看見了這房間一片狼藉,段司柔還覺得不夠,一直在摔這個摔那個。
段司柔看見紀若棠進來了,直接就把手裏的一個陶瓷擺件丟向紀若棠了,紀若棠順手接住,然後把小擺件又丟向了段司柔。
段司柔這才知道害怕,她連忙往旁邊一躲,剛邁出一步,那個小擺件就在她原來站著的地方粉身碎骨了。
“你,你……”段司柔的聲音都顫抖了,這紀若棠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我怎麼?”紀若棠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看樣子,三公主經歷挺旺盛啊。”
段司柔緩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她憤怒地看著紀若棠:“你來做什麼?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若是想看笑話,自然是去鈺王府,怎麼回來這兒?”
雖然紀若棠說的話很不好聽,但這也的確是事實,段司柔咬了咬唇:“我皇兄是被你害的對不對?”
“公主是在說笑嗎?明明就是鈺王先要害我們的,我們不過是反擊了一下而已。”紀若棠語氣平穩,好像說的事和她無關似的。
段司柔又無話可說了,她不知道整件事的內情,只知道的確是段司澈先要害紀若棠的。
“公主這樣動怒是為什麼呢?為鈺王打抱不平?還是在氣鈺王無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與你無關!”段司柔恨不得把紀若棠丟進滾燙的油鍋裡去,“紀若棠,這世上真的沒人能比你還要陰險狡詐了。”
“謝謝,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紀若棠大大方方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