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若棠如此“厚顏無恥”，段司柔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紀若棠好整以暇地看著段司柔，“現在不說，等我走了你再鬧起來，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你倒是說說，怎麼不對我手下留情？你能把我怎麼樣？就算我皇兄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可我還是公主，你敢對我怎麼樣？”段司柔趾高氣昂地看著紀若棠。

    紀若棠直接起身走到段司柔身邊，然後給了她一巴掌。

    段司柔都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紀若棠。

    紀若棠卻輕聲笑了笑：“我不敢對你怎麼樣？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從前的段司柔嗎！”

    她甚至比剛嫁進夏府的時候還要可憐。

    “現在段司澈是徹底廢了，你以為他還能活多久？蘇貴人若是聽到這個訊息，肯定也活不長了吧？至於你。”

    紀若棠頓了頓，冷眼看著段司柔，“你覺得皇帝還會管你的死活？你覺得現在皇帝還有能力管到你？”

    “你，你什麼意思？”段司柔不太明白紀若棠的話，什麼叫段天成沒有能力了？

    “三公主，我的公主殿下，你好好看一看，整個東離都變天了，你還覺得你的父皇能保護你到死嗎？”紀若棠突然覺得現在的段司柔好可憐。

    一個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人，從來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人，忽然有一天你告訴她，以後沒有人能保護她了，她就會像個廢物一樣，軟弱無依。

    “你還覺得現在是一年前嗎？”

    紀若棠拉著段司柔出了房間，門外許多人都在圍觀，都在等著看段司柔的笑話，紀若棠卻直接把段司柔摔在了地上。

    “嬌貴的公主殿下，你醒醒吧，現在的東離可不是你皇兄當太子的時候了，你若是再做出什麼事兒，小心我直接了結了你。”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段司柔被紀若棠羞辱威脅，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懵了，所有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她彷彿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若棠，差不多得了吧。”秋霜怕紀若棠惹上麻煩，連忙拉著她的手勸說道。

    “沒事。”紀若棠搖搖頭，“她那樣趾高氣昂對你的時候也沒想到她會有這一刻吧？我就是要讓她認清現在的局勢，就是要讓她知道今非昔比了。”

    “你們都散了散了！”秋霜把那些看熱鬧的人一鬨而散，“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往外說半個字，否則殺無赦！”

    紀若棠知道秋霜這樣是爲了她好，紀若棠打趣道：“你剛纔那樣還真像是個一家之主了。”

    秋霜被說得臉色一紅，“哎呀，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紀若棠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她看向趴在地上的段司柔，開口道：“公主殿下，現在您明白了嗎？不只是我，就算是這夏府裡的一個丫鬟都能欺辱你。”

    段司柔的指甲在地上用力刮過，指尖都出血了她也感覺不到疼痛。

    她確實是敗了，她敗得太徹底了。

    紀若棠沒再去理會她，只是拉著秋霜往夏府大門走。

    “我家裏還有事兒，就不能在這兒多留了，若是有什麼變故你再派人去叫我。”紀若棠一邊說著一邊上了馬，她還是時時刻刻記著家裏的那個“小朋友”呢。

    回到寧王府後，紀若棠直奔思棠苑，段司珩也正等著她回來。

    段司珩此時是真的太粘人了，一會兒見不到紀若棠就想念得很。

    紀若棠也知道段司珩是特殊時期需要更多的關愛才行。

    “咱們先吃午飯好不好？”紀若棠給了段司珩一個大擁抱之後，問。

    段司珩乖巧地點點頭。

    現在段司珩也不大愛說話，整個人都蔫蔫的，不過紀若棠不在意，她有的是時間陪段司珩慢慢走出來。

    兩人剛吃完午飯，夏府就傳來了訊息，說是段司柔自縊了。

    “救過來了嗎？”紀若棠問。

    “沒有，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有氣息了。”玉橙答。

    “嗯……”紀若棠忽然覺得有些感慨。

    段司柔在被那麼多人侮辱過後沒有自縊，在得知自己懷孕小產後沒有自縊，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結了自己。

    可能是知道往後等待她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了吧，能讓一個如此怕死的人選擇自我了結，一定是徹底絕望了。

    段司珩知道這件事後也沒有過多的表示，甚至是就像是沒聽到這個訊息似的。

    紀若棠愣了一會兒，才道：“把訊息傳進宮裏和鈺王府吧，讓夏大人好好給她辦一場法事。”

    雖然紀若棠不信這些事，但是段司柔怨氣太重，還是防範著才行，她自己不就是因為怨氣太重而重生的嗎？

    “是。”

    “阿珩，咱們的事快結束了。”紀若棠看著段司珩，現在就剩下段司澈和蘇貴人了。

    “嗯。”段司珩輕輕應聲，這些小事都不需要他去做什麼了，紀若棠肯定是能做得很好的。

    “等結束了，咱們就要個孩子好不好？”紀若棠以前是一直擔心段天成會對他們不利，現在段天成那邊已經說開了，她現在懷孕也沒什麼問題。

    紀若棠主動提起要孩子的事，段司珩原本應該是很高興的，此時此刻他卻支支吾吾道：“都好。”

    段司珩是在害怕，他的母親就是生他的時候難產虛弱，他不想讓紀若棠冒險，而且現在看到林清渝和段司瑜懷著身孕都那麼辛苦，他不想讓紀若棠也承受那些苦痛。

    “怎麼了？阿珩？不開心了嗎？”紀若棠皺起眉問。

    “不是。”段司珩搖搖頭，“就像你說的，咱們隨緣吧，好不好？”

    “好。”紀若棠微微頷首，這種時候她是沒必要去和段司珩唱反調的，再說了，她也不是特別想要孩子。

    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說話。

    下午，紀若棠本來想去找孟星沉的，但是想想段司珩現在需要她陪著，就沒有去，誰知孟星沉竟然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