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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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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處置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小魚的臉上才緩緩有了血色,她靠在霍雲城懷中,慢慢放鬆了下來,汲取他懷抱中的些許溫暖。

    “真的不用鹿竹來給你看看?”霍雲城一下一下地摸著小魚的鬢角,幫她將冷汗浸溼了的髮絲一點點捋到耳後去,心疼得不得了。

    小魚搖搖頭,聲音微啞:“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要叫她。”

    霍雲城只好聽話,將小魚摟得更緊,想說點別的散散小魚的注意力:“今兒我和紀大人……”

    “不必告訴我。”小魚打斷了他,“你有你自己的路子要走,這些事不必告訴我。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說便是了。”

    若是告訴了她,往後他再要做抉擇,便不能乾脆利落了。

    霍雲城一愣,低聲道:“你不必如此,若真有一日我要在你和我之間取捨,我也會選擇你的。”

    小魚睜開眼睛,帶著笑意看他:“瞧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還護不住你?”

    半晌,她總算覺得自己氣息稍勻,這才道:“你要做什麼就放手去做,這世上誰都不能牽絆住你的腳步,包括我。”

    今日她算看明白了,原劇情中,時晏是在鹿竹和霍雲城聯手之下屢戰屢敗,最後死於非命,當然也有王錦屏在背後推波助瀾。

    但是段碧瑤從來沒出現過,曹家也安安分分。

    可是今天看來,不光曹家當初退親轉親的事情有大問題,段碧瑤身後的人究竟是誰,也是一個不小的疑點。

    曹肆年幼,還不知事,因此他所說的話,多半是從大人那裏聽來的。

    曹家明明和霍家有婚約,卻在背地裏說霍家衰敗之相,曹永佳作為太女陪讀,前途無量,卻冒著自毀名譽的風險,納了側夫,毀了婚約。

    究竟是曹永佳性情大變,還是曹家提前知道了什麼?

    而段碧瑤幾次三番試探,看起來不單單是要與時家爭風,更像是將紀文靈擡出來做擋箭牌,讓小魚記住紀文靈纔是始作俑者。

    若不是小魚切實地和紀文靈偵破鹿竹一案,恐怕小魚也要對紀文靈懷疑幾分了,這是段碧瑤算不到的。

    而小魚提出讓段碧瑤接納小白,看紀文靈的表情,恐怕這兩個人的聯盟也並不牢固,怕是紀文靈暗中查到了什麼,和段碧瑤有關,卻不能肯定,只是保持懷疑罷了。

    至於張曉和王錦屏……王錦屏安排人進相國府,小魚並不意外,可安排一個會製毒的,還在這個時候挑起事端來,才叫小魚意外。

    這些人這些事錯綜複雜,可是真相也越來越浮出水面。小魚並不畏懼這些人,甚至是這些人背後的人,她只憂心龍司會在哪一步出手。

    她知道龍司不能直接更改劇情,也不能設計誰的生死,只能修改部分設定和時間線,好讓這個劇情又崩又亂,達成他的目的。但她同時也相信,龍司正在窺視著這一切,只等她翻盤之際,再來迎面一擊。

    小魚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霍雲城伸手,一點點將她的眉稍撫平,然後輕柔地按著她的太陽穴,緩緩道:“我想出一趟城。”

    小魚睜眼,知道他應當是要追查手中的線索去,於是應下:“我給你配幾個暗衛。”

    “好。”霍雲城並不拒絕。這兩日在小魚那特效藥的作用下,他身上的鞭痕已經結了痂,也不再疼了。方易極之前開的藥,小魚也堅持讓他喝著,他自己也覺得身子爽利不少。

    小魚回身抱住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看似隨意的一問,直勾得霍雲城肝兒顫。他何曾想過,還有一個人會惦記自己何時回來,會在這兒等著他回來?

    他伸手將小魚抱緊,盯著她的唇,心一橫便吻了上來,心跳得如同擂鼓。

    這還是他頭一回主動做這事兒,他心底裏暗想會不會被她覺得輕浮,又怕她這時沒心思,推開自己,可同時他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軟,絲毫不想鬆開。

    小魚也是愣了一瞬,卻也是眉稍彎彎,回吻了過去,才叫霍雲城放心。

    半晌,霍雲城低聲道:“怕是要一個月。”

    他怕小魚不同意,忙忙又說:“若是事情辦得快,二十天也能趕回。”

    “不必那麼急。”小魚掐了一把他的細腰,“你若光掐著日子趕回來,又怎麼辦得好事?”

    霍雲城被她輕薄地舉動惹得紅了臉,他雙手也在她腰間,卻不敢動一動,生怕她不快了,連放在這兒都不行。他只想這般擁她入懷,哪怕一動不動也好,只要距離這般近,就讓他心滿意足。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短短几日,他的心境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可看著眼前的這人,他就好像是著了魔一般,無可救藥,無法控制,不能自拔。

    “我……”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眸色微黯,情不自禁要流出的話到底還是打了個轉吞了回去,換了一句,“我會早日回來的。”

    小魚沒注意到他神色的不對,只顧著用指甲輕劃他的腰線,暗暗感慨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半年來食不果腹,還暗藏了這幾塊腹肌。聞言點頭:“好,等你回來,也該籌備除夕了。”

    原劇情裡,時晏人生的轉折點就在皇宮的除夕宴上。

    在這場宴會上,鹿竹頭一次來到京城,大放異彩。而陽章國的王爺,也就是小白,坐在客席上卻一點兒也不客氣,明裏暗裏將女皇羞辱了一番之後,提出和親。

    最後是時晏化解了危機,以自己親自去陽章國和親為條件,讓小白止住了話茬,打消了破壞兩國和睦的任何念頭。

    無奈,這個國家和陽章國的兵力已經無法相提並論,小白敢這樣咄咄逼人,就是不怕挑起戰爭,甚至想要挑起戰爭。

    無他,邊陲幾地接連發現了煤礦,而北地嚴寒,若是能將這幾處城池強奪過去,也就不怕嚴寒了。同時,他們也想趁此機會讓她們俯首稱臣,成為陽章國的附屬國。這才放肆至此。

    除夕宴後不久,時晏就成了鹿竹前進路上第一個小boss,被輕鬆幹趴,結束了輝煌而短暫的一生。

    霍雲城不知道小魚在想什麼,只是憑本能感覺到她不怎麼高興,於是將自己的脖子貼到她唇邊,輕聲道:“你可以咬。”

    小魚一怔,纔想起來昨夜裏她啃咬霍雲城的脖頸,看著他面紅耳赤很是快活,這才明白他誤以為自己是因為咬人才高興,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在他脖頸上印下一吻。

    霍雲城被這輕柔一吻激得身子一顫,忍不住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雙手,恨不能將她融入骨血,再不分離。

    “小妖精。”小魚輕聲叫他,“這般會勾搭人。”

    霍雲城閉口不言,心下卻暗道,不知道誰纔是小妖精。

    ……

    次日晨,白清畫拖著病體來到小魚院中。就見小魚和小白坐在席上吃早膳,霍雲城立在一旁佈菜,一副逆來順受又有些不甘的樣子。

    見白清畫來,小魚連忙親自扶上他,讓他坐在自己身邊,以示親近,還親手給他佈菜:“你怎麼不好好休息,來這兒作什麼?”

    白清畫看著自己碗中的菜,又看了看小魚手中的筷子,壓下眼底的笑意,道:“我來向妻主請示,柳池元和張曉一事。”

    “我不是說了,交由你處理嗎?”小魚柔聲道,“此事你是受害者,你當然有權利去處理這件事了。放手去做。”

    白清畫抬眼,看了一眼霍雲城:“此事,霍雲城也是受害者。若非那瓶毒藥是妻主贈與他的,恐怕害我的最大嫌疑人便是他了。”

    小魚看也不看霍雲城:“他?他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插手後院諸事?那毒藥是我贈與他不錯,可有些人總不明白那毒藥該拿來做什麼,被陷害也是活該。”

    白清畫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垂首道:“依我之見,柳池元心術不正,當處死以儆效尤。張曉,怎麼也得看在王太醫的面子上,留下一條命,便杖責五十吧。”

    “你說了算。”小魚點頭。

    白清畫彎起唇角,他這樣一笑,更像白景曜了:“多謝妻主。”

    小魚不去多看他,依然體貼,但就是不看他。她知道白清畫不是白景曜,爲了這張臉和這身氣質,她能待他特殊,但也不會因此恍惚,當真將他當成白景曜去。

    白清畫離開後,小魚帶著霍雲城回房給他拿些錢財傍身,可一關門,小魚就被霍雲城摁在門上索吻。

    半晌之後,霍雲城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小魚的薄唇,分開之際,還舌尖輕舔了一下,像極了小狗求憐。

    “怎麼了?”小魚拍拍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激進起來。

    霍雲城通紅著臉,半惱地說:“你用過的筷子給他夾菜,我得討回來。”

    小魚半晌沒反應過來,看著他輕抿的下唇,才恍惚明白,眼前這人竟是因自己給白清畫夾菜不用公筷而吃醋了。

    “小傻子。”小魚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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