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上門捉曹
白清畫遭投毒一事,解決得十分快。柳池元當即被杖斃,命令後院所有小侍前來觀刑。張曉被打五十大板,白清畫壓著不讓府醫診治,一個時辰後府醫才入了後院,張曉落了一個終身殘疾。
而霍雲城,因為柳池元和張曉本身是想嫁禍給他,小魚說他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將他逐出府,遷往宗廟了。
誰不知道霍雲城也是受害者?若不是他們沒算到那瓶見血封喉是妻主給的,這件事一定會被栽贓到霍雲城身上。可妻主卻仍然遷怒於他,可見他在這相國府,當真是爛泥一般的地位。
只是誰也不知道,霍雲城出京城之後,便和一個形似他的小廝換了馬車,兩輛馬車背道而馳,一輛去了宗廟,另一輛往北方去了。
一晃五日過去,這日清早,鹿竹歡歡喜喜地來見小魚,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姐姐,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醒了!”
小魚早已習慣鹿竹這小丫頭的吵鬧,不怒反笑:“怎麼?等著我再去責罰?”
“嘿嘿……”鹿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想給他贖身。”
小魚坐直身子,輕笑一聲:“我這兒是鍾蘭樓還是馥郁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倒成了楚館阿爸了。”
鹿竹蹲在小魚腿邊,殷勤地捏著敲著:“哪兒的話!這不是看姐姐把他養了這麼長時間,愣是給養胖了白了,不好意思直接帶走嗎?”
“我那弟弟經此一事,總算清醒幾分,跟我一樣不願意回那吃人的鹿家了。我看他總算明白了我的苦心,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了呀。”
小魚知道鹿竹的雄偉壯志,她是想要把整個社會的思想都影響都改變了的,而她也有這樣的能力和命數,小魚自然不會阻攔,於是點了頭。
鹿竹喜上眉梢,連著說了好幾句溢美之詞,到最後實在憋不出來了,才傻笑著作罷。半晌她一拍腦袋,纔想起來:“對了,鹿江跟我說,他當時和霍雲城發生口角,是有人挑唆的。”
“我就說他那點膽子,怎麼敢和人打架。雖然他傻了點,但好歹也是我帶過的,不會騙我的。”
小魚早有所料,鹿江來到府上一直戰戰兢兢的,時晏對他不賴,又因為他是新人,給了不少好處,一般人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可鹿江卻仍然低眉順眼,從未自滿自傲。
後又聽鹿竹說她弟弟的那些事,可見,鹿江就是一個深深被封建禮教荼毒的小男人,連反抗意識都沒有,又怎麼會擅自挑起事端呢?
“他有說是誰挑撥的嗎?”小魚問。
鹿竹點頭:“說是柳池元。”
又是柳池元?小魚眸子微眯。這個柳池元胸無點墨,只會唱戲,沒什麼腦子,一直以來除了在後院耀武揚威,也不敢舞到時晏前面來,現在怎麼三番四次都從他這兒出岔子?
正在這時,小白走了進來,看見小魚和鹿竹都在,也是愣了一下,才坐了下來:“方纔我遇到白清畫了,他問我霍雲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小魚挑眉:“你怎麼說的?”
“我說一切聽從大人的命令,我什麼都不知道。”小白自己端了一杯茶,這幾日他和鹿竹都吃住在小魚院中,營造出一副他很受寵愛的假象,因此他待遇也提升了不少,和鹿竹一樣可以隨便拿隨便吃。
白清畫若是想打聽霍雲城什麼時候回來,自己來問不就行了?按照之前他和時晏的關係,不可能得不到訊息。
他大費周章問小白……小魚抿了抿唇,冷笑了一聲。
旋而抬頭看向小白:“你失憶還沒好?再過幾個月,就是除夕了。”
小白端著茶盞的手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小魚:“沒有。”
鹿竹也坐下來,看著小白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按理說毒也解的差不多了,不應該沒恢復記憶啊。你丫不會是騙我們呢吧?!”
“沒有。”小白清冷抬頭,還是那一雙懵懂的眸子,叫人不忍質疑。
鹿竹癟了癟嘴,趴在桌子上,一副受挫的樣子。她的醫術毋庸置疑呀,到底是哪兒出現了差錯呢?
正在小魚想出聲安慰之時,龍一一的聲音在小魚腦中響起:“小魚,找到了!曹家公子現在在蕊華巷!”
小魚勾起嘴角來,還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這蕊華巷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紅燈區,那些沒有姿色被青樓楚館收下,又沒有錢沒有本事的人,就會在蕊華巷賣,有男有女,髒著呢。
這位曹公子就是當時意圖強鹿竹的那位,是曹家二房的長子曹毅。因為是長子,就算不是嫡子,也受寵愛,之前曹太女太傅還請時晏去當朝狀元家上門提親來著。
後來因為小魚救下鹿竹,直接派人去曹家回了這樁親事,據說曹毅在家罰跪三天,沒想到這剛放出來沒多久,又開始眠花宿柳了。
小魚一聲令下,相國府立刻備好馬車,接小魚出了府,往蕊華巷去了。
鹿竹和小白在房內大眼瞪小眼。
鹿竹盯著小白,她實在搞不懂,自己的醫術明明已經可以碾壓這個時代大多數大夫了,為什麼連個小小的失憶都解不了?若是連這都費勁,姐姐還能相信自己,解她身上的毒嗎?
今日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窗子照到鹿竹臉上,映得她粉嘟嘟的小臉格外明媚,甚至透著幾分可口誘人。她鼓著腮幫子打量了半晌小白,開口:
“要不,我再給你扎幾針?”
小白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他可不想再被鹿竹鍼灸,上次鍼灸,她扎完針就跑去廚房要了一碗杏仁豆腐,端著坐在自己臉邊吃,一邊吃一邊吧唧嘴,豆腐渣全濺他臉上了!
他都要懷疑這小東西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故意整自己呢!
小白咳嗽了一聲,看向窗外:“你看今天陽光多好?想不想出府去玩兒?”
鹿竹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往外看去:“是啊!想呢!”又撅嘴愁眉苦臉道,“可是姐姐出去了呀。”
“那我們去不就好了?”小白循循善誘,“我們出去轉轉就回來,趕在大人回來之前,不就好了?”
鹿竹心動了。她來京城這些日子,不是在家給這個看病就是給那個看病,唯一的娛樂專案就是和小白鬥鬥嘴,鬥不過就只能跑去對著自己昏迷不醒的弟弟進行思想教育,早就無聊透頂了。
“那……走?”鹿竹眼睛閃著光,眨巴眨巴地看著小白。
小白一怔,心一緊,連忙挪開視線:“走吧!”
……
小魚緩步下來,蕊華巷的青石磚上,已經被相國府的人鋪上了一層絨毯。這兒髒得很,不能汙了主子的腳。
等小魚走進這進院子的時候,衣衫不整的曹毅已經被押著跪在院中,旁邊是一個含著淚的男孩,看年齡約莫也不過十幾歲。
男孩身上沒穿衣服,從臉上到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被咬破了,一看就知道是曹毅乾的好事。
小魚向來對小孩心軟,給下人使了一個眼色,下人連忙找了一件衣服,裹住了男孩,把他帶到一邊去了。
“如果本相沒記錯的話,蕊華巷門口的燈籠不亮,就說明這家人不接客吧?”
這家明顯是大人出去接客,留孩子在家看家的。沒想到曹毅竟然是如此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做出這樣骯髒的事來。
曹毅瑟瑟發抖,他心裏是又慌又恨,為什麼每次出來尋歡,都能被這個相國給抓個正著?在馥郁樓也就算了,自己連那裏都不敢去了,在這蕊華巷竟然也能被抓?!
“帶走吧。”小魚輕描淡寫一揮手,“去曹家,本相倒要親自問問曹太女太傅,究竟是如何教育自己的兒子的?!”
“不!不要啊!”曹毅嚇得連忙磕頭,“相國大人!大人饒命啊!曹毅願做牛做馬,大人儘管吩咐!只求大人饒曹毅這一次!”
對於男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他是被自己的丫鬟強行辱了一次,才意外發現這種事情極近美好,越發上癮,這纔在外面找刺激。
上次小魚只是回了他的婚事,可這次,若是讓小魚親自把他送回去,人人都會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男人,他還怎麼嫁的出去?!
而曹家也會因為教子不嚴失去顏面,以自己母親的性格,恐怕會把自己送去宗廟,再也不讓自己回來了!
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能!
小魚頓住腳步:“哦?做牛做馬?”
“沒錯!”曹毅看有希望,連忙說,“曹毅什麼都願意為相國做!為相國效力!”
然而他此刻看向小魚的目光,不僅有恐懼和迫切,還有一絲猥瑣。誰不知道這個相國好美色,後院男侍無數?自己也算有幾分姿色,若相國將自己收入後院,也未嘗不可。
最重要的是,他嚐了如此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還沒試過眼前如此高貴美豔的女人。
小魚冷冷一笑,一腳踹上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