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老孃最多閹了他
風起雲涌,夜幕降臨,烏壓壓的雲層遮住了月,道兒上一片漆黑。
一陣風過,兩邊房屋門前的燈籠被吹滅了幾盞,場面一時令人膽寒。
小魚和遲桐擋住了翠竹的去路,雙雙拔劍。
遲桐嘆了口氣,道:“翠竹,知道你苦大仇深,可是你殺的那些人也有無辜者,若是再執迷不悟,便真的沒有投胎的機會了!”
翠竹並不聽,只看見遲桐是個男人,便衝了上來,伸出手就要抓他,張開的大嘴裏掉落出麩子,全都落在了她紅色的嫁衣上。
遲桐後退一步,小魚迎上,和翠竹纏鬥成一團。
想要不被翠竹的指甲劃到,還要制服她,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魚騰空而起,一腳踩在翠竹的顱頂上,腳尖用力,叫她死死站在地上。接著,她鬆開了寶劍,雙手在胸前一連結了好幾個印,全部打在了翠竹的頭頂。
她的劍也沒有閒著,在她靈力的指引下,劍繞著翠竹畫了一張大大的符,金燦燦的符文隨著小魚一聲厲喝,貼在了翠竹的身上,將她緊緊包裹住。
然而翠竹並沒有完全被禁錮住,她奮力掙扎著,像是終於明白,自己現在的敵人是小魚一般,兩個手在空中畫了起來。
一旁的遲桐微微眯眼,暗道不妙,掃了一眼小魚,知道她沒注意自己這邊,便悄悄抬手,小小一道絢爛的流光溢彩從他指尖飛出,鑽進了翠竹的身體裡。
翠竹一下子動彈不得,小魚在上面收緊了符文,將翠竹牢牢包裹住,又接連打了幾個訣,確保萬無一失。
見翠竹不再動彈,她滴下來的血淚也對禁錮難以造成影響,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小魚這纔下來,和遲桐一起準備施法強行超度翠竹。
她太苦了,這個世界的苦她嚐了十之八九,而甜只嚐了十之一二,小魚無論如何也不想輕鬆地讓她魂飛魄散,而是想送她投胎,重新做人。
只希望她下一世能輕鬆一些,不再受盡苦難。
小魚掐訣唸咒,遲桐則拔劍在地上佈陣,兩個人動作迅速,不一會兒就將陣法做好,雙雙盤腿坐下,將翠竹夾在中間。
兩人闔眸,全心全意念誦起咒文,雙手在丹田處翻飛,一連掐了好幾個訣,這才停下。
於此同時,一個金色氣罩從陣法上緩緩升起,將兩人一鬼包裹在其中。
氣罩金光閃閃,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再將靈氣緩緩打入翠竹的體內,洗滌她的靈魂,消除她的業障。
這法子兇險,因為洗魂的時候,也是在給她注入靈力,若是此鬼本心不壞,自然能走上正途,若是本心骯髒,則完全可以藉機重新塑形,變得更加強大!
在正中間的翠竹痛苦地扭曲著身體,這種金光和她體內的鬼氣相沖,可以說是比修煉之人的洗精伐髓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加痛苦。
她不斷地想要掙脫束縛,想要離開這裏,可是身上的符文和這金光氣罩,都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生生承受這種苦楚。
就在她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身子也逐漸越來越軟,瞧著像是準備放棄了之時,突然就聽到不知道哪兒傳來了一聲女童的呼喚:
“孃親!”
小魚和遲桐瞬間皺眉,就在那女童聲音響起的一瞬間,他們明顯感覺到翠竹掙脫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了!
“孃親!”
只見翠竹的雙眸猛地瞪大,兩行血淚奪眶而出,她一偏頭,看向呼喚的方向。
小魚和遲桐猛地一驚,那翠竹的身子突然劇烈地掙扎了起來,不僅如此,掙扎的力道更是叫人難以置信!
翠竹竟是生生將剛剛灌入她體內的靈氣轉變成了鬼氣!小魚和遲桐竟是幫了她加深功力,如今再難制住!
隨著翠竹的一聲歇斯底里的哀嚎,小魚和遲桐合力構建的金光氣罩被她強行破開!
那金光氣罩崩塌所散發出的威力,直接將小魚和遲桐雙雙震飛!
小魚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碎,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失去了意識。
……
遲桐緩緩甦醒,便看見一個身姿婀娜的女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仔細一看,正是翠竹。
只是她穿了一件薄紗,頭髮也綰了起來,衝遲桐甜甜一笑,也沒有駭人的滿口麩子了。
“郎君。”翠竹挑逗似的伸手,勾住了遲桐的腰帶,將他勾了過來,“郎君。”
隨著翠竹輕喚,周圍的場景變了又變,最終成了一個廂房之中,遲桐坐在床沿上,翠竹則輕紗半脫,往他身上湊來。
遲桐緩過神來,連忙讓開,叫翠竹撲了個空。
“我好心送你入輪迴,你怎麼如此執迷不悟?”遲桐皺眉,伸手撣了撣腰帶,彷彿被翠竹碰過很髒似的。
翠竹不回答,反而說:“郎君何苦躲我?郎君瞧我這衣衫不整,卻也不避嫌,不正是對奴家有意思?”
說著,便又湊上來,這下倒好,肩頭的薄紗直接滑落,就留下了一個抹胸,叫人浮想聯翩。
誰料遲桐笑著伸手,將翠竹肩頭滑落的衣服給她攏了回去:“不好意思,君子坦蕩蕩,我若是對你有什麼別的想法,纔要避讓呢。”
“好了,這幻境對我沒有用,你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我們幫你洗清鬼氣,你也好重新投胎。”
翠竹也是沒想到遲桐會這樣,一時怔忪,隨即又回過神來,嬌笑著道:“是嗎?那若是……這樣呢?”
卻見翠竹身形突然變了,竟成了南江晚的樣子,微微蹙著眉,身上穿著的南一門的服飾被扯開來,臉上泛着奇怪的紅暈。
場景也是瞬間發生了改變,遲桐一打量,這是個山洞,兩人身邊燃著火堆,火光搖曳,襯得南江晚的臉色更加紅潤。
“遲桐……”開口,赫然是她的語氣,“我熱……”話音未落,她便踉蹌著向遲桐倒來。
遲桐一時恍惚,下意識接住了她:“你怎麼了?”
“我……方纔被鶯鶯草割傷了,如今似是毒素侵體……好熱……”她靠在遲桐懷中,不斷扯著自己的衣服,兩條溫軟白嫩的玉臂纏繞上了遲桐的脖子。
“幫幫我……好不好?”她吐氣如蘭,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息,都滾燙的撲在了遲桐的耳畔。
“我好熱……你幫幫我……”
說話間,她纖指一勾,就將遲桐的衣帶解開了,卻不急著動作,指尖若有若無地在遲桐潔白的裏衣上劃過,輕點著他的胸口。
遲桐吞了口唾沫,閉上眼,強壓下那股滾燙的熱浪,鬆開了手,退後一步:“你變得再像,也不是她。”
“是麼?若我和她一模一樣呢?”聲音變了一個語調,音色也換了個徹底。
遲桐心跳漏了一拍,呼吸急促地睜開雙眼。
面前的人是她,不是南江晚,是她!
是那個端著不明武器的女人,是那個說話他聽不懂的女人,是那個在硝煙中穿梭,面對比她強悍的敵人仍然狂妄的女人。
她是她,就算披上了南江晚的皮,也不會是南江晚。
“怎麼?這就看痴了?”“小魚”輕笑著說,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
她身上還穿著迷彩服,旁邊是那杆槍,場景變換,換到了他倆在幻境中的小破屋子裏,就是在那個小破屋,她第一次抱住了他。
儘管那是因為要避開襲擊。
可是這不妨礙他將那觸感銘記到現在,無論什麼時候想起,內心的悸動都只多不少。
“你不想要我嗎?”“小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鬆了鬆領口,伸腳踩在了遲桐坐著的沙發旁邊,勾住他的腿。
遲桐的身子都麻了半邊,他看著這張臉,心頭涌動的火直往上拱。
他見過小魚很多表情,很多情緒,就算是最普通的笑,都會讓他心動。偏生他沒見過小魚誘惑,沒見過小魚挑逗,而這全都成了他心中的妄念,在幻境的作用下悄然滋生著。
“怎麼?還愣著?”
……
小魚別開臉,後退了兩步:“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她面前是一張床,遲桐正抱著翠竹,做著那檔子事兒,叫人難以入目。
她暗暗攥了拳,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肉,才控制住了脾氣。
現在局勢是在翠竹的掌控之中,遲桐還在沒羞沒臊,想要兩人都平安出去,最好還是不要讓憤怒奪走理智。
翠竹嫵媚的笑著,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像是回味似的:“他倒是纏人得緊,那滋味兒……你沒試過,說了你也不懂。”說完便笑起來,笑得小魚想打人。
“你別裝了,你現在肯定想掐死我,對不對?”翠竹走過來,勾了勾小魚的下巴,被小魚躲開,也不惱,“你喜歡他,我看得出來。”
小魚咬了咬牙:“我確實很想掐死你。”隨即又別過頭去,“只不過男歡女愛這種事,他若是不願意,你一個人還能強要了他?”
“算了吧,當我瞎了眼。”
翠竹一怔:“你不覺得是我勾搭他?”
小魚不怒反笑:“搶銀行……搶票號的,怎麼不說是票號裡的錢勾搭他?我又不瞎,他自己撲上去的。”
“老孃最多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