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紫芸沒回應若可靈這句話。

    “我也是佩服她，能夠做到那般任性，不顧名聲，真是自在。”

    即使大家都知道她是丞相之女，依舊能夠放下這個稱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別人再如何說，都不會去在意。

    祁紫芸在想，若是她也能夠做到那般，或許……

    兒時的她，應擔也不會隻身一人。

    “祁小姐。”素白上前，“我也有想問你的事情。”

    祁紫芸搖頭，“你想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為何你知曉我想問的事？”素白繼續問道。

    “你想問的事情，可不就是想問我，我為何會和他們不一樣嗎？”

    若可靈他們都是重來了一次，真正地重來一次。

    連素白也是如此，他沒有先前的記憶，而是因為獨特的能力才知道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祁紫芸是外界之人呢？

    “我能否再問，你曾有過什麼遺憾？”素白知道這問題不禮貌，可他還是想得知答案。

    他已經看到關於祁紫芸被下毒後的畫面很多次了。

    祁紫芸在接受死亡時，她不是證明的，而是在笑著。

    那般笑著迎接死神。

    祁紫芸微微眯起眼睛，“你若想知道……”

    “不如，你問問她如何？”說著，她指著自己，“她知道的，可我們多。”

    素白感到吃癟，但這個問題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眼看著也沒有些什麼，祁紫芸打算要歸還身體，若可靈卻忽然爆發性地喊道：

    “為什麼你不重來一次？”

    除了祁紫芸，其他人都重來了。

    若可靈也曾期待著，她真的想要改變一次未來，想要和祁紫芸做朋友。

    現實是她似乎做到了，但又不是她所期盼的那般。

    這到底是為什麼？

    祁紫芸回頭，對若可靈莞爾一笑，用著她最溫柔的聲音，回答了若可靈：

    “你想和我做好友，可我並不想。”

    “難道你還不清楚，作為女主的你，和身為惡毒女配的我，終究是不同道路的人麼？”

    若可靈不接受這答案，“但你可以不是惡女！”

    “是嗎？”祁紫芸似乎還挺意外若可靈的說法，可她還是輕鬆地應答，“可惜，我不曾後悔過被稱為惡女。”

    見若可靈已經哽住，祁紫芸再是輕笑。

    “何必執著於我？我於眾人而言，不過是個讓人可恨的惡女。若可靈，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祁紫芸在得知自己死亡那一刻，她已經放下了很多事。

    但確實沒想到會有重來的一次。

    在她躲藏在自己的體內，看到奇怪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體時，祁紫芸感到的也是疑惑。

    一開始祁紫芸根本無法做什麼，看到她的行為，頓時只覺得生氣。

    她好好的貴女，為何要去做那些事情？

    甚至看到蕭御謙，祁紫芸還產生過應該早點解決他，就不會有後續那些事情。

    可她發現，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

    不只是沒有按著她的想法做，竟然還去討好蕭御謙？

    祁紫芸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她生氣了好幾日，後邊見到了祁陽爍出現……

    是祁紫芸第一次選擇沉默。

    看到祁陽爍，祁紫芸心情很不是滋味。

    祁紫芸想過很多次，為什麼祁陽爍對她不是很親，但卻都會按著她的要求去滿足。

    兒時，祁紫芸也曾想過要和兄長關係變好，努力地去靠近他。

    可是，她都被推開了。

    不是真正的推開，是她能感覺到祁陽爍和她之間，有看不到的東西存在。

    逐漸地，祁紫芸不再像是小孩子那般需要兄長的關愛，她也不再怎麼去在意祁陽爍的事情。

    但在她的故事中，祁陽爍知道她喜歡太子後，他曾經做出過驚愕的表情，很快又恢復好了。

    那時的祁紫芸不明白祁陽爍那麼做的原因，只是讓祁陽爍必須幫著自己，最好也要幫著太子。

    祁陽爍為難地答應了。

    因而再看到祁陽爍，祁紫芸卻是想起了他身亡的那一幕。

    祁紫芸的心情很複雜，再想到蕭雅嵐……

    她決定了，不會再對這個忽然出現的人說教，而是打算看看，她到底會怎麼做。

    看到林婉蓮曾經有過懷疑的表情時，祁紫芸還曾緊張過，擔心林婉蓮會不會發現真相。

    說來，祁紫芸曾氣憤無法控制身體的原因中，便是最讓她牽掛的兩個人。

    她也想和父母好好說說話，好好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她做不到了。

    祁紫芸接受了這一切，索性慢慢地看著奇怪的人成長。

    她發現，這個人知道很多未來的事情，雖然有些細節不太一樣，但不得不說，確實都和她所知道的差不多。

    不知不覺中，祁紫芸也開始關注這人的一舉一動。

    在學院裏，祁紫芸正想著或許她會成為最出名的術師時……

    好吧，不出意料，她真的去翡院了。

    看到她能這麼選，祁紫芸沒有什麼看不起的心思，想著她果真是有勇氣。

    祁紫芸其實也曾猶豫過，可太子說過，需要她結識更多的皇權富貴，因而不得已之下，她還是隻能去藍院。

    這次可以去翡院看看，祁紫芸也覺得很好玩。

    見著這個人果真是獨特，還有那麼誇張的天賦，祁紫芸也開始期盼。

    或許這一次，她真的能看到不一樣的未來呢。

    “果然，沒有讓我意外，她是個特別之人。”祁紫芸說時，眼神倒沒有那麼冰冷。

    若可靈皺著眉，“那為什麼你不那麼做？她都可以做到，你也可以做到。”

    祁紫芸嘆氣搖頭，“所以我到現在還是說，你我不同，若我能做到，又為何會有她的出現呢？”

    祁紫芸知道，再給她兩次機會，她還是沒辦法那麼做。

    只要她放不下自己身為丞相之女的一日，她終究都無法真正放開。

    “若可靈，你並不是不明白。”

    “而是你認為，我應該成為你所喜歡的模樣。”

    “可於我而言，你在我心中算不上份量，我又為何要成為你所期盼之人？”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果真，還是厭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