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找上門來
手帕交認真對舞陽郡主說:“可我覺得你娘長公主殿下真的好厲害啊!”
舞陽郡主愣怔當場:“怎麼個厲害法?”
“你娘年輕的時候和你爹,有名的裴大才子是一對兒,享受了你爹最年輕美貌的時光。等到中年人老珠黃了,你爹就很體貼地過世了,之後你娘就一路開啟了美少年男寵的生活,到如今也不知道她享受了多少美少年,才把她自己滋潤得這麼好看!”
舞陽郡主要轉個彎兒想一想,才知道人老珠黃是形容她爹的,不是她娘。
還要繼續想一下,才明白閨蜜是羨慕她娘享受了一大群美少年。
怎麼這個思路和常人不一樣,也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呢?過去自己這位閨蜜也是這麼個性格嗎?
舞陽郡主有一點不記得了。不過她一向是有一點迷糊的,記得不記得都可以原諒。
她們倆悄悄離開長公主的閨房,舞陽郡主很不高興地盯著自己的閨蜜說:“這事兒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打擊。如果繼續下去,我就要多一個年紀比我大不了兩歲的後爹了。”
舞陽郡主的閨蜜眼睛一亮,說:“為什麼這麼想?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刺激媽?是挺刺激媽的,她自己覺得快被刺死了。
“你如果想的話,也可以加入戰局啊?”閨蜜還沒接著說下去,就被舞陽郡主嗷嗚一聲撲過去壓住嘴不能說了。
她眨巴眨巴眼,心說,難道舞陽郡主和我一樣,在某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突然遇到了一隻貓嗎?
*
蘇澈之滿以為哪怕大哥蘇洽之不救他,也有別人救他。
他自己可真是一個香饃饃呢,白姨娘也愛他,兒子們也希望得到他的認可,蘇衍過去的行徑,蘇澈之其實看在眼裏,不說,但是不滿。
有辱斯文。
但如今一想,自家也算是和長公主牽上線了,自己離開大獄也算是有指望。
他沒想到,繞了一圈,結果是,每一個人的隱秘利益都是他不要活著離開這監牢。
他等了又等,周琦也是等了又等,如果有人會幫蘇澈之出頭,這時候也該出來了。可是並沒有。
連侯暮白私下和蘇御商量,說要不要還是想辦法給他爹求個情,畢竟十五個人的死亡,他覺得歸咎於蘇澈之確實是有冤枉的。
但蘇御只是黯然搖頭,說:“不了。我雖也認為他和庵堂起火焚燒無關。但直接殺死一個無辜女子,讓此人的屍體頂替周萌,對貴女逼見,這一樁樁,都是他自己乾的事情。論律法,也可以……”
到底是自己生身父親,蘇御雖從族譜上已經挪到了蘇洽之的名下,可以轉而叫蘇洽之父親,但他還是為自己父親的不靠譜、咎由自取、自找死路感到難過。
案子的最終結果送上了皇帝的御前,皇帝看了一遍,倒覺得沒什麼可追究的,蘇洽之又摘了烏紗帽,親自跪在皇帝御座前請罪離去,一眾朝臣都幫他說情,說蘇洽之一生謹慎,沒想到庶弟做出這等違揹人倫的事情,希望皇帝能夠看在蘇洽之確實有心無力管教成年弟弟的份兒上,網開一面。
皇帝便從善如流,只是讓蘇洽之閉門思過一個月,官職都沒有調整。
這事兒一判完,娜爾罕公主便和皇帝提及希望回去看望兄長的身體,皇帝心裏頭一樂,雲都要是死了,漠北肯定再次陷入內亂中,這個強大的鄰敵,說不成就要在一次又一次的內亂裡越來越弱,最後再也不敵中原王朝了。
他抱著這樣的隱秘期待,自然同意娜爾罕公主回去探親。
畢竟皇帝並不覺得娜爾罕公主留在中原,對他有什麼真正的好處來著。
讓皇帝頗感意外的是,蘇御和侯暮白都想陪著去一趟漠北,理由各異。
侯暮白是坦言擔心漠北局勢有變,希望親自去查探一番,幫皇帝分憂。
蘇御則再次挑明瞭洛笙是他的未過門妻子,洛笙要去協助治病,他希望能夠陪在洛笙身邊,保護洛笙的安全。
皇帝雖覺得兩個人都去,未免多餘。但見兩人都是情真意切,還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娜爾罕公主本心擔憂哥哥的身體,一聽說准許離開,立刻張羅著趕路,洛笙和蘇御最擔心的便是楚家姐弟,姐弟倆卻溫言安慰他們,說小虎進神機營了,這麼多軍大哥都幫著他們,不能出什麼事兒。
洛笙卻想起那個年輕人對楚小珊的噓寒問暖,笑著說:“如有好事,其實該儘快定下來,你們要知道,有一句話是好事多磨。”
看著洛笙他們乘坐的馬車越來越遠,楚小珊心頭也怪不是滋味的。
她和弟弟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一直惶惶不可終日,直到遇到了洛笙和娜爾罕公主他們,這纔算是有了依靠。
如今這兩個依靠一口氣都走了,她們心裏頭怪不是滋味。
不過,如今有人一直在關照著他們,這也讓楚小珊緊張之餘,心裏頭還是甜滋滋的。
送走了年輕人,放下他送來的一大碗炒肉片,一大碗魚肉,楚小珊招呼弟弟過來嚐嚐味道,正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似乎是不緊不慢的敲門聲。
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一段時間楚小珊對敲門聲都很敏感,她嚇得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弟弟不吭聲。
楚小虎說:“姐姐你別擔心,我去開門看看是誰!”
黃昏時分,夜色溫柔,他將大門一開,也怔住了。
因為門口站著的人,是他們倆的姐姐,楚瑤。
楚瑤和往日裏光華璀璨的妃子打扮不同,只照著一件兜頭的風帽,目光盈盈帶笑,身邊有幾個面白無鬚的年輕男人服侍著。
“怎麼,都不認得我了嗎?我可以進去說話嗎?”楚瑤嫣然一笑,問道。
楚小虎嗯了一聲,請她進來。
楚小珊方抬起頭,就看到楚瑤走進院子裡,偌大的別館,過去公主和她的婢女侍從將幾個院落填塞得滿滿當當的。如今她們都去漠北了,這裏空落落,只剩下看門人,梧桐樹和一輪孤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