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稱心如意
洛笙完全沒想到,娜爾罕公主真是雷厲風行,說到做到,讓車伕駕著車一路朝著皇宮行去,偏偏皇帝之前給了公主令牌,說可讓她進出宮禁無阻礙。
其實皇帝不過是爲了給漠北人一個面子,表現中原皇朝、天朝上國對漠北公主的重視,而這塊腰牌雖能讓公主進出,但對她和她身邊人的搜檢也絕對不會鬆懈。
但娜爾罕公主和往常一樣,並不能察覺到皇帝的良苦用心,只覺得皇帝對她實在是恩寵備至,想必皇帝沒納她入宮,一方面是她是個天性過分多情的美麗女子,過快地變了心。而另一方面,也充分表現了皇帝的尊重意願,讓一個在草原上馳騁的女子可以繼續享受自由的生活。
如果皇帝知道她的豐富內心世界,一定會立刻辯解,不,我可沒這麼想。
而洛笙則苦著臉,看一道道宮門開閉,轉眼間她又回到了宮廷裡。
這是一個黃金鑄造的鳥籠子,雖然比普通的鳥籠子闊大數倍,但終究還是一個無法自由的鳥籠子。
洛笙很擔心皇帝不再放她出去,惴惴不安地跟在娜爾罕公主身後,甚至試圖讓身形矯健婀娜的娜爾罕公主把她徹底擋住,不要引起皇帝的注意。
前半段,確實如她所願,皇帝完全被娜爾罕公主牽制了精力,在她活潑潑的話語裡被繞得稀裏糊塗,終於說:“你這次看中了京兆尹侯暮白!?”
娜爾罕公主點頭說:“是啊,他是一個英俊年輕的男人,聽說至今沒有婚配,皇上,你們中原人不是說了嗎,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先成家再立業,侯暮白大人至今沒有成家,立業就不好辦了。爲了他的仕途著想,還是應該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媳婦兒啊!”
皇帝遲疑著問:“合適的媳婦,指的就是你嗎?”
娜爾罕公主將胸脯子一挺:“當然。”
“你這回真的定下來了?上回……也就半個月前,朕記得你看中的是蘇御啊?”
“哎呀,皇帝陛下,往事不要再提,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我如今既看上了侯大人,陛下您又何必揭我的瘡疤呢?”
皇帝驚疑不定地看著她,遲疑著說:“你和蘇御……試過了?”他一時間也沒找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這種事情。
娜爾罕公主爽朗地說:“試不試的,反正我現在不要他了。”
“朕要提醒你,再次鄭重提醒你,中原人成親就是成親了,而且一個女子只能嫁給一個男子,你若是昨天成親,今天就說你不想嫁侯暮白了要換人,朕不能依你的。”
皇帝還在遲疑猶豫,畢竟侯暮白是他自己的親信嫡系,把娜爾罕這個不著調的公主指婚給他,侯暮白至少還能夠體諒皇帝的為難和一片虧心……哦不,一片苦心。
洛笙一聽就知道,皇帝看樣子是心動了。
娜爾罕公主這個燙手山芋,看樣子皇帝是真的很想立刻甩掉。
娜爾罕砰砰拍著自己的胸脯子說:“我們漠北人說出去的話,就像是射到靶子上的箭,一句是一句,絕對不會反悔的!”
皇帝哦了一聲,再也不猶豫,說:“好了,朕給了你機會,既然你不反悔,這道旨意朕可就下了。”
洛笙驚訝莫名,心說這可真算是亂點鴛鴦譜了。
等到指婚的聖旨下了,娜爾罕喜滋滋地搓搓手,皇帝這才注意到她身後的洛笙,洛笙一臉心事,見皇帝看向自己,心裏頭就是咯噔一下。
不過當著娜爾罕的麵,皇帝倒是沒有多問什麼,輕輕放過了她。
既然娜爾罕公主入了皇宮,皇帝倒也和顏悅色留她一起用午膳,一道道菜端了上來,沒多久就聽到環佩叮咚的聲音,原來賢妃娘娘帶著一盞補氣血的五紅湯來,見到洛笙,楚賢妃倒是很有興致地說:“洛笙,好久沒見啊。”
她頗有深意地一笑,洛笙突然想到了她們之間結成的同盟,便對楚賢妃說:“賢妃娘娘,過去你曾經拜託我一件事,不知道如今這件事,你還想辦成嗎?”
楚賢妃抬起秀美動人的臉蛋,笑著說:“這是自然。”
這件事,是橫亙在皇帝和楚賢妃戲心頭的一根刺,皇帝這個月倒是冊封了幾個低位的嬪妃,洛笙記得,在原本的書裡頭,這件事是沒有發生的。
皇帝和楚瑤在一起之後,從一個浪蕩風流的種馬王爺,變成了一個守男德的好人。
所有繼承人都靠楚瑤生,故事的後半段,每隔幾章,就有楚瑤懷孕生孩子的情節,真如豬一樣的生育能力,直接生了一個足球隊。
沒想到如今的事態發展,離足球隊的規模差的竟是這樣遙遠,後宮裡竟沒有一個孩子出生。如今皇帝春秋鼎盛,雖然身體不如秦王時好,但他有毅力啊,但凡不是起不來床,就一定會上早朝,如今官員們尚且穩定,可若是再拖幾年,後宮中仍舊沒有繼承儲君出現,就一定會鬧起來了。
“若我將此事辦妥了,一定讓我出宮去。”洛笙側著頭盯著楚瑤,生怕她反悔。
楚瑤微微一笑,頭上的瓔珞長珠串叮咚作響:“那是自然,其實你不用擔心,你覺得你長呆在宮裏頭,難道我會樂意嗎?”
這話說得沒毛病,洛笙稍微放了一點心。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只要在雙方的血液裡增加一點明礬,就會讓血液相融合了。
不過讓皇帝出血這件事,還真不是誰都敢去幹的。這叫做損耗龍體。
要不然,除了洛笙之外,其他太醫院的太醫都不敢給皇帝施針呢。
不過最好的方法,絕不是正兒八經地做一次檢驗,這樣就顯得很刻意。
洛笙低聲和楚瑤說了幾句,楚瑤倒沒想到洛笙的計劃還挺周全的,瞥了她一眼,對她頗有幾分刮目相看,惺惺相惜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就不客氣了,就照著你說的來辦吧!”楚瑤笑著說。
洛笙有幾分詫異:“你不怕我害你嗎?”
“我要是怕的話,又怎麼會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