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則勾起唇角，似嘲似諷地看著林清，秦樂瑤則緊繃着臉，她身旁的秦錚一直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她。

    “東西呈上來！”

    秦老夫人大手一揮，埋著頭的丫頭拿著香囊快步走來。

    丫鬟將香囊放在桌子上，退到一旁。

    老太太還未開口，雲氏先走上前，打量一番香囊後才道：“這不是林丫頭的香囊嗎？”

    林清仰起頭，桌子上的香囊果真是她的。

    她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香囊沒了？！

    什麼時候丟的。

    老太太冷冰冰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清，道：“香囊今早在華凌旁邊找到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林清腦瓜子“轟隆”變得空白，且不說香囊什麼時候丟的，而她的東西出現在屍體旁邊纔是詭異之處。

    劉氏不可置信地看著香囊，回過頭，蓄滿眼淚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林清，一時不敢接受事實，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林清忙要起身，卻讓秦老夫人的丫鬟按著肩膀硬按在地上。

    她咬著牙，不得已重新跪在地上。

    “帶劉氏下去。”

    兩個丫鬟扶著劉氏從前廳離開，林清眼睛一直盯著她，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她收回視線，又被丫鬟按了一下，不得已俯下身。

    林清咬咬牙，對方完全是衝着她來的，竟然直接把她污衊成兇手。

    她額頭砰地，語氣盡量平緩地解釋：“奶奶，殺人這種事情我斷不會做的。”

    秦老夫人失望地閉上眼，“是，在找到你的香囊之前我也相信人不是你殺的，但是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想怎麼狡辯。”

    “奶奶，我的香囊什麼時候丟的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屍體旁邊……”

    話音剛落，雲氏奚落的聲音響起：“林丫頭，香囊可是貼身之物，若不是你殺的人怎麼會掉在那裏的？”

    小月著急解釋，“我家小姐是聽到裡面的貓叫才進去的！”

    “根本沒有殺人！”

    秦匡義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小月，小月立刻埋下頭，不敢再吭聲。

    “昨日夜裏是你提出要去偏院的，那裏都荒廢多久了，還鬧過人命。”

    “小月是你的貼身丫頭定然告訴你了，可是你執意帶著護衛進去，不是殺人還是什麼。”

    看來雲氏是想把殺人的罪名做實到她身上。

    本來雲氏就把她當成眼中釘，如今鬧出這種事情，不除之後快就不是她了。

    “是，昨夜我的確帶著護衛隊進偏院。”

    “就如小月所說，我聽到了貓叫，而且還看到驚起的飛鳥。”

    林清如實將昨天夜裏遇見的情況告訴秦老夫人和秦匡義，“在小月去叫人的時候，我一直在外面等著，更何況要殺人，我那點時間是不夠的。”

    “怎麼不夠？”

    雲氏抬起下巴，“據我所知，小月去找護衛時來回也有段時間。”

    林清直起頭，冷冰冰地看著囂張的雲氏，“雲姨娘，我剛剛看到屍體面容模糊，定然是死前或者死後被人毀了容，既然姨娘信誓旦旦說是我殺的，可我身上為何沒有血跡？”

    雲氏擰眉，還想反駁，林清緊接著說：“若是按照雲姨娘所說，小月去找護衛時我殺了華凌，那麼我身上定然有血跡。”

    她神色凜然，“如果護衛隊看到我身上的血跡會有所懷疑，難不成我殺了人還要回自己的院子換衣服？”

    “時間恐怕不夠。”

    “所以，人不是我殺的！”

    林清字字有力，“香囊許是昨天我們進去時掉下來的，被真兇放到屍體旁邊，想要栽贓陷害我。”

    她說的有理有據，十分讓人信服。

    老太太和秦匡義臉色緩和不少，不過懷疑並不能解除。

    林清繼續說：“昨日孫女在等護衛的時候，在貓的叫聲中似是聽到了人的尖叫聲，孫女以為是幻聽，沒想到是真的。”

    “人，恐怕是那時死的。”

    秦老太太繼續撥弄佛中，一言不發，雲氏急眼，連忙道：“狡辯狡辯！”

    “雲氏！”

    秦匡義低吼，雲氏面色一白，乖乖閉上嘴巴。

    她擰著手指，憤恨地瞪著林清。

    曲氏冷嘲熱諷道：“雲姐姐似乎很想坐實大小姐殺人的罪名。”

    讓曲氏戳中痛處，雲氏面上不善，剜了眼她。

    秦老夫人不耐道：“都少說幾句。”

    她偏頭看向不停哭的姜素綰，“你再好好想想，昨日華凌是什麼時候不在身邊的？”

    姜素綰捏著帕子不停擦眼淚，“昨日酉時回了院子，我才發覺耳墜掉了，就讓她去尋，沒成想一去不返……”話還未完，她又哭了起來。

    林清小心地瞄了眼秦錚的臉，他緊抿著嘴唇，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當她打量的時候，秦錚狠厲的目光從林清臉上刮過。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連忙收回視線。

    好可怕。

    雲氏又道：“哼，就是林丫頭殺的，誰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

    “昨日只有你去偏院，不是你是誰？”

    秦老夫人沉下臉，瞪了眼雲氏，“一切都待商榷，閉嘴！”

    雲氏不情不願地再次閉嘴。

    老太太求助地扭頭看向秦匡義，“兒子，事關人命絕對不能大意，這事兒必須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那裏……”

    老太太閉上嘴，沒有再言語，“上次是貓妖作亂，這次恐怕是人禍。”

    “母親。”

    雲氏斜眼看了林清一眼。

    老太太撐著半邊臉，有些無力地說：“你又想說什麼。”

    雲氏臉上浮現出笑，走到老太太身側，“今日是護衛隊去巡查時發現屍體，護衛對的人說林清昨日抱走了貓妖。”

    “上次貓妖傷人都沒捉到貓妖，這次恐怕和貓妖也脫不了干係。”

    “屍體上不少都是貓的抓痕，林丫頭又帶走了貓妖……”

    她識趣地退居後面，秦老夫人再次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林清。

    林清心裏大喊不妙，這件事都被雲氏知道了。

    看來雲氏想用咕嚕嚕來栽贓她。

    “林清，雲氏所說是否屬實。”

    她閉上眼，定定道：“是。”

    她抬眸，看著秦老夫人，大聲道：“奶奶，貓妖本來就是虛構！”

    在為自己辯解時，林清餘光掃到了秦錚，兩人目光對上，他正在用詫異的目光打量，明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