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嚇得小臉慘白，不停地往後退。

    看著她怕極了的樣子，林清一邊給貓咪擦藥一邊笑。

    “放心吧，這隻小貓咪很溫順。”

    小月欲哭無淚，“小姐，你怎麼敢的呀。”

    “這可是那院子的黑貓，不吉利，而且還會吃人！”

    林清動作輕柔地用木勺子挖了點藥汁，“你看，我抱著它走了這一路，沒咬我，還這麼聽話溫潤。”

    她揉了揉黑貓的頭髮，小傢伙還舒服地蹭她的手心。

    小月看了半晌，臉上的顏色才恢復了一些。

    她小心地湊近小傢伙，盯著小傢伙的眼睛。

    竟然靠的這麼近，它都不怕。

    小月眨巴眨巴眼睛，黑貓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燭光下大放異彩。

    她興奮地看向林清，“它眼睛太漂亮了吧！”

    林清嗯了聲，繼續給貓咪擦藥。

    它小小的身體上，遍體鱗傷根本沒有完好的面板。

    而且能看出有些疤痕是舊傷了。

    “小姐，它為什麼這麼多傷。”

    小月也注意到了，倒抽冷氣。

    “如果它真的是吃人的野貓，身上哪裏會來這麼多傷痕。”

    她吐出口濁氣，更加溫柔地給小貓咪擦藥。

    “一定是有人虐待它，還放出了它吃人的謠言。”

    林清仔細瞧了瞧，這小傢伙身上的傷痕像是鞭子造成的。

    她眉頭皺了皺，摸了摸小傢伙凹陷下去的腹部。

    按下去之後，小傢伙叫了出聲，疼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哪怕如此也沒有想要傷害林清的動作。

    林清立刻收回手，眉頭緊鎖，表情陰翳。

    “它的肋骨也斷了，應該是人踹的。”

    小月啊了一聲，“怎麼會啊，那裏平常都沒有人過去的。”

    “正因為沒有人過去，才鬧出了人命以為是野貓吃的。”

    林清心裏很沉重，到底是多狠心的人會對一直小貓咪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這小傢伙受到這麼多傷害竟然還對人沒有敵意。

    給小貓咪擦好藥之後，她又摸了摸小傢伙的下巴。

    黑貓愜意地眯著眼睛，嗓子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林清看它這麼喜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就想到給小傢伙起個名字。

    “以後你就叫咕嚕嚕了。”

    黑貓懶洋洋地擺了擺尾巴，林清將她放在床榻邊。

    小月盯著咕嚕嚕，很想靠近又很害怕，不敢接近。

    林清看這小丫頭害怕的樣子都忍不住地要笑。

    “咕嚕嚕不傷人，你想摸就摸吧。”

    小月試探地向咕嚕嚕走了幾步，咕嚕嚕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瞳中倒映出小月害怕的樣子。

    “啊啊啊！”

    她叫了一聲，腳底抹油地躲在桌子後面，半蹲著，手扒著桌子的邊緣，噘著嘴不住地搖頭：“算了，算了，我還是不摸了。”

    翌日清晨，林清睜開眼睛先看向小傢伙。

    咕嚕嚕乖巧地坐在她旁邊梳毛，看著優雅還有一種神秘感。

    林清讓小月煮了一些雞肉和雞蛋給它吃，咕嚕嚕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吃乾淨了雞肉。

    小月害怕還躲在遠處看，不放心地問：“小姐，它吃這些真的可以嗎？”

    她用食指和拇指不停撓咕嚕嚕的腦袋，“可以。”

    現代有更科學餵養寵物的辦法，少鹽少油水是最健康的吃法。

    “以後就這麼給咕嚕嚕準備就行了。”

    小月認真記下。

    隨後又看了一會兒書，準備去請早安。

    還沒踏出門檻，門外就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林清抬眸，循著聲音看去，只見親秦老太太貼身丫頭拎著裙子氣喘吁吁跑來，見到林清跑的更快。

    “林小姐！”

    行禮都來不及，她便紅著臉焦急道：“出事了，老夫人讓你快些過去！”

    出事了？

    林清心裏一沉，感覺是昨天晚上在廢棄偏院發生的事情。

    她捏著手心，看了眼小月，隨著丫頭跑到前廳。

    她垂著眼，心裏惴惴不安。

    很快，林清就看到擺在前廳門口的草蓆。

    她就瞥了一眼，就看到草蓆裡裹著的屍體。

    屍體遍體鱗傷，臉上血肉模糊，看不到真實面容，頭髮跟枯枝似的堆在頭上。

    現在天氣回暖，身體現在已經有了些味道。

    林清雖說學醫，見慣了屍體標本，可是見到這活生生的屍體還真被嚇到了。

    胃裏一陣翻滾，似乎有什麼要頂上來。

    她咬著銀牙，掩著麵快步步入前廳。

    前廳氣氛沉重，大家都緊繃着臉，尤其是秦老太太端坐在中央，一臉陰翳，緊閉著眼睛，嘴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細線，手裏撥弄著佛珠。

    一側坐著姜素綰，紅著眼，小臉綢白，明顯像是嚇到了的樣子。

    就連秦匡義也在，他就坐在秦老夫人旁邊，握著拳，臉上表情極差。

    秦樂瑤秦錚以及雲氏曲氏張氏連少有存在感的碧玉也在。

    林清心裏咯噔，這麼多人看著她，估摸著昨天夜裏的事情和她脫不了干係。

    她畢恭畢敬給老太太福身，“奶奶。”

    秦老太太這才緩緩睜開眼，淡漠地看著林清，“外面的屍體看到了嗎？”

    她頷首，“看到了。”

    “林丫頭，你有什麼想說的？”

    果然……

    林清垂眼，不急不緩道：“孫女並不知道為何會有那具屍體。”

    “嘎”的一聲，秦老太太停止撥弄佛珠的聲音，悶哼一聲，“不知道？”

    “難道華凌不是你殺死的嗎？”

    老太太擰著臉，入府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老太太這麼生氣的樣子。

    林清渾身一震，心裏無語，本以為是要問她屍體的事情，沒想到直接冤枉她是兇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嗚嗚。”劉氏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滑下來，癱在地上，淚眼婆娑地向秦老太太哭訴：“母親，冤枉啊！清兒一個未出閣的丫頭，怎麼會殺人？”

    “而且華凌同清兒沒有任何恩怨，為何會對一個丫頭痛下殺手。”

    聽著劉氏淒厲的哭聲，林清心疼，半闔著眼皮，向老太太弓手，“奶奶，如何會出現屍體我也不知，而且……我不認識她。”

    “砰”的一聲，秦老夫人一掌拍在桌案上，劉氏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