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六是打心眼兒裡不願意留下來的，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雖然會醫術，但也不過只是會一點點皮毛罷了，深入的東西一竅不通，更別提關於這次疫情的事情了。”

    “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你們自己先聊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熊家麒見狀，一個閃身，將王老六攔住了：“走什麼走？既然都已經跟我們一起來了，就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我們都那麼有誠意的邀請你留下來聽聽看了，你也就別妄自菲薄了，留下來吧。”

    熊家麒說話雖然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但態度卻十分蠻狠，頗有一副王老六如果不願意自己留下來的話，他可以幫忙的樣子。

    王老六本就是膽小的人，一看他這樣，也就不掙扎了，決定留下來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聽聽吧。”王老六自暴自棄的說道，“不過我事先說好，我對醫術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深入的我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別問我啊。”

    但無論是江秣陵還是熊家麒又或者是劉大夫都沒有理會他。

    江秣陵是根本不相信葉南星的學長是個庸人，而熊家麒則是看不上王老六，至於劉大夫，他已經完全相信了王老六的話了。

    江秣陵先問劉大夫：“劉大夫，你能確認那位就是長老本人嗎？”

    劉大夫點點頭：“我很確定，那就是長老。”

    樣貌可以整，但骨骼跟脈象都不能整，方纔劉大夫接著給他看病的時候，將人的手骨摸了摸，所以十分確定這一點。

    江秣陵點點頭：“那他……”

    “沒有。”劉大夫打斷了江秣陵的話，“他並沒有任何染病的跡象。只是氣喘之症復發所以暈倒了。”

    江秣陵聽了這話，立刻鬆了口氣。

    看來送他去的兩個人都安全了。

    熊家麒問道：“既然是同一個人，那你現在還覺得他本心不壞嗎？”

    他們可都是在外面聽到了，那人一口一個土皇帝的稱呼自己，一顆謀反的心都要掛在臉上了，怎麼可能不壞？

    劉大夫也在爲了這個事情感到為難，如今的長老實在是跟他認識裡面的長老不是一個模樣。可才短短一個多月啊，怎麼可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大呢？

    劉大夫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的對江秣陵道：“江/公子，實不相瞞，老朽還是以為長老不是個有壞心眼的人。起碼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這樣的。”

    熊家麒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好一個認識的時候，那現在呢？是認識還不是認識？

    江秣陵卻敏銳的從其中發現了問題，他沉吟片刻，問道：“你是說，你覺得長老是生病了？”

    因為生病了，所以變得陌生了，不認識了，也就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變壞了。

    熊家麒聽到這個猜測後，哈哈大笑，好一個生病了！剛纔不還說沒有染上疫情嗎？那生了什麼病？

    氣喘之症可是慢性病啊，怎麼可能忽然就感染上了呢？

    熊家麒譏諷道：“劉老頭，你要是想幫長老脫罪，你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我們沒人怪你。”

    “你畢竟在這邊也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對人家心存感激，我們理解，也願意體諒。可你在這兒胡說八道……”

    江秣陵皺著眉頭打斷了熊家麒的話：“夠了！你少說兩句吧！”

    熊家麒跟劉大夫一直互相看不順眼，這麼多年不見了，他還以為兩個人能和/諧一些，沒想到還是一樣，一點和/諧的樣子都沒有。

    江秣陵對劉大夫道：“既然你覺得他是生病了，那你可知道，他是得了什麼病？”

    劉大夫慚愧搖頭，就連長老生病了，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猜測罷了，至於別的，他哪裏就知道呢？

    劉大夫深吸一口氣道：“江/公子，說來慚愧，老朽行醫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場景，故而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連生病一說，也只是老朽的猜測罷了，不能作真，還請江/公子恕罪。”

    江秣陵點點頭，隱晦的看了一眼王老六。

    王老六果然被劉大夫的話勾起了一點點興趣來，他點點頭道：“劉大夫，你能說說他的變化在哪裏嗎？”

    劉大夫見王老六都開口了，心中很是不滿，也不願意多說，只是迴應了一句：“脾氣變大了而已，不值得一提。”

    王老六明白他的意思了，立刻舉手投降。

    行吧，人嫌棄他了，他就不管了就是，反正他也不是爲了這個事情來的。

    江秣陵卻道：“劉大夫，你細細的把情況說一下吧。我也想聽聽。”

    劉大夫見江秣陵這麼說，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情況都重複了一遍，包括一些具體的例子。

    “他以前說話，雖然也狂妄，但都很是收斂，像是今日的話，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又談什麼說呢？”

    “至於土皇帝，不敢瞞著江公/子，這是民間話本子的話，原本只是拿來打趣的，他還爲了這個事情，跟那讀話本子的人大吵一架，這次忽然自己提起來。一定是有詐的。”

    王老六點點頭，深以為然。

    一個人好端端的不可能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忽然變了個人，這其中一個有個癥結在。

    江秣陵試探性的問王老六道：“你覺得，這會是什麼問題？”

    王老六見江秣陵在問自己，無奈笑了，“江公/子，我方纔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我就是個小小的商人，之前學過幾年的醫，但早就不碰了。現在都已經還給我們的老師了，怎麼可能還記得呢？”

    “這個事兒，我只是覺得蹊蹺的很，但具體裡頭是什麼原因，我可不清楚，我看您啊，還是問問真的懂行的人吧，這要是病了，估計就是大病了，還是一般來說，不大好查的大病。”

    熊家麒哼了一聲，這不是廢話嗎？還用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