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兇手是誰
“就是被人架上去的。”司卿芸掃了眼眾人,在一眾呆滯的目光裡繼續開口,“若你們不信可以請仵作來驗屍。”
“好了!”大夫人開口道:“這是錢家的家事,就不牢司姑娘關心了,你們兩都先回去歇著吧!”
錢家雖是商戶,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這年頭請了仵作來驗屍既是冒犯死去的人,又讓人覺得晦氣。
大夫人平日待人寬厚,對於這一點卻很堅決,吩咐身旁的人去訂副上好的棺材,朝錢老爺道:“老爺,還是讓七妹妹早些入土為安吧?”
“若就這般入土,七姨娘是不會安息的。”司卿芸開口道,大夫人臉色微微一沉,不悅道:“司姑娘。”
司卿芸看了她一眼,沒顧大夫人阻攔,繼續開口道:“舅姥爺,七姨娘在世時您那般疼她,如今她懷著莫大的冤死了,您就忍心嗎?忍心讓真正的兇手就這樣逍遙法外嗎?”
“司姑娘!”大夫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我錢家拿你當座上賓,這樣的醜事也不曾刻意避開你,但你畢竟不姓錢,有些事司姑娘還是莫要管得太寬了,若再這樣,就莫怪錢家留不得姑娘了。”
錢老爺一言不發,抱著七姨娘的屍首只顧著傷心,司卿芸只好嚥下口中剩餘的話與祁宴書一道離開。
“方纔,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她看了眼身旁的人。
祁宴書神色淡然,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方纔,他也只是在一開始瞧見七姨娘的屍首時有些惋惜,之後便沒露半分喜怒了。
“方纔說什麼重要麼?”祁宴書搖搖頭,“你就沒發現,那些姨娘一句話都沒開口?”
司卿芸怔了怔,是啊!那些人似乎沒有一個人在意七姨娘的死,之前七姨娘小產她們還議論了幾句,這會兒瞧見她沒了性命反倒一個開口的人都沒有。
“就算沒有人在意她的性命,你也不能一句話也不說啊!你就沒看出來七姨娘根本不是自盡嗎?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你這個天子就不打算管管?”
雖然祁宴書方纔一言未發,但司卿芸瞧得出來,這人啊八成肚子裡憋著主意呢!
“我可沒說不管。”祁宴書唇角微微揚起,“只是不能在那裏頭管而已。”
司卿芸眨眨眼,“什麼意思?”
祁宴書笑而不語,司卿芸可憋不住了,她好歹也是與七姨娘喝過一盞茶在同一片月光下說過真心話的。
旁的不說,真相總要查出來。否則,她可過不了自己那關。
“阿宴?阿宴,你告訴我唄!”司卿芸拉著他的手晃了晃,“我知道你肯定已經有法子了。”
祁宴書無奈的敲了敲她腦袋,順勢拉著她的手道:“我已經讓人把此事報給大理寺了,他們應該快到了。”
司卿芸愣了下,有大理寺插手,七姨娘勢必要被驗屍,到時候也就能證明七姨娘是遇害而不是自盡了。
“那阿圓呢?”司卿芸忍不住問道。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但她知道阿圓,她絕不會害人的。
“阿圓畢竟是七姨娘身邊的人,會同棗兒一起被大理寺審理,但你方纔,大理寺不是個屈打成招的地方,阿圓可能會受些苦,但一定不會被冤枉的。”
司卿芸垂首吸了吸鼻子,心裏還是有些難受,“那你能不能讓大理寺不要對阿圓用刑?她絕對不會害人的。”
“好。”司卿芸捏了捏她的手心,“對了,你方纔怎麼看出來七姨娘不是自盡而是遇害的?”
“這個嘛!”司卿芸轉了轉眸子,一臉神秘的開口,“自然是看出來的。”
祁宴書眸色劃過一抹笑意,伸手把她攬進懷裏,笑道:“我怎不知我家夫人生得這般靈敏的鼻子。”
司卿芸靠在他懷裏,正滿意的聽著他誇讚的話,聽到後頭,目光微微一頓,反手推開他,嗔怪的瞪了祁宴書一眼,“你才生得靈敏的鼻子!本尊這都不用聞的好嗎?”
“是嗎?”祁宴書一臉無辜,“還望夫人賜教。”
司卿芸哼了聲,抬起下顎,“本尊一雙靈眼什麼看不透?七姨娘雖然已經死了。但她渾身都是怨氣,定然是含冤而死。”
不管是爲了阿圓還是爲了七姨娘,如今,她都要查出真相。
“不好了,大理寺來人了,說是咱們府裡出了人命,得把證人嫌犯都帶去審問。”
“這……錢府這樣下去怕不是要散了?”
“咱們府裡向來相安無事,怎麼短短几日就出了這麼多事啊?”
“若是錢府倒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司卿芸站在庭院裏,看著不遠處的侍女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她微微蹙起眉頭,“你說,咱們當初是不是不該來錢府?”
“你又胡思亂想了?”祁宴書輕輕把她擁入懷裏,“七姨娘的死顯然是有人籌劃已久,根本不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才導致的這一切。”
“可這個人會是誰呢?”司卿芸想不通,這後院裡平日看起來其樂融融的,究竟是誰的心底還隱藏著這般心思。
“是誰,查就知道了,總之別在這兒愁眉苦臉的了。”祁宴書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別皺著眉了。”
“阿宴……”司卿芸輕喚道。
“嗯?”
司卿芸揚了揚唇角,“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對錢府裡的關係還不瞭解,但這府裡有的是人瞭解,她只要弄清楚這些夫人姨娘與七姨娘平日的關係就好了。
“阿宴,你先回去吧!你畢竟是外男,宅院之事不好插手。”
祁宴書嘆了口氣,洋裝一臉失望,“看來我對芸兒是沒用處了,芸兒纔會想著把我趕走。”
“怎麼會呢?若不是阿宴,我怎麼可能那麼快弄清楚七姨娘小產的原因?我只是覺得此事我能查清楚,阿宴這顆腦袋是要處理南周國事的。”
瞧著司卿芸這般苦口婆心的“安慰”自己,祁宴書也沒有再抓著不放了,摸了摸她腦袋道:“那你自己小心。”
司卿芸朝他揮揮手,轉身出了院子,祁宴書眸色微深,越出牆外負手而立,沒一會兒,便見大理寺卿恭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