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七姨娘遇害
阿圓閃了閃眸子,避開她的視線,“你趕緊走吧!若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見她沒要跟自己敘舊的樣子,司卿芸只好正色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你,關於七姨娘的。”
阿圓愣了愣,輕聲道:“你問吧!”
“七姨娘是不是常吃長命菜?”司卿芸詢問道。
阿圓有些驚訝的看了司卿芸一眼,“你怎麼知道?長命菜是七姨娘家鄉的東西,京城尋不到,懷孕之後七姨娘想念家鄉,跟老爺說想吃這個,老爺就專門讓一條商隊負責從七姨娘的家鄉運長命菜來。”
司卿芸皺了皺眉,這麼聽起來,這件事似乎就是一場意外,“七姨娘恐怕不知,長命菜性寒,不能多食,尤其是孕早期食用過多容易小產。”
聞言,阿圓臉色微變,“是長命菜害了七姨娘……”
司卿芸轉眸按住阿圓的肩頭,凝聲道:“你聽我說,這個訊息得讓七姨娘知道,但絕不能從你嘴裏說出來,否則,會牽連你的。”
阿圓閃了閃眸子,輕輕移開司卿芸的手,“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啊!”司卿芸不放心的叮囑了她一句才離開。
回到小院子裡,司卿芸仍舊有些心神不寧,在屋子裏徘徊踱步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身影,
“阿宴,我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她鄭重的坐在祁宴書對面,開口道:“這長命菜有身孕的人不能吃,七姨娘是頭胎不知也算情有可原,可這錢府裡那麼多人,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哪個沒懷過孕生過孩子?她們就沒一個人知道此事嗎?”
特意讓一條商隊快馬加鞭從七姨娘的家鄉運送長命菜,這麼大的事兒她們就一點兒都不知情?
祁宴書微微垂著下顎,淡然開口,“確實有些奇怪,但你忘了,長命菜是七姨娘家鄉的菜,旁人不知其功效也是情有可原。”
“姨娘裡沒有知道長命菜的人,那侍女呢?”司卿芸忽然輕聲問道。
祁宴書抬眸,兩人目光相視,祁宴書忙拉住她,“你等等……”
司卿芸眯起眸子看著他,“你要阻止我?”
祁宴書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同你一起去。”
司卿芸立即揚起唇角,“就知道阿宴最好了,我們還是直接去找七姨娘吧!這件事兒,她是受害者,應該會最想知道是誰。”
兩人剛到院門口,就聽見一道悽慘的聲音,“七姨娘——”
司卿芸眸子一縮,忙衝進去,就見七姨娘被白綾掛在房樑上,小廝們聽見聲音也很快趕來把人抱下來。
司卿芸站在原地,聽著身邊凌亂的哭泣聲、呼喊聲,只覺得指尖都是冰涼的,她怔然站著,雙腳麻木,滿腦子都是昨夜七姨娘與自己有說有笑的樣子。
怎麼會……
她不是懷疑自己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要找兇手嗎?怎麼忽然……就尋了短見?
一雙手握住她的指尖,司卿芸才漸漸覺得自己的血液又重新流動了起來,她微微側過頭,看著身旁的人,喉嚨發緊疼的好似話都說不出來。
“阿宴……”
“我在。”
低沉的兩個字奇異般的安撫了她的心,司卿芸漸漸淡定下來,她抬頭看了眼房樑上的白綾,若說小產是意外,現在七姨娘又忽然丟了性命,兩樁事接連起來就越發讓人覺得此事不簡單了。
“真是個糊塗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大夫人嘆息著道。
其他幾個姨娘也都不冷不熱的說了幾句惋惜的話。
“人呢?在哪兒?”錢老爺跌跌撞撞跑回來,看到榻上沒了氣息的人忍不住痛哭起來,眾人沉默著站在兩旁,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輕易開口說什麼。
忽然,只聽見撲通一聲,便見七姨娘的貼身丫頭棗兒跪在地上,直朝錢老爺和大夫人磕了個頭,“老爺、大夫人,還請為我們七姨娘做主。”
大夫人忙溫聲道:“棗兒,你這是做什麼?”
棗兒抹了抹眼淚,哭著開口,“七姨娘是因為沒了孩子傷心過度纔想不開的,害死七姨娘的人就是……阿圓。”
她忽然指著旁邊的阿圓指控道。
司卿芸臉色微變,目光泛了幾分冷意看著棗兒。
“這沒憑沒據的,可不能胡說。”大夫人仍舊是溫婉的語氣。
棗兒卻一臉篤定,“奴婢有證據,奴婢特意問了大夫,長命菜食用過多便會小產,而促使七姨娘想吃長命菜的正是阿圓,當日奴婢就在場,親耳聽見阿圓勸七姨娘若是思念家鄉就多吃些家鄉的東西。”
說完,她又朝錢老爺磕頭,“老爺,求您一定要為七姨娘做主,把這個心思歹毒的殺人兇手給繩之以法。”
阿圓白著一張小臉,倔強的開口,“奴婢沒有害七姨娘,奴婢的確是勸過七姨娘吃家鄉的特有的東西以慰相思之情,但奴婢絕無他意,更……”
“住口!你還敢狡辯?”大夫人臉色冷了下來,朝阿圓訓斥道:“七妹妹待人向來寬厚,便是你們這些下人她也甚少責罰,你竟然能狠毒至此,老爺,依妾身看還是打了板子送官府去吧?”
“等等。”
司卿芸開口喚道:“阿圓不會是兇手,舅姥爺、大夫人,七姨娘含恨而死,定然想看到害她的人被繩之以法,若是冤枉了人恐怕天上的七姨娘也不會安息的。”
錢老爺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悅,“那你說,她為何不會是兇手?”
這畢竟是錢府的家事,司卿芸貿然插嘴,錢老爺心生不悅也是正常,但司卿芸這會兒可顧不得他高不高興。
“其一、阿圓沒有殺人動機,殺害七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對阿圓來說根本毫無好處,其二、阿圓只是建議七姨娘食用家鄉的特產,並未說長命菜,這長命菜是誰提起的還有待查證。”
說完,司卿芸又看了眼榻上的人,“最後,七姨娘不是自縊而亡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司卿芸這最後一句猶如平地驚雷,嚇了眾人一跳,連在旁邊看著熱鬧的幾個姨娘都忍不住跳出來道:“你這說笑呢?這人咱們都瞧得清清楚楚,用白綾掛著脖子死的,莫不是還會有人把她架上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