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當年產婆
司卿芸忽然出現讓太后始料未及,她原本還想當場把蘇盈盈的罪名坐實,讓她沒有機會翻盤。
瞧著司卿芸出現,太后生怕事情出了變數,忙開口,“皇后來得正好,盈盈雖說是哀家看著長大的,但她今日犯的錯實在是不可饒恕,哀家也沒法厚著臉皮求皇上饒過她了,只希望看在蘇家的份上讓她體面些離開吧!”
聽到這話,蘇盈盈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太后,她的親姑姑竟然要殺她滅口?
太后別過臉,避開了蘇盈盈的視線,冷聲道:“來人,把……”
“太后、皇上。”司卿芸忽然開口,“不如把鶯妃交給臣妾處理吧?畢竟鶯妃是後宮之人,她犯了錯,臣妾也有責任。”
太后愣了愣,沒想到司卿芸會來這招,剛要開口,就聽見祁宴書道:“既如此,那此事便由皇后處置吧!”
說著,祁宴書頓了頓,看著太后笑道:“母后方纔不是說不忍處置?皇后是後宮之主,處理此事也算是分內之事,母后放心。”
事已至此,太后只能點頭,強笑著道:“放心,朕放心。”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司卿芸朝兩人福了福身,而後才示意如清、如雪把蘇盈盈一同帶走。
寧軒閣內,司卿芸坐在上首,淡淡的看著下面跪著的人,她揮手,如清如雪便退了下去,殿內只剩她兩人。
“蘇盈盈,配合本宮與皇上,事成之後,本宮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你貴妃的身份,遷居行宮,生活無憂,二是會放你出宮與家人團聚,雖可自行婚配,但你今後的婚事恐怕難上加難。”
蘇盈盈怔了怔,緩緩抬頭看著司卿芸,好一會兒,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司卿芸安靜的坐著,一言未發。
她忽然安靜了下來,“我終於知道皇上心裏為什麼只有你了。”
話落,俯身朝司卿芸磕頭,“臣女蘇盈盈多謝皇后娘娘。”
“起來吧!我讓如清先帶你去休息。”司卿芸喚瞭如清進來,蘇盈盈與她離開,剛走到門口,蘇盈盈忽然停了下來,回身朝司卿芸開口,“當年儷妃的死另有隱情。”
聞言,司卿芸臉色一變,驚得起身追問道:“你說什麼?”
“當年替儷妃娘娘接生的產婆,其中有一位姓馬,就在蘇府,或許找她可以問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盈盈的話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激起一層波浪,震得人心久久不能平靜。
快到用晚膳的時間祁宴書纔回來,司卿芸早就讓如清、如雪備好了晚膳,但她卻一口都未動。
祁宴書回來時,她還在發呆,祁宴書看了眼桌上的菜餚,皺了皺眉,“怎麼不用膳?這都冷了。”
司卿芸纔回過神,朝他笑了笑,“我想同你一起吃……”
“那讓人把飯菜熱下再吃吧!”祁宴書開口道。
“不急。”司卿芸拉住他,蘇盈盈提起的事兒在腦袋裏轉了個彎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開口,“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其實從回來,他便察覺到司卿芸心事重重的了,只是她不說,他便沒問。
“我……還是等等吧!”話到了嘴邊又被司卿芸嚥了下去,她實在不想還沒有確定就告訴祁宴書。
儷妃的事每提起一次便要把他的傷口扯開一次,再疼一次,司卿芸實在捨不得。
況且,產婆之事還是蘇盈盈的一面之詞,還是等江空把人找到了再說吧!
“沒事!先用膳!”司卿芸笑了笑,喊了如清把膳食熱熱,兩人用完晚膳司卿芸提議去院子裡走走。
天剛暗下來,星星還沒來得及出現,但院子裡掛著燈籠,把院落照得很亮,司卿芸拉著祁宴書坐在鞦韆上,隨著風輕輕晃動,頭靠在他肩膀上。
她微微側頭就能看見祁宴書那濃密的睫毛,司卿芸忍不住彎了彎唇,心裏感嘆著如今真好,祁宴書忽然轉過頭,把她的神色瞧了個正著。
“笑什麼?”
司卿芸抿唇搖搖頭,“阿宴。”
“嗯。”
“阿宴……”她又喚了聲,目光瞥見宮門外的身影,眸色閃了閃,握住祁宴書的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雖然不知司卿芸為何忽然說這些,祁宴書還是很配合的回握住她的手,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有件事得同你說……”她弱弱開口。
祁宴書颳了刮她鼻尖兒,寵溺的開口,“說吧!讓我聽聽,究竟是什麼事讓我家芸兒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
“蘇盈盈告訴我,蘇家後院有位姓馬的嬤嬤就是當年替儷妃接生的產婆,之前我沒告訴你,就是想確定一下蘇盈盈說的是否屬實。”
司卿芸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輕聲道:“阿宴,江空已經把人帶來了,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祁宴書沉默了下來,微微垂著的眼眸遮住了眸中的神色,手上傳來一股溫暖的力量,似把他的心從冰冷寒潭邊拉了回來。
他抬眸,看著眼前清明眸中的擔憂,心底一軟,忍不住輕輕擁著她,唇瓣在她耳邊輕聲開口,“芸兒,謝謝你!”
司卿芸揚了揚唇角,手輕輕覆在他後背,“我們之間,何須說謝字。”
“是我錯了,願任由芸兒處罰?”他頭埋在她頸窩,聞著她身上散發的清香味道,“陪我去吧?”
“好。”司卿芸輕輕應聲。
怕驚動太后的眼線,司卿芸並未讓江空把人帶到宮裏來,而是藏在宴王府,兩人出宮直接去了宴王府,沒一會兒,禁軍便把人帶了過來。
是個大約七八十的老婦人,她顫顫巍巍的上前,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帶到這兒來,看了看司卿芸兩人,忍不住詢問道:“你們是誰?要見我做什麼?”
司卿芸看了眼身旁緊抿著唇的祁宴書,握了握他的手,朝馬嬤嬤開口,“馬嬤嬤,你可記得三十年前,你在這兒為一位女子接生過?”
馬嬤嬤愣了愣,忙揮揮手,“三十年前?那誰記得?我接生過的夫人可多了去了,哪裏個個記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