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在司卿芸意料之中，但聽見她這般說，司卿芸仍舊覺得驚訝，“還請依依姑娘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依依點頭，開口道:“那日李公子在玉春樓設宴邀請京都的幾個公子，期間有人打趣李公子，詢問他為何捨棄元小姐選揚小姐……”

    李公子一邊攬著懷裏的依依，微微眯起眸子在她懷裏嗅了會兒，而後滿意的挑起她的下顎道:“若論美貌元家那位的確是讓人心癢癢，但那女人太不識趣，與本公子有了婚約還敢不讓本公子碰，真當本公子稀罕。”

    “李兄，這元家小姐乃書香門第，自然是把名節看得最重，你呀！就忍忍等把人娶進了門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這話一落，眾人都笑起來跟著附和，“就是，這元小姐的模樣可比揚小姐俏多了。”

    “我看啊！李兄是想坐享齊人之福，若是元小姐名節沒了，除了嫁給李兄，還有誰敢娶她呀？”

    李公子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開口，“諸位兄弟們，本公子與元家那丫頭好歹也算有十來年的婚約了，本公子手裏還有些外人不知的辛密，想不想知道？”

    眾人忙開口，“李兄，你藏著掖著做什麼？趕緊說呀！”

    “就是啊！李兄，反正人你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在眾人的起鬨下，與李公子的故意為之，就有了那句“其實元家那丫頭長得是很得本公子的心，只是身上那股異味實在叫人難以忍受啊！本公子可不想日後成了親睡覺睡到一半以為自己在一群狐狸的糞便裡。”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止不住的大笑起來，這話也在之後不到半天的時間裏傳遍了京都，甚至回到了元家小姐的耳中。

    元家小姐自然是受不了這般屈辱，於是縱身一躍就跳進了家中的池子裡，直到第二天家丁纔在府中的池子裡找到了元家小姐的屍首。

    聽著依依說的話，司卿芸緊緊皺起了眉頭，只覺得不對勁，可是一時，她又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

    “公子？”依依忍不住開口，“方纔依依所言句句屬實，只是不知能不能幫到元家小姐討回公道？”

    “自然是能的。”司卿芸朝她笑了笑，“依依姑娘，今日多謝你了，今日你我之間的話還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會給你自己引開麻煩的。”

    依依點頭，“我明白。”

    司卿芸起身，“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剛要離開，身後忽然又傳來依依的聲音，“公子。”

    司卿芸轉頭，疑惑的看著她。

    “沒事，希望公子能還元小姐一個公道，讓她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依依開口道。

    司卿芸重重點頭，“會的，事實永遠不會被謊言假象掩蓋。”

    從玉春樓離開，司卿芸又仔細把依依說的一切重新梳理的一遍，她怕自己漏下什麼，可似乎沒有什麼進展，就在她打算放棄時，腦袋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什麼。

    她神色微微一變，忙趕去了元府，剛巧石棲辦完她交代的事出來，瞧見她，石棲有些意外，上前道:“雲大人，您怎麼來了？”

    “那個侍女可有交代什麼？”司卿芸忙詢問道，她來不及同石棲解釋什麼，神色很凝重，她需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石棲搖頭，“元小姐的侍女仍舊一口咬定說元小姐一直身帶異味讓人難以忍受，只是她平日穿的衣裳都用濃郁的香薰染過，所以旁人聞不出來，只有靠近她時才能聞到。”

    司卿芸轉了轉眸子，朝石棲道:“進府，我想瞧瞧元小姐遇害的地方。”

    石棲點頭，同她一起進去，元國謝早就吩咐府上的人，只要是司卿芸過來，她要做什麼府上的人都全力配合。

    因此，她一提出要看看元小姐遇害的地方，管家便命人帶她過去。

    司卿芸微微抬眸，視線落在不遠處，在那片草叢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在那兒，瞧見她的視線望過來，心底一慌，忙轉身跑開。

    石棲垂首，朝司卿芸輕聲問道:“可需要卑職……”

    “不用。”司卿芸彎了彎唇，“我自有法子。”

    說完，她跟著管家派的人去了小池塘邊，元府在京都也算是有聲望的府邸了，元國謝也是兩朝元老，之前頗受先帝看重，將他提為內閣學士。

    府邸自然也是很氣派的，雖然比不得什麼王爺郡王的府邸，到比普通的朝臣可謂是要奢華多了，尤其是庭院。

    一個池塘也比旁的府邸大上幾分，池中養著幾條龍晴金魚魚，正在歡快的遊著，一眼瞧著還真讓人想不到就在幾日前這裏失去了一條生命。

    司卿芸的目光在池塘周圍掃了一圈，忽然朝池塘走去，在停在邊緣出，蹲下身，盯著地上的印子。

    在池塘周圍的土壤比較軟，因此，若是人站在這兒也很容易留下痕跡。

    司卿芸盯著上面的印記瞧了會兒，忽然發現了什麼，她轉頭喚道:“石棲！”

    石棲忙上前，低聲詢問道:“卑職在，雲大人有何吩咐？”

    “你看。”司卿芸指著地上的印記，“你看這些腳印，我方纔問過管家了，發現元小姐屍首之後便沒人在來過這兒了。”

    “您是說這些腳印是元小姐的腳印？”石棲詢問道。

    “是不是拿雙元小姐的鞋子來試試就知道了，不過這裏可不知一個人的腳印。”

    上面還有個大一點兒的腳印，顯然是個男子，而且那腳印還很深，幾乎是整個鞋子都陷進了泥土裏。

    石棲找管家要了雙元小姐生前的鞋，對比了下，果真是元小姐的，那唯一的疑問就是那個深的腳印是誰的了。

    “石棲。”司卿芸忽然開口，“你有沒有聽過水鬼的故事？”

    石棲愣了愣，不知道司卿芸為何忽然提起這話，但他還是很配合的搖搖頭，“卑職沒聽過。”

    “那你想聽嗎？”司卿芸詢問道。

    石棲:“……”他該想聽嗎？

    “算了，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很想知道這個故事了，那本官就給你講一講這個故事吧！”說著，司卿芸輕咳了聲，把聲音壓沉，“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