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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洞房花燭

    “芸兒……”

    耳邊的聲音變得遙遠起來,眼前的人也模糊不清,司卿芸最後失去意識時,腦海裏唯一的想法便是還沒與祁宴書完婚。

    這還真是令人遺憾……

    “王妃。”

    “姐姐,你終於醒了。”

    司卿芸一睜開眼,剛對上如嬋的視線,還沒來得及多問什麼,眼前就多了道身影,她抽了抽嘴角,瞅著墨沈媛這張小臉,伸手捏了捏,

    “媛兒……”

    “姐姐,你別忙著欺負我了,趕緊起來。”墨沈媛揉了揉臉頰,就扶著司卿芸坐起身,如嬋也轉身把準備好的托盤端來。

    司卿芸愣了會兒,目光落在她身後貼著大紅喜字的門框,“這是?”

    墨沈媛抿唇笑了笑,“姐姐莫不是睡傻了,都忘了今兒是你成親的日子。”

    “成親?”司卿芸的確覺得自己有些傻了,腦袋一愣一愣的,被侍女門按著坐在銅陵前畫眉上妝,好了之後又被拉去穿嫁衣了。

    “對啊!原本今日該是你與大婚的日子,若不是……”墨沈媛頓了頓,改口道:“反正都過去了,以後姐姐和宴王一定能夠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說起來,宴王還真是把姐姐放在心尖兒上。”

    說到這兒,墨沈媛眼底閃著幾分羨慕,“就因為姐姐說不想延後婚期,宴王今日回來就命人開始準備大婚,還讓我們莫要吵醒姐姐。”

    墨沈媛把最後一件豔紅的大袖衫遞給司卿芸,看著她穿上,忍不住讚歎道:“姐姐真好看。”

    “大婚的新娘自然是最好看的。”溫柔的聲音傳來,幾人抬頭便見夏氏出現在門口,她神色慈祥的看向司卿芸,溫柔開口,“你爹孃不在,我今日便託個大,替你挽發可好?”

    司卿芸的鼻子頓時發酸,她點點頭,忍著自己的淚沒落下來。

    “自然好。”

    “坐吧!”夏氏上前,拿起紅木梳子,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墨發,“以後成親了,就是宴王妃了,萬事須得細細思量,這個位置也算虎視眈眈的,不過咱們墨家的姑娘向來要行的正坐得端,更不屑算計,誰要是想招惹咱們,你也不用怕,有墨家撐腰。”

    司卿芸聽著她這些絮絮叨叨的話,心裏只覺得暖融融一片,“舅母的話,我都記下了。”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宴王還在府外等著迎親呢!你呀可是南周第一個成親當日還要夫君在門外等著睡醒的。”

    司卿芸默了默,她也不太想……

    在青越山爲了唬住常宣,她把體內的靈力都運轉了出來,之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聽著夏氏的聲音,司卿芸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與祁宴書成親的場景,那會兒她剛甦醒,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被雲荷綁著扔進了花轎就抬到了宴王府。

    還有第二次,祁宴書說補她一場紅豔華燈,昔日種種還歷歷在目,而今日,算是第三次成親了吧?還是嫁給同一個男人,也是沒誰了。

    不過,感覺似乎挺好,起碼流程都很熟悉了……

    司卿芸回過神,夏氏就已經替她梳好了發,接過如嬋遞來的紅蓋頭蓋在了她頭上,握著她的手溫聲道:“去吧!”

    如嬋扶著她出了門,把她的手交到另一雙寬厚的掌心裏,司卿芸彎了彎唇,輕輕抓了下他手心。

    下一刻就被祁宴書橫腰抱了起來,司卿芸順勢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開口,“不是應該由女方的哥哥抱著上花轎的嗎?夫君怎麼把大舅哥的差事都搶了?”

    祁宴書嘆了口氣,無奈道:“沒辦法,為夫心急。”

    司卿芸:“……”

    祁宴書很快就用行動讓司卿芸見證了他到底有多心急,一出了墨府,就直接騎馬帶著司卿芸駕馬離開了,留下一臉懵的迎親隊伍。

    司卿芸掀開蓋頭,扭頭看了眼身後被甩到老遠的迎親隊伍,在祁宴書懷裏笑得花枝亂顫,“阿宴,我們這樣算不算私奔?”

    “不算。”祁宴書淡定的開口。

    “為何不算,你瞧瞧,新婚之夜,我還穿著嫁衣呢!就跟著你丟下了迎親隊伍,不是私奔難道是逃婚?”

    “籲——”祁宴書停了下來,捧著她的臉,鄭重其事的開口,“私奔是沒有三媒六聘,沒有爹孃同意的,我們不是,我們有聖旨,有婚書,至於逃婚……”

    他頓了頓,看了眼兩人的喜服,輕笑道:“你逃不掉,要逃也是逃進了我心裏。”

    這人……

    真是一言不合就甜言蜜語攻勢。

    司卿芸很識趣的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祁宴書眸色一暗,嗓音低沉了幾分,“洞房花燭。”

    說完,一揮馬鞍,“駕——”

    駿馬疾馳,彷彿也知曉自家主人的心思,正奮力的養宴王府趕。

    這場大婚雖然匆忙,但單從儀式上來看比京都任何一場都要盛大,宴王府的賓客正喝得起興,瞧見一對新人回來。

    尤其新娘一沒蓋紅蓋頭,二沒乘坐花轎,而是被宴王抱了進來,眾人頓時呆愣。

    “宴王大婚,是不是該敬宴王爺一杯……”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眾人剛要附和,那對新人就不見了,一旁的如嬋默默扯了扯身旁江空的袖子,疑惑問道:“王爺和王妃……還拜堂嗎?”

    江空愣愣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過,他感覺大約是不用了……

    “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成親了,省略這些不重要的儀式也無妨。”江空一邊說著,一邊點頭。

    如嬋轉頭看向他,“那什麼重要?”

    “洞房花燭啊!”江空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剛要解釋,眼前便倏然多了個拳頭,隨即,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一陣痛意。

    “登徒子。”

    如嬋冷漠的落下三個字,轉頭去吩咐侍女們不許去打擾宴王與王妃。

    江空委屈的撫摸著自己的臉,看著如嬋的背影搖搖頭,嘆息道:“如今的女人吶!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紅紗帳,暖燈搖曳,一夜好眠。

    窗外的光透過窗戶悄然照起來,而在那一瞬間,司卿芸的青絲也寸寸變成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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