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除了她還能是誰
屋內的人很快退了出去,祁宴書的身影未動,司卿芸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具體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司卿芸沒主動開口,盯著祁宴書的背影瞧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等了好一會兒才見祁宴書轉身,目光凝視著她,眼底涌著幾分她看不透的情緒。
但司卿芸也確定了,祁宴書在生氣,可他氣什麼呢?自己才救了他,他犯不著聲她的氣吧?
司卿芸臉上變化多端的神色未逃過祁宴書的眼底。
他輕嘆了口氣,似有些無奈,端了一旁的藥遞給她,“喝了吧!”
司卿芸默了默,看著那黑漆漆的藥,“我就是小傷,不用喝這個……”
“這是解藥,你傷口有毒。”祁宴書語氣很堅定。
司卿芸只好默默接過藥,“你去找唐納德要的解藥?他沒有為難你?”
祁宴書目光微凝,一眼瞧出她轉移話題的意圖,“藥涼了會更苦。”
“……”
在祁宴書灼灼目光之下,司卿芸只好把藥遞到嘴邊抿了一小口,小臉就被苦得皺了起來。
這藥簡直要苦死個人……
她轉了轉眸子,端著藥,朝祁宴書笑道:“宴王事物繁多,趕緊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祁宴書仍舊盯著她手裏的藥碗,“你先把藥喝了,我再去。”
司卿芸:“……”
她差點要懷疑手裏這碗不是解藥是毒藥了,祁宴書怎麼會這麼堅持?
司卿芸捏著鼻子,一口飲完,把藥碗遞還給他,“喝完了!”
她一把拉過被褥,悶悶躺了下來,苦澀的藥味在口腔蔓延,折騰的她渾身不舒坦。
祁宴書眸色劃過一抹笑意,溫聲道:“那司姑娘好好休息,本王就不打擾了。”
司卿芸隨口應了聲,不想看他,摸了摸自己傷口的位置,想著過了這麼久,她的傷口應該癒合得差不多了。
一低頭,司卿芸才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換過藥了。
她皺了皺眉,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微微一變,起身喚道:“等等。”
祁宴書停下步子,疑惑望著她,“司姑娘還有事?”
“我什麼時候換的藥?”司卿芸忍不住詢問道。
“大約是在司姑娘睡著後不久吧!本王也不太清楚,若司姑娘想問,本王可以替你喚來門外的侍女。”
祁宴書語氣平靜,說得一臉真誠。
“不用了,我隨口問問的。”
司卿芸心底微微鬆了口氣,若是她剛睡著的時候,傷口應該還沒癒合,侍女也就不會察覺到什麼了。
司卿芸又忽然意識到,自己自愈能力過強竟也不算是個好事。
祁宴書……應該沒有對她起疑吧?
*
翌日一早,司卿芸剛用完早膳,江空便領著一群侍女進來。
一個個手裏端著托盤,上面有衣裳首飾,珠寶玉石,總之都是稀罕玩意兒,看的司卿芸眼睛都花了。
她拉過江空到一邊輕聲詢問道:“你們家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啊?”
江空搖搖頭,“王爺只吩咐我把這些東西給司姑娘送來,並未交代別的。”
司卿芸皺了皺眉,盯著那些托盤,猜測道:“莫非,他是在做戲給唐納德看?”
“做戲?司姑娘,您的意思是說王爺讓我送這些東西來是爲了讓唐納德覺得您在王爺的心裏很重要?”
“是信任。”司卿芸揚了揚唇,“這次行動失敗,唐納德肯定氣得不輕,但如果祁宴書對我更加信任了,唐納德的怒氣應該會減少許多。”
司卿芸拍了拍他肩膀,“你家王爺想的還是很周到的嘛!替我謝謝你家王爺了,對了,我晚些要去見唐納德。”
“可要我暗中保護您?”江空忙擔憂開口。
“不必了。”司卿芸笑了笑,“他可捨不得動我。”
見她一臉自信,江空也只好作罷!
司卿芸等快要到申時便出了門,祁宴書也剛好回來,他目光定定落在江空身上。
看得江空心底一陣發怵,忙逼迫著自己想想是不是忘了什麼。
“王爺,您吩咐屬下的事屬下都辦妥了。”
“嗯。”男人淡淡應了聲,視線卻仍舊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江空額頭頓時冒出不少冷汗來,他俯身,硬著頭皮開口,“王爺,您可還有什麼吩咐?”
“她可有說什麼?”
男人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所以自家王爺就是爲了這個問題盯了他半晌?
“司姑娘說多謝王爺的用心良苦。”江空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自家王爺。
他是真的在意這位司姑娘了。
江空的心情很是複雜,從一方面來說,他希望自家王爺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一方面,他又不想王爺忘記王妃。
“就這?”祁宴書擰了下眉,對得到的答案有些不大滿意。
江空回過神,釋然的笑了笑,罷了!能放下也好,畢竟都三年了,王妃在天之靈肯定也希望王爺越來越好的!
他扯出一抹笑容,朝祁宴書開口,“司姑娘還說王爺周到,這樣一來唐納德也會相信經昨日之事王爺對司姑娘信任有加了。”
想了想,江空又添了一句,“王爺與司姑娘真是心有靈犀,王爺不必開口司姑娘便明白了王爺的心思。”
祁宴書默了默,這叫哪門子心有靈犀?
不過,想到昨日親眼所見的事,祁宴書眸中又涌出幾分激動和喜悅。
“江空。”他溫聲開口。
“屬下在。”江空忙應聲,看著自家王爺的神色以為自己的話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你可還記得阿姒當年只剩一口氣,後來一夜之間便痊癒了?”
祁宴書忽然提起這樁舊事,江空愣了好一會兒,神色嚴謹了起來,“屬下記得。”
“你說,這世上除了她,會不會有第二個人也有這般力量?”
他聲音很輕,帶著幾分不確定。
江空心頭滿是疑惑,卻也清楚此刻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候。
“這世上同王妃那般的奇女子應當是找不出第二個的。”江空認真答道。
在他心裏,無人比的上那位。
“是啊!”祁宴書輕嘆了聲,眸光溢位幾分旁人看不懂的情緒,“這世上除了她還能是誰?”
聞言,江空更迷糊了,“王爺,您在說什麼?”
祁宴書回身,目光定定望著他,“江空,阿姒她也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