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雲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文靜聽話，成績優異的葉淺溪。

    “合同？”林川撓了撓頭，“這種合同是相互制約的吧，我簽了仁大的，是不是就不能籤其他學校的了，我簽了這個合同，是不是就只能去物理學院了。”

    這種問題孫傳雲不敢騙人，只能默默點頭。

    “這樣啊，那我就不去了，我還不想就這麼早把自己的未來綁死，我對物理確實很感興趣，但化學我也很喜歡，數學超棒，生物最有意思了，還有文學，老師你看小說嗎？我最近在考慮是不是畫個漫畫？”

    林川大咧咧的說出了自己的理想，差點將剛剛被塞了一把狗糧的孫川雲老師徹底激怒，他努力做了兩個深呼吸，將怒火壓下後，語重心長地勸解：“做人要腳踏實地，你什麼都想要，小心最後，什麼沒有剩下。”

    “沒事，”林川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我把近十年全國各地的高考試卷全部刷了一遍，平均分七百一十五，全國所有大學，各個專業，我基本上可以隨便挑了。”

    葉淺溪沒有說話，只是悄悄伸手，衝林川比了個六的數字。

    林川看到這，不由得心裏一緊，這個六不是誇他六六六。

    而是葉淺溪的高考平均分，七百一十六，正正好好，比林川多一分。

    這也沒辦法，理綜和數學，兩人不分伯仲，甚至林川還略佔上風。

    林川又砸了十張思維加速卡後，英語聽力和語法也無法拉開分差。

    但閱讀理解和作文仍是林川最大的弱項。

    刷了這麼多題，他倒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寫閱卷老師喜歡的內容，但林川不想委屈求全，以至於每次語文作文和閱讀理解，倒要扣上幾分。

    再次盤問，確定林川不是在騙自己後，孫川雲反倒是不生氣了。

    林川這樣的天才，仁大廟小容不下這尊大佛發，放他去更好的學校，給他更大的舞臺，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葉淺溪跟他談戀愛，兩個學霸戀愛只會相互促進，生怕自己跟不上對方，被對方拋棄，倒也算得上是一對良配。

    棒打鴛鴦，因為他們早戀懲罰他們，孫川雲沒這麼閒，也沒這麼古板。

    最後例行問了一句，確定四人都不想籤之後，孫川雲收起合同，帶他們去了教職工食堂，自掏腰包請他們吃了一頓，算是剛剛試探的回禮。

    ……

    因為題量增大，老師閱卷的難度也增大了許多。

    爲了能在中午看完近一百人加量的試卷，張恆抓了一批研究生過來輔助閱卷。

    填空和選擇由他們負責，大題大部分也是他們負責，少部分無法確定的，再由老師出手判別。

    總算在下午上課前，完成了閱卷。

    下午兩點，一行人回到階梯教室的時候，一張分班表已經被貼到了門口。

    林川，葉淺溪，吳星川和歐千亦，他們四人的名字，便是在仁大物理實驗班的最上方。

    林川還是滿分，吳星川和歐千亦分別以九十八和九十七的分數位於第三和第四。

    葉淺溪同樣也是滿分，但因為排名的時候，以首字母作為排序，葉淺溪的Y位於林川L的後面，被迫成了第二名。

    看到排名後，林川喚出任務，眉頭微皺。

    不知道這個並列第一算不算第一，萬一他和葉淺溪分數一樣，但是卻按照筆畫順序排列，他成了第二名，這輸的太冤了。

    可惜，系統只是個釋出任務的機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林川只能暗暗祈禱，複賽的題目難一些，再難一些了。

    分班完畢，實驗班三十人，在張恆的帶領下，穿過半個校園，來到了教學實驗樓，刷卡穿過門禁後，來到了教學實驗室。

    進入的瞬間，林川不由得地瞪大了雙眼。

    機甲是男人的浪漫。

    各種看起了就無比精妙的儀器，同樣是男人的浪漫。

    探索未知，創造未來。

    這是男人的天性。

    林川同樣未能例外。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準備撫摸那些嶄新裝置的時候，被孫川雲一把拉住。

    “想進去啊，彆着急，先把這個背過再說。”

    孫川雲抬手丟過來一本《實驗室操作行爲規範》，似笑非笑地望著林川。

    其他同學也沒能倖免，負責實驗室的研究生學長學姐，拿著一疊小冊子走了進來，給每個人發了一本《實驗室操作行爲規範》。

    林川早已經按耐不住使用實驗室裏各種實驗裝備的心思，也顧不得浪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天賦全開，加上一張思維加速卡。

    嘩啦啦一陣亂番。

    兩分三十七秒之後，林川拿著冊子走到孫川雲面前，一臉狂熱，“老師，我都背過了。”

    “這就背過了？我要檢查一下，實驗室消毒流程是什麼？”

    “先整理桌面……”

    林川在保證吐字清晰的情況下，儘可能加快語速，原本枯燥乏味的行爲規範，竟被他背出了相聲灌口的感覺。

    “不錯，那這個你，移液槍的使用？”

    孫川雲又提了幾個問題，林川全部順利回答之後。

    他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叫來一個研究生，讓她帶著林川先去熟悉一下實驗室。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具體的實驗操作，和實驗操作規範上的教導，還是有很大出入的。

    跟著學姐離開張恆的視線後，林川率先發問，“學姐，你好，我叫林川，你呢。”

    “我啊，你叫我賈佩環就可以了。”學姐轉過頭，長髮飄揚間，一片雪花隨之飄落。

    “抱歉啊，”賈佩環訕笑著拍掉林川肩上的頭皮屑，“最近一直在忙實驗，沒時間洗頭。”

    林川一臉好奇：“沒事，沒事，我沒那麼嬌氣，不過，賈學姐，實驗室有這麼忙嗎？”

    “忙，比你想象的要忙，你的課題，導師的課題，還有各種任務，實驗報告，論文考覈，裝置維護，出差報銷，事情特別多，我頭都要忙炸了。聽姐一句勸，不要考研究生，不要學物理，尤其是不要考物理系的研究生。啊！我要瘋了。”

    看著伸手把自己本就凌亂的長髮，抓成雞窩的賈學姐，林川對於物理實驗反倒是更加有興趣了，同時，林川對於正常的升學流程，徹底沒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