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枱三兩下將碗洗好收納進了烘乾櫃裏，看了青詞一眼，對方卻移開視線。

    “你躲我幹嘛？”榕枱面色不善。

    ...沒有躲...

    青詞又把臉轉回來：“你要繼續去研究室了麼？”

    榕枱這幾天都呆在研究室比較多，要麼就是科技館，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回研究室你要去哪裏？”

    “實驗室。”

    雖然飛船上的裝置稍微有些欠缺，但他有些實驗專案並不影響，所以這幾天青詞其實也在工作。

    “我現在不去，你陪我待會兒。”榕枱擦乾淨手，“你這手現在不適合做實驗吧？”

    哦。

    青詞想說我可以看實驗資料。

    跟你呆在一起的話我們做什麼？

    坐在餐廳裡這樣四目相對嗎？

    “走吧，去看銀河。”

    飛船有一個觀景臺，巨大的玻璃圍成一個穹頂，因為在飛船裡沒有日暮，所以無時無刻都可以在觀景臺看到遠處的星河。

    靜音玻璃不能格擋掉一些細微的太陽風，它們刮過特質玻璃，站在玻璃面前的人像是能感知到那風颳臉而過。

    星星點點的星雲會組成不同的形狀，有的像光帶，有的像動物圖案，這跟早起地球上看見的星座差不多，只不過現在的人已經不這麼命名了，並且他們離的更近。

    遠處的每一顆星星上都可能住著人，人類遷移已經勢不可擋。

    不遠處的通行軌道里也有一些別的飛船慢悠悠地晃過。

    榕枱坐在椅子上，他雙腿交叉靠在椅背上，頭枕著手掌，非常放鬆：“我小時候總想出來看宇宙銀河。”

    青詞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也看著遠處。

    β只不過是這萬千星球中的滄海一粟，而他們更是渺小如塵埃的存在。

    “人類存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為什麼還有人想要用病毒摧毀這些。”青詞聲音輕輕的，像是在發問，又像是自言自語，他其實沒有帶什麼情緒。

    當人置身於這樣龐大的系統中時，很容易跳出自身思維，進入宏觀視角。

    但有的人卻恰恰相反，他們終其一生，鬥這個鬥那個，也不過是在跟自己鑽牛角尖。

    榕枱說：“大概他覺得自己建立的體系才更能造福人類吧。”

    戰爭和殺戮，新的血液和新的統治。

    人類一直在往前走，歷史到最後都不會給出對錯的結論。

    “貓靈呢？”青詞問。

    自從上了飛船，青詞好像就沒見過那個聒噪的小機器人。

    “在升級。”榕枱彈了彈手指，他對著遠處一顆巨大的行星做出彈彈珠的動作，顯得有些幼稚：“我這幾天就是在給他的晶片升級。”

    “升級什麼？”

    “它必須更強大，能面對異域的磁場和生物條件，因此它需要接納現有星球的所有知識面。並且......還有個私人層面的升級，或者說換新。”

    青詞：“？”

    榕枱笑說：“我在考慮要不要把它的屬性換成女孩子，這樣你會覺得它可愛一點？”

    等到青詞後知後覺地想明白榕枱到底在表達什麼的時候，他的耳朵已經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