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詞同學，你臉好紅。”

    榕枱這個壞人，說出來不算，還特意湊近頭，眼裏明明全是壞水，偏偏臉上裝出一副正正經經的表情，很認真地問青詞：“你很熱？”

    “榕枱你...”青詞看無賴似的眼神看著他：“你...”

    因為湊得太近，榕枱暖暖的呼吸撒在他臉上，帶來那股森系木香味。

    他好幾天沒有聞到的味道，此時卻發現意外的熟悉，熟悉到...有點心跳加速。

    榕枱看清了這人的表情，他不打算放過他，又逼近了一寸：“我怎麼了？”

    青詞要躲，身體往後仰過去。

    誰知道他剛剛作出動作，榕枱卻抬手蓋住了他的後腦勺，不讓他退。

    少司吃飽喝足，又開始恢復他的本性了——青詞想。

    這甚至是個比較無禮的動作，榕枱應該知道他不喜歡被直接接觸。

    但是青詞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榕枱又很快速地制止了他，他一手託著青詞的腦袋，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傾身過來：“不許躲。”

    事實上青詞躲無可躲，他有些不舒服地瞪視過去。

    “你躲了我就會受傷。”榕枱說。

    青詞沒明白，他壓根沒動手。

    “這裏。”榕枱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會很難過。”

    “我......”

    “青小詞，在你的認知裡，有沒有什麼人能牽動你的情緒？”榕枱打斷他的話。

    有。

    面前就有一個。

    但青詞抿緊了唇沒說話。

    榕枱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回答，自顧自說了下去：“我有。不是指什麼大事，就有個人，我見到他就高興，不見會想念，他受傷我恨不得傷在自己身上，不是很想要得到迴應，但他真的不迴應我又會難過。”

    青詞張了張口。

    榕枱沒有帶名字，但只要青詞不傻就能聽出來他說的人是誰。

    他不是很明白榕枱嘴裏說的話的意思，牽動的情緒...是這樣的嗎？

    “雖然很奇怪吧？但我看見這個人的第一眼就覺得面前這個好像長在我心坎裡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遠處的蒼穹在發出微弱的光，偶爾有降落的隕石，在天際擦出長長的火花，世界變得忽明忽暗。

    青詞茫然地問：“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榕枱嘆笑：“你很討厭讓我接近你嗎？”

    榕枱剛回到管理司的時候，青詞確實因為他的接近彆扭了兩天，因為他一點都不習慣，倒不是排斥，就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被打破了。

    但是榕枱太高明瞭，他像個彬彬有禮的入侵者，讓一切都顯得很自然不失禮儀和章法，讓青詞覺得驚訝的同時又不會沒有分寸。

    他思考的太久了，久到榕枱以為答案是肯定的。

    於是他又笑了一下：“看來是真的討厭了。”

    青詞覺得他現在的笑容不像是真心的：“你難過了嗎？”

    他真是遲鈍又敏感。

    要換成平時榕枱肯定會說不是，以防止給青詞造成壓力，但今天他沒有，他點了一下頭：“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