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活該
青詞不自在地想要將手抽回來,不論是不是主動,肢體接觸都不能立刻被接受。
因為對面的人是榕枱,他更感覺怪異。
不像是討厭,也不是喜歡,就像電流突然及竄在指尖,燙的他胸口跟著一跳。
他微微不自在:“你先放手。”
只見細長蔥白的中指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痕,劃了得有點時間了,被水泡過,周圍紅洇洇的,雖然已經止血,但隱約可以看見切的挺深。
這還不算,撇開中指,他食指指背上同樣有傷。
這次不是刀傷了,是燙傷。
青詞面板很薄,被燙到的位置沒有緊急處理過,或者他處理的方式不對,總之已經在長小水泡了。
榕枱那一瞬間就覺得,這他媽哪是做飯,這就是在扎他的心!
面前藍髮一閃,青詞再抬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
他下意識反應就是榕枱又生氣了,想踏出去追的步子又邁不開,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傷口其實不疼,青詞也不怕疼,但他就是有一股懊惱涌上心頭。
他好像總是做錯事,也總是做不好事。
還沒等發完愣,榕枱去而復返,他走路很急,藍髮有一揪被氣流衝起,翹在發頂上,隨著走動晃啊晃。
變成一隻炸毛的獅子了。
青詞看著這個場景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彎了彎唇角,在榕枱走近時露出個幾不可見的笑容。
“笑什麼笑,還有臉笑。”榕枱砰一聲將手上的藥箱摔在桌上:“我沒見過比你更不讓我省心的了,腳好利索了嗎你就拿刀?人家拿刀煮的都是珍饈美食,你煮個土豆泥還能把手又切又燙的。我真是......”
他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端起那碗土豆羹的時候卻讓人感覺異常小心翼翼,轉過手放在了旁邊的吧檯上。
而後取出消毒酒精和棉花,伸手朝青詞勾了勾,示意他把手放過來。
青詞有點猶豫。
榕枱的接觸明明沒有危險,但他依然做不到放心地把自己交出去。
以往的時候榕枱都有耐心,他想著等小蝸牛自己適應環境,等有一天他不再覺得榕枱危險了,願意伸出小觸角看看周圍的世界了,那榕枱肯定就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人。
因此榕枱總是靠他很近,他希望在青詞這個遲鈍怕生的小生物眼裏,他多繞兩下,能讓他記住味也行。
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譬如現在,他直接將青詞的手攥了過來,脾氣還沒消下去。
青詞只是輕輕一抖,之後就不再動了。
任由榕枱往他手上摸消毒酒精,摸燙傷藥,然後將他的手指裹成木乃伊。
青詞抬起自己手指,試著動一下,但是紗布太厚了,使得旁邊的幾根手指互相離得很遠,看起來有點好笑。
“動不了了。”青詞說。
榕枱在收拾東西,聞言罵了一句:“活該。”
他從來不兇他的,青詞隱約抿了抿唇。
榕枱收拾好東西,這纔將那碗土豆羹端過來,也不理青詞,低著頭一口一口往嘴裏塞。
他雖然嘴上嫌棄的不行,青詞卻發現碗壁被他的條匙颳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