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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林中營

    謝臨安院中剛纔就已經放下了一個太師椅,是他父親留下的,紫檀木做的,十分結實,也是這座破舊的宅院之中,唯一一件值錢的傢俱了,窮困潦倒,食不果腹的時候也曾想著將這些東西賣掉,但是終究還是不捨,全部都留了下來。如今也剛好排上了用場。

    太師椅上面鋪了一層軟墊,將富貴放上去也不會著涼,他又取來了一床被子,蓋到了宇文溪的身上,怕他在院中無聊,他又取了一本書給他看。

    此時的陽光高高升起,天空還有鳥兒飛過。

    宇文溪躺在長椅上,神色也顯得幾分從容淡定了。

    在這院子之中看那些士兵操練,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院中只有一口水井,小路兩旁開了兩塊菜地,謝臨安正打水澆地,雖然大汗淋漓,但是看起來幹勁十足的樣子。

    “謝公子。”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嬌俏的女聲。

    謝臨安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轉過頭望去。

    就看到一個穿著翠色衣服的丫鬟,手裏挎著一個籃子,笑語盈盈的看著他。

    “原來是小翠姑娘,清早露水多,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小翠從籃子中拿出了幾碟點心,,語氣柔和的說:“三姨娘知道你家裏麵來了客人,擔心你會招待的步驟,所以讓我送了一些點心過來,讓客人與你一同用的。”

    這話說的有些先入為主,旁人聽得倒還以為這三姨娘是謝臨安的內人呢。

    謝臨安覺得有些掛不住,忍不住瞄了富貴一眼,沒想到富貴還是一臉從容,手裏拿著書,風輕雲淡的看著她們。

    “三姨娘真是費心了,我和富貴剛剛用過早飯了,小翠姑娘還是帶回去吧。”

    小翠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好歹也是三姨娘的一番心意,你和這位富貴公子就留著嚐嚐吧。”

    還不等謝臨安再開口,小翠已經走上前去,將那點心放在了宇文溪面前的石桌傷,

    宇文溪放下書本,語氣淡淡的說道:“多謝小翠姑娘了。”

    小翠看了他一眼,心裏面卻也是倒吸了一口氣,眼前的男人雖然穿著粗布麻衣,但是容貌卻是驚為天人,氣質脫俗,根本就不像是凡夫俗子。

    “富貴公子客氣了,我看公子氣質超群,倒像是達官貴人呢。”

    謝臨安站到了宇文溪的身邊,擋住了小翠的目光。

    “小翠姑娘不要亂想,富貴不過是我一個遠方親戚罷了。”

    小翠對於謝臨安的身份多多少少是有些瞭解的,畢竟以前的謝家也是鼎鼎有名的富貴人家,要是再出一個落魄子弟,恐怕也是不足為奇的。

    “三姨娘還等著我回去覆命,所以我就不打擾了,謝公子,富貴公子,先告辭了。”

    謝臨安送她到門口:“多謝小翠姑娘了,煩請轉告三姨娘,她的心意我就先收下了,來日再去感謝。”

    小翠捂著嘴,笑的意有所指:“謝公子不必客氣,以你和我們三姨娘的感情,這些都是應當的。”

    小翠是三姨娘的心腹,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謝臨安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神色有些掛不住,覺得自己剛纔是在故作正經,於是小翠她前腳剛走,他就灰溜溜的自己回了院中了。

    宇文溪見院中無人,就一隻盯著天上的鴿子看,天空中飛著大大小小的鴿子,與普通的信鴿不同,那些鴿子受過更加嚴謹的訓練,難以抓到,並且傳遞的情報都能藏在羽毛下面,極難被人發現,所以他就在那眾多的鴿子之中,找屬於自己的那一隻......

    臨近中午的時候,崔郎中又來了。

    不是願意來,而是不敢來,他真的怕自己的女兒會落入宇文溪的手中。

    這次來,他準備了給宇文溪治病的藥物,至於宇文溪還有什麼東西要交代給他,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謝臨安本來打算親自去請崔郎中了,卻不想他竟然自己過來了,覺得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趕忙走上前去迎接:“看來是我昨天的酒讓崔老十分滿意,今日竟然不用去請,您老人家就已經親自過來了。”

    崔郎中苦笑不止,要是知道時是給這瘟神看病,昨天謝臨安就算是把他的鋪子給掀了,他都不會踏進這座院子一步的,可是現在看來,他也是騎虎難下了。

    “你父親藏得酒,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我怎麼會拿回去酒喝了,還是要等良辰美酒,才能飲個痛快。”

    像是苦中作樂,他也同謝臨安說起了玩笑話。

    “崔老莫要再耍貧嘴了,還是去替富貴診治診治吧。”

    崔老這次除了帶了藥之外,還準備了鍼灸,幫助宇文溪恢復腿上。

    宇文溪挽起褲腳,任由他扎針,自己就在一旁冷眼看著,他會武功也懂得穴位,不怕崔郎中在他眼皮子底下用手段。

    等到謝臨安出去了,房間裡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宇文溪拿出了自己寫的一封密信,放到了崔郎中的手裏。

    “這封信,你想辦法幫我送到城外虎牙山的山洞裏,用裡面的青色石頭蓋住。”

    崔郎中自然是知道,這信中的訊息,肯定是宇文溪聯絡敵國的將士的,若是送出去,他恐怕就是投敵叛國的小人了。

    “城外兩軍交戰,我怎麼可能送的出去。”

    宇文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是眉頭卻還是緊皺著。

    “你是郎中,少不得上山採藥,況且現如今戰事平緩,短時間不會發動攻城的,你放心去送就行了。”

    崔郎中的手忍不住顫抖,拿著那信紙就像是拿著火炭一樣。

    “就當是爲了你的女兒,等你女兒出嫁的那日,我會派人以你的名義送去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大嫁,若是你辦事不力,恐怕你女兒的下場,不會好過哪去。”

    崔郎中頓時如同墜入了冰窖裡面,但是卻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能當是爲了自己的女兒。

    “好,我明白了。”

    投敵就投敵吧,他本身就是燕國的人,給燕國送情報,這樣想來,也算不上是投敵叛國。

    “別紮了,我的傷我心裏面有數。”

    “是。”

    崔郎中替他把針全部取了下來,將信揣進了自己的衣服裡面,轉身就要離開了。’

    誰知剛走到了門口,就看到謝臨安手裏抓著一隻白鴿走了進來。

    見崔郎中走出來’,卻也是十分的高興。

    "崔郎中莫要急著走,剛好我抓了一隻肥鴿子,中午煲湯,你留下隨我們一起享用吧。"

    崔郎中連連的搖頭:“不了不了,家中還有一罈酒還沒喝完,再不去喝,酒氣就要跑光了。”

    謝臨安知道留不住他,就讓他走了。

    而宇文溪看到謝臨安手中拿著的鴿子有些眼熟,在仔細看去,幾乎是要睚眥欲裂。

    “這鴿子......是從哪裏來的?”

    謝臨安將那鴿子遞到了眼前看了看。

    “自然是拿彈弓打的,你說奇怪不奇怪,其他鴿子都飛走了,就這隻一直在天上盤旋,索性我就把它打下來了。”

    宇文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開始往外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隻應該就是他叫來準備送情報的那隻。

    “你不知道這個鴿子有多狡猾,我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抓住了它,剛好你生病了需要補補身子,我等下就把它煮了。”

    這種專業的信鴿受過嚴謹的訓練,不收到情報就會一直在空中盤旋,等待主人的號令,他剛纔忙著應付崔郎中,所以沒來得及,才讓謝臨安有了可乘之機。

    謝臨安的性質高漲,拿著鴿子就開始拔毛放學,燒水下鍋。

    鴿子湯鮮香撲鼻,鴿子肉也十分的鮮嫩,。然而宇文溪卻食不知味,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宇文溪又聽到了外面訓練的聲音。

    這次他夜不能寐,謝臨安在他身旁打著呼嚕,他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已經隱隱約約有些知覺了,稍微動一下,還是能感受到絲絲的疼痛。

    這個腿一時半會還是不能痊癒了。

    宇文溪十分的為難,畢竟他現在就像是個廢人一般,什麼事情都要依賴謝臨安。

    其他事情還好,但是每次都讓謝臨安揹着他去出恭,著實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次他遭遇伏擊,本就疑點重重,他的行蹤會突然暴露,說明他的身邊還是有臥底。

    想到軍營裡面還有這樣的一號人的存在,他更加心亂如麻。

    現在只希望崔郎中的信件能夠早日送達,讓他的心腹能夠早日明白。趁早防範著。

    謝臨安答應了林秋孃的承諾,就不能言而無信,既然她院子裡缺少家丁,那他就去頂兩天的缺就是了。

    林秋娘見到了他十分的高興,邀請他留下了一塊用餐,但是謝臨安卻不敢久留。

    因為家中還有個吃飯撒尿都要他照顧的富貴。

    到了家中,卻看到崔大夫又來了,仍舊是繼續給宇文溪鍼灸。

    謝臨安在一旁看了一會,卻聽到崔郎中說。

    “富貴公子的腿,沒有傷到骨頭,鍼灸兩天又吃了藥,想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嘗試著站起來走路了。”

    “是嗎?”

    謝臨安有些驚喜,稱讚道:“不虧是你呢崔神醫,妙手回春。”

    崔神醫臉色有些緩和,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大笑。

    “那是自然,我的醫術我稱第一,誰敢稱第二。”

    崔郎中確實有吹噓的資本,他的醫術的確十分了得,在這彌稱,無人和他並肩的。

    “現在富貴公子只需要嘗試著多活動活動,補補身體就可以了。”

    宇文溪,嘴角含著笑:“崔大夫的話我自然牢記於心,患者的訴求,想必崔大夫也銘記在心裏面吧。”

    崔大夫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自然銘記於心,不出兩日就可以了、”

    “那就有勞崔大夫了。”

    謝臨安不知道兩個人私下的事情,只以為兩個人是在聊病情。

    “既然崔郎中還沒吃飯,就一併留下在這邊吃過吧。”

    崔郎中婉言拒絕:“還有個患者等著我上門診治,就不叨擾了,先告辭。”

    崔大夫走後,謝臨安便扶著宇文溪在院中走動。

    雙腿剛落地還是顫顫巍巍的,但是他很快的就適應了過來。

    皺著眉頭,扶著謝臨安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著。

    謝臨安十分的有耐心,走在他旁邊慢慢的跟著,兩個人將這座小院子走了一遍。

    宇文溪提議:“不如我們去外面走走吧,我想到外面去看看。”

    “好。”

    於是兩個人攙扶著想外走去,謝臨安茅草房門口是一條小路,路前面便是一大片的密林。

    每天晚上計程車兵操練的聲音,便是從這片密林之中傳出來的。

    “我們去這林子裡面走走吧。”

    謝臨安看了看林子深處,皺了皺眉:“裡面駐紮著軍隊,每天都有軍隊訓練,我們還是不要走進去了。”

    宇文溪裝作十分好奇的模樣。、

    “我還沒見過軍隊操練呢,我們進去看看吧。”

    謝臨安不忍反駁他,“這林子很深的,我們走進去要很久,你現在腿行走還十分不方便,我們等你痊癒了再去吧。”

    宇文溪知道自己說的太過於堅決了,反倒是會引起謝臨安的懷疑,於是就不再多言了。

    眼看是要起風了,風吹著落葉,瑟瑟有聲,秋的淒涼在此時顯得更加的悲壯起來了。

    “有些冷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宇文溪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了,對著謝臨安說道。

    “好,來,我扶著你過去。”

    謝臨安自然是有求必應,慢慢的扶著宇文溪回房休息了。

    到了晚上,謝臨安突然打了一缸熱水進來,放進了屋子裏麵。

    屋內的煙霧繚繞著,很快的就將小小的房間填滿了。

    宇文溪正捧著一本書,靠在窗前,藉着燭火細讀,書中講述的是燕國的歷史,從第一代皇帝打江山到現在皇帝的治理之道,講述的十分的詳細,這些東西他看了也無用,只不過當做無聊打發時間罷了,只是歷代皇帝都非常有治理國家的天賦,到了現任皇帝這裏,就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了,不是賢者為任還允許私下官員拉幫結派,朝廷不穩,這位君主還總妄想擴大領土,騷擾邊境國家,甚至就算是燕國,也想要騷擾一下,這也就導致了兩國開戰。

    “富貴,別看了,我已經為你放好了洗澡水,你快趁著夜色不重,洗洗吧。”

    謝臨安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愣了一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書。

    “辛苦臨安兄了,我自己來吧。”

    謝臨安笑語盈盈的伸手扶住他。另外一隻手已經開始解他的衣服。

    “富貴,你不用和我客氣,你的腿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應該洗洗晦氣了。”

    他解他衣服的動作熟練極了,想必是著幾天伺候到的時候已經輕車熟路了。

    原本這些事情宇文溪想要親自來的,但是他見謝臨安輕車熟路,動作利落,想要阻止又覺得自己矯情,索性就讓謝臨安一一代勞了。

    將富貴的褲子褪下,扔到了一遍,他毫無遮掩的身體就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面板白皙,胸膛如玉,修長的腿像是玉筷子一樣,勻稱結實卻又有力量。

    謝臨安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頓了幾分,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

    “富貴,是不是還有些冷。”

    宇文溪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扶你起來,小心著涼。”

    他抱著宇文溪的手臂,讓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頭,然後扶著他,讓他跨進了盛滿溫水的浴缸之中。

    “我來替你搓背吧。”

    宇文溪的身子都沉浸在朦朧的霧氣之中。

    謝臨安聽到他又是輕輕了嗯了一聲,於是手朝著他的身子探了下去。

    “富貴,藥差不多也快要吃完了,你現在有沒有想起什麼東西來。”

    謝臨安忽然開口,語氣試探著問道。

    、宇文溪愣了片刻,現在才察覺,自始至終他一直都在欺騙著謝臨安。

    "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既然騙了,那就一騙到底吧,知道了他的身份,對於謝臨安而言,也沒有什麼益處。

    謝臨安忽然覺得就他們兩個人挺好的,他可以一直照顧著富貴。

    “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過幾天我再去給你抓幾幅藥過來,想必再吃幾天藥,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宇文溪自知他的病與吃多少藥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開口說道:“這幾日我吃了不少藥,覺得頭昏腦漲了,適當的把藥停停,或許就能好過來了。”

    謝臨安想著也是,是藥都有三分毒,吃多了對身體也是無益處,更何況那藥也不是是有個安神的作用,對於富貴的失憶想必幫助也不是很大。

    “好,都聽你的,水涼了,我扶你起來吧。”

    謝臨安找來了一塊乾淨的軟巾,替他擦乾了身子,找了一件乾淨的裏衣為他套上。

    “冷嗎?”

    謝臨安開口問道。

    宇文溪淡定的搖了搖頭:“還好......”

    “別多說了,我替你把頭髮擦乾,趟床上歇息吧。”

    宇文溪點頭答應了,謝臨安為他擦乾了頭髮,扶著他鑽進了被窩。。

    宇文溪被窩還沒有暖熱,謝臨安洗乾淨了身子,穿著一件白色的裏衣,也鑽了進來。

    “我那床被子潮了,晚上不能誰了,今晚我們兩個只能鑽一個被窩裏麵了。”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彼此的身體都是熱的。

    現如今天已經漸漸的變涼了,宇文溪知道謝臨安的那床被子單薄,是夏天時纔會蓋得,他靠謝臨安照顧,怎麼能讓謝臨安受苦呢。

    “沒關係,以後我們都在一個被窩裏麵睡就行了。”

    謝臨安的嘴角咧開,十分的高興。

    “好。”

    從記事以來,宇文溪都是自己一人住在偌大的宮殿之中,除了空冷就是寂寞。

    現如今身邊躺著一個人,倒讓他覺得心裏面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沒過多久,身後就響起了謝臨安均勻的呼吸聲。

    宇文溪將被子在兩個人的身上攏了攏,也沉沉的睡去了、

    在崔郎中的精心調理下,宇文溪的腿上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雖說不能飛簷走壁,上躥下跳。,但是正常的走路卻也不成問題了。

    謝臨安履行承諾,帶著宇文溪去看了士兵的操練。

    看似一望無際的密林。其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環的結構,外面的高大的楓樹層層疊疊,裡面卻是巨大的空地,深藏不露,士兵在林中結營搭配帳,就像是一個秘密的軍事營。

    因為不允許靠近,他和謝臨安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但是卻也讓他對敵國的軍隊,武器,戰馬有了大致的瞭解。

    於是他像是十分感興趣一般,時不時的都要帶著謝臨安過來看了看。

    謝臨安覺得宇文溪的愛好有些古怪,他一個富家子弟,雖說失去了記憶,但是對那些遊樂上街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反而喜歡看這些士兵操練的這些東西。

    不過他既然喜歡看,索性他就陪著他看,不過他對那些士兵不怎麼感興趣,反倒是時刻留意著樹上的鳥兒,想著可以打一直回去烤給富貴吃。

    以往謝臨安孤家寡人一個,吃住都十分隨意,現如今他覺得自己有富貴了,應該找一份體面的差事,不然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是養活不了他們兩個人的。

    隔天,他便去了郭府,以前他跟著郭老爺當過差,但也不過是當了幾天的護衛,替他看了幾天的院子,也是這樣的機緣巧之下,他又重新認識了林秋年,郭老爺看似家大業大,但是為人卻十分的尖酸刻薄,扣人工錢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對於院中籤了賣身契的更是動輒打罵。

    所以他死了,這郭府的下人不會難過,想必還會有些竊喜吧。

    再過幾日就是郭老爺的忌日了,兵荒馬亂的府上人手不夠,所以林秋娘便讓謝臨安幫忙。

    謝臨安承了林秋孃的情,自然也要幫助她。

    他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想著會幫忙做一些體力活,沒想到林秋娘吩咐他來到了內閣,讓他幫助她一起扎紙人。

    郭老爺死了,林秋娘是該哀思了一番,只是城中的紙人鋪子早已經關門大吉,她只好親手做這些事情。

    “家中的丫鬟都有差事,讓你做他們的夥計也不相宜,家丁個個都是粗手笨腳的,你手比他們精巧,就幫我做這些吧。”

    如今的林秋娘雖然也不過十九歲,但是言行舉止已經十分像一個當家的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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