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深處
她只穿著鵝黃色的裏衣,身軀玲瓏有致,丟掉手上的梳子,她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謝臨安的面前,伸出纖纖玉手,拉住了謝臨安的腰帶,語氣輕柔的說道
“你總算捨得來看我了。”
她的臉靠近了謝臨安的脖頸處,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口熱氣。
謝臨安忍不住,向後縮了縮身子:“三姨娘,這恐怕有些不妥......”
’
林秋娘對謝臨安十分的痴迷,只因謝臨安是她見過的所有男子之中,最為英俊,正直的一個。
“以前我們都要遮遮掩掩的,現如今,整個郭府已經都是我做主,再也不用避諱旁人了。”
謝臨安無端的覺得十分的厭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是有些事情要找你的。”
林秋娘失笑:“不過是些大米而已,等會我派人給你送去便是了,斷然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要去解開謝臨安的腰帶了。
兩個人重逢之後有過醉酒的經歷,也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之後這種事情也會時常發生,但是都是偷偷摸摸的,在見不得人的時候。
而如今,他已經不想這些了,他的腦子裏麵全是富貴的臉。
扯開林秋孃的手,扔到了一邊,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些米就當是我借你的,日後有了收成定然還你,家中還有客人,我便先行一步了。”
“站住!!”
林秋娘出聲叫住了他.
謝臨安本以為林秋娘會開口為難他一番,卻沒想到林秋娘語氣柔柔的說道。
“既然家裏來了客人,讓人吃些清湯淡飯也不相宜,你在這等著,我讓人做些吃的來,你一併帶過去吧。”
謝臨安語氣緩和了一些,沉聲說道:“多謝了。”
林秋娘背過身:“其實你我之間本就無需這麼客氣,園中修剪花草的老頭染了病,你若是有時間就來做些雜活吧。”
謝臨安輕聲應允:“好,我知道了。”
日上三頭的時候,謝臨安才離開了郭府,手上提著大米,另外的一隻手拿著食盒。
想到富貴已經等的著急了,他健走如飛,到家也有些氣喘吁吁了。
此時的宇文溪還躺在床上睡覺,他的雙眼緊閉,狹長的睫毛在眼皮下投下了淡淡的陰影,精緻的嘴唇抿著,五官白淨,像是精心雕刻出的玉人一般。
謝臨安的呼吸略顯停頓了一下,輕手輕腳的將手上的食盒放在了一邊,走到了床邊,語氣低聲喊了一句:“富貴。”
宇文溪這才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微張開,聲音沙啞:“你回來了。”
謝臨安覺得自己身上突然麻酥酥的,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在他看來,宇文溪就像是等著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
“我回來了富貴,你餓壞了吧。”
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輕柔的起來,聲音也帶著一些雀躍。
宇文溪的神情淡淡的,輕輕的點了點頭:“還好。”
“躺床上也挺累的,下來吃點東西吧,這些都是我從一個朋友家討來的,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他將食盒之中的碟子逐個去了出來,挨個放在了宇文溪的面前。
宇文溪依舊是躺在床上的動作,沒有動。
謝臨安疑惑的問道“怎麼,都不想吃嗎?”
宇文溪的神色有些.為難的看著謝臨安。
“我的腿.,像是沒有知覺了,動不了。”
這下.可是讓謝臨安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會沒知覺了.。”
宇文溪笑的有些苦澀:“興許是從懸崖上摔下來,將腿摔斷了。”
謝臨安的語氣頗有些急切:“不打緊的富貴,等吃完我就去尋大夫過來,你會沒事的。”
這一頓飯雖然豐盛,但是卻讓謝臨安吃的食不知味。
他不怕富貴腿瘸了,腿瘸了他也可以照顧他,怕就怕在富貴這麼漂亮的人,因為腿瘸變得黯淡無光了。
吃完飯,謝臨安就火急火燎的衝出了家門,直奔城中的郎中家去了。
然而在路上,他又碰到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青衫,嘴巴里麵磕著瓜子,邊走邊吐,看到謝臨安,竟然先跑過來打招呼。
“臨安兄,你這是上哪去?”
謝臨安定睛一看,正是夜裏一起發跡的葛二根,葛二根一向是遊手好閒慣了的,在街上晃盪是很常見的事情了,倘若你真有事要找他,大可不必去他家中,在大街上晃盪兩圈,定然能夠找得到他。
但是目前謝臨安還是沒有要緊事與他說的,相反,葛二根拉住了謝臨安的手,親切的就往賭場的方向走。
“怎麼樣,臨安,有沒有興趣進去豪賭一把。”
謝臨安笑將著推開了葛二根的手:“二根哥別開玩笑了,如今我都快要身無分文了,哪裏還有錢再去豪賭,再說我是來尋郎中的,可沒時間再去豪賭了。”
葛二根知道事情的緣由:“怎麼,你還要給那人請個郎中治一治嗎。”
“他傷了腿,我找個郎中給他看看。”
葛二根獨自感到好笑,覺得謝臨安爲了那麼個男人,有些大費周章了。
“臨安兄弟,那你就先去吧,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城中有個老郎中,性格十分的古怪,平日裏喜歡喝酒,喝起酒來就耍酒瘋,那個時候,誰去叫他看病,也是不好使的,但是偏生的老郎中醫術高明,雖不能說生人肉,復白骨,但是也是響噹噹的妙手回春。
所以也就有許多人慕名而來,謝臨安這次趕來,也是碰個運氣,希望剛吃過午飯,老中醫不要再發酒瘋就行。
推開藥鋪的店門,濃重的藥香味撲面而來,年過六十的崔郎中,正興致勃勃的開啟了一罈酒,準備飲歌痛快。
謝臨安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崔老,快先別喝了,隨我給人治治病去。”
崔老被打斷了雅興,十分不快,看到來者是謝臨安,他瞪圓了眼睛。
“是你小子,看你生龍活虎的,來看什麼病,趕快到一邊去,不要打擾了我的雅興。”
看他的神色是十分不快的,甚至是要生氣。
“崔老,生病的不是我,病人還在我家中,你快隨我去吧,實不相瞞,在我家中還有一·罈子家父留下的美酒,你隨我去了,一併帶走就是了。”
崔郎中知道謝臨安的身世,知道他父親留下的酒自然也不會太差。
於是頓時喜笑顏開了起來。
“還是你小子懂事,不說了,治病要緊,你領著我一起去吧。”
謝臨安領著崔郎中來到了自己的家裏麵。
宇文溪在床上躺了一天,覺得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已經麻了,但是無奈腿輕輕一動,便是劇烈的疼痛,不得已,.還是繼續躺在床上。
謝臨安領著崔郎中,仔細的將他檢視了一番。
崔郎中看了半天得出了結論:“不過是傷到了筋脈,沒傷到骨頭,自信修養著便可以了,不過......我瞧著公子氣度非凡,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公子。”
宇文溪看著崔郎中,眼神十分的冷靜,只聽他不急不躁的吐出了三個字。
“崔院判......”
崔郎中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嘴唇囁嚅了起來。
他年輕時遊歷四方,周遊四海,在前幾年的時候,還在燕國的皇宮之中做過一段時間的院判,可就是在那期間,他因為酗酒,給當時的蕭貴妃診錯了脈,用錯了藥,害的蕭貴妃一夜之間便香消玉殞了,他心裏畏懼,但是不敢承認,只好連夜逃離了燕國,在楚國躲起來了。
如今見眼前這人,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他的身份,想必是皇宮中的人了。
“你是......”
“你不必管我是誰,崔院判,我知道你還一個女兒流落在外,一直讓遠方的親戚撫養,現如今也已經到了快要嫁人的時候了......”
此時謝臨安還在外面為崔郎中找酒,屋裏麵只有兩個人。
崔郎中的手已經有些發抖了,爲了保護女兒,他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和女兒見面了,沒想到還有人知道他女兒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
“我是燕國的三皇子,當日你害死了蕭貴妃,若不是我的護衛攔下了追殺你的兵馬,你恐怕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當然,還有你的女兒。”
崔郎中嚇得當即就要跪下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不是......”
“你現在無須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只需要你替我辦事就行,就當是爲了你的女兒。”
宇文溪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很是讓人毛骨悚然。
“你要我做什麼?”
宇文溪剛要將自己的話說出來,門卻知啦一身的被謝臨安推開。,他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酒罈,看上去也是有些年歲了。
“崔郎中,這壇酒是家父留下的,也有五六個年頭了,這次就當犒勞你的了,你務必要為富貴好好醫治。”
他還沒有注意到此時屋內的氣氛的詭秘,將那重重的一個罈子放在了桌子上,心滿意足的放在了桌子上,滿意的拍了拍手。
“崔郎中,富貴的腿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崔郎中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位公子的腿上不是很嚴重,只需要好好修養就行。”
謝臨安長舒了一口氣;“方纔見你神色如此凝重,我還以為富貴的腿已經無可救藥了呢。”
宇文溪開口了:“方纔崔郎中替我診脈,說是要正骨,以後都要辛苦崔郎中常過來了。
”
崔郎中明白宇文溪的弦外之音,隨著附和道:“醫者本分,這些都是應該做的,等我回藥鋪,再為公子尋幾味補藥,想必公子也能好的更加快一些了。”
謝臨安很少見崔郎中神色這麼嚴謹的時候,不過對於崔郎中的話他也是深信不疑的。
“如此,便有勞崔老了,這壇酒,崔老帶回去喝吧。”
“多謝臨安兄弟。”
崔郎中接過了那酒,神色嚴謹的走了出去,屋裏麵也就安靜下來了。
躺著也累了吧,我扶你起來。”
謝臨安拿過枕頭,墊在了宇文溪的身後,將他慢慢扶了起來。
“我有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宇文溪突然開口,對著謝臨安說道。
謝臨安有些好奇的伸過了頭:“是什麼?”
宇文溪緩緩的從腰間掏出了一枚玉佩,那玉佩整體顏色通透,色澤溫潤,上面雕刻著振翅欲飛的鳳凰,看上去就知道是價格不菲。
“這是我帶在身上東西,送給你了,權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謝臨安接過了那玉佩,觸手生熱,彷彿還帶著富貴身上的溫度。
“救你原本就是一場機緣,你失去了記憶,這東西或許對於你而言十分重要呢,你還是好好保管著吧。”
他知道這塊玉的價值,足夠他在城中購置一套宅子了,但是他不能要。
於是他又將那塊玉佩,重新塞到了宇文溪的手中。
宇文溪看了看手上失而復得的玉佩,若有所思了一會,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馬上又要到吃藥的時間了,你現在這裏等著,我去為你熬藥。”
謝臨安替宇文溪重新蓋好了被子,隨即自己從桌子上拿了一副藥,走了出去。
宇文溪看到外面又冒起了陣陣的黑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又不辭辛苦的照顧他,他不是不懂得感恩圖報的人,只是他現在還身處困境之中,既然他不要這玉佩,那他姑且先留在身邊,等到日後在說。
喝完藥之後,宇文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汗涔涔的,躺在被窩裏麵百般的不適。
謝臨安擔心他過於無聊,拿了一副破圍棋,讓他自己擺著玩。
宇文溪靠著牆壁,身上只披著一件衣服,臨近黃昏,暮色籠罩著他,將他全身描上了一層暖黃。手裏拿著幾顆棋子,五官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那神態舉止儼然如同不染世俗的仙人一般。
謝臨安看到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心跳加快到無法呼吸,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錯覺。
“富貴,飯做好了,你吃些吧。”
他將討來的大米煮成了粥,又將中午的剩菜熱了一下,簡單的給富貴做了一道菜。
“好。”
宇文溪慢慢的將棋子收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謝臨安將飯菜端到了床頭,拿來了筷子,將碗送到了宇文溪的手中,自己也拿起了飯碗,慢慢的吃了起來,邊吃還邊不斷的給宇文溪夾菜。
“這是中午剩下的魚,你嚐嚐吧。”、
宇文溪見他沒怎麼吃,自己也就夾了一塊肌肉,放進了謝臨安的碗中。
兩個人相敬如賓,有種老夫老妻的樣子。
吃過飯之後,謝臨安脫去了宇文溪的衣服,重新給他胸口上的傷換藥。
宇文溪躺在床上,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著,謝臨安則是點了燈,趴在他的身前。
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紗布解開,殷紅的鮮血滲透了出來,宇文溪眉頭緊鎖,但是卻一言不發。
謝臨安拿著藥,輕輕的給他換上,神色專注認真,從他鼻翼噴灑出的熱氣鋪在宇文溪luo露的肌膚之上,引起了酥酥麻麻的觸感。
謝臨安換好了藥,起身看了宇文溪一眼,只見他眉頭緊緊地皺起,薄唇抿起,成了一條直線,溫潤的燈光給他的臉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紅暈,讓他白皙的一張臉顯出了幾分異常誘人的光澤。
謝臨安心跳加速,就連呼吸都顯得急促了起來。
“富貴......”
他此時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十分的沙啞......
“嗯......”
,謝臨安重重的嚥了咽口水,欲言又止了一番,然後又低下頭去,重新給富貴換上了紗布。
“傷口比昨天晚上好多了,再換幾次藥應該就能痊癒了。”
他趕忙給宇文溪重新換上了衣服,替他蓋好了被子,自己轉身去了院子裡面打來了一盆冷水,替自己洗了一下臉,這才讓剛纔略微不平靜的心,沉了下來。
推開房門重新走了進去,宇文溪已經在被窩裏麵躺好了,謝臨安重新拿來了一床被子,躺在了他的旁邊。
兩個人都相對無言,空氣之中有了些許的靜謐,他們隔著被子靠在了一起,後背對著胸膛。
沒過多久,兩個人便進入了沉沉的睡意之中。
直到半夜三更,耳邊突然響起了烽火連天和戰馬的叫聲。
宇文溪的聽力最為敏銳,他察覺到立馬睜開了眼。
那戰馬聲就在不遠處,聲音很是大。
謝臨安也像是被吵到了,他眉頭緊皺,發出了一陣夢話,然後接著轉頭睡去。
宇文溪疑惑不解,燕國的軍隊不是一直駐紮在山中嗎,為何在這林中也能聽到戰馬的聲音。
他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月光清徹,只是卻顯得格外的清冷,心裏面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第二日,醒來之後,宇文溪的心裏面仍然惦記著昨晚外面的戰馬聲。
吃早飯的時候,他突然提起了這個話題。
“昨夜裏我好像聽到了馬叫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吃了藥,產生錯覺了。”
謝臨安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像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不是你的錯覺,不過是軍營的戰馬罷了,你可能還不清楚外面的世道,城外現在還在打仗,亂的很,我們楚國表面上六萬精兵守著城門,其實還有三萬精兵在這林中駐紮著的,為的就是殺敵國一個措手不及,吵是吵一些的,而且他們還會在這林中排兵佈陣,恐怕會更加不安生了。
宇文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三萬多的精兵,都駐紮在林中,總讓人覺得這林子真的能藏得住這麼多人?
他還沒到外面出去過,還不清楚外面是怎樣的場景,但是他極想知道敵國是怎麼的排兵佈陣的,若是他回到了軍營,定然能夠想到破解他們的法子。
“今天天氣不錯,只可惜了我腿不能動,不然真的想出去走走。”
宇文溪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似乎十分的心馳神往。
謝臨安將碗筷收拾乾淨,看了看外面明媚的天空,覺得這樣好的秋日,確實十分適合出行。
“你若是真的想出去,我便扶你出去坐坐吧,只是你不要待的太久,秋日裏會起風,你當心再著涼。”
“有勞臨安兄了。”
謝臨安笑的眼睛彎彎的,“不必與我稱兄道弟,叫我臨安就行。”
“好。”宇文溪鄭重的點了點頭:“臨安。”
他的聲音還是十分的清澈,但是卻比常人多了幾分的沙啞,不看他的長相,單聽他的聲音,就已經讓人覺得十分的賞心悅目了。
昨日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但是好在兩個人體型相仿,謝臨安便拿了自己的衣服給宇文溪換上。
本以為穿慣了錦衣華服,穿上粗布麻衣,富貴會感覺到不舒服,但是沒想到富貴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不妥。
:“走吧富貴,我揹你出去。”
謝臨安走到了他的面前,慢慢的趴下了身子,將後背留給了他、。
宇文溪有些措手不及:“你就不能扶我走出去......”
謝臨安卻擺了擺手說道:“你腿上的傷還沒有痊癒,走出去可能會傷到腿,還是我揹着你出去妥當一些,快些上來吧。”
宇文溪神色有些彆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少年的後背就在他的眼前,雖然瘦削但是很結實。
他自認為沒有嬌弱到需要人揹着走的地步,但是謝臨安的神情自然坦蕩,他再推脫倒顯得他嬌柔做作了。
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慢慢的爬了起來,趴到了謝臨安的後背上。
“摟著我的脖子。”
宇文溪伸出纖細潔白的手臂,緩緩的將他的脖子環著,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幾乎是要嚴絲合縫了。
“有勞臨安兄了。”
謝臨安的嘴角裂開了一條弧度,手理所應當的將宇文溪托住。
“富貴不必與我客氣,這些都是應該的。”
少年的後背,健壯而又溫暖,步履輕盈卻有·力量,宇文溪知道,自己當初就是這樣被謝臨安背上來的,如今又得到他這般妥帖的照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
富貴的身子就這樣緊貼著他,他的身軀淡薄,但是卻不柔弱,像是一隻小豹子。
噴出的呼吸酥酥麻麻的撲灑在他的脖頸處,讓謝臨安的笑容再一次的放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