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一奇聞
趙子祥不明其真意,還當張楊跟自己一樣,是為這種離奇的死法感到驚悚和難以置信。
“全家上下啊,就連家裏的狗都是活活吃撐,脹死的!”
“難道上官一家,是約定好,集體自戕嗎??那自戕的方法多了!用吃死的方法,還真是古今第一奇聞吶!”
“更何況一個人,在吃撐的情況下,是很難繼續進食的,要說是被逼著撐死,倒也有些可能,但偌大一個上官家,如何能不聲不響就這麼沒了?”
“實在是匪夷所思!”
趙子祥不住搖頭。
“怪不得上頭會派我們去驗屍,合着這事兒法醫也沒招了!院長,你說說看,這事確實該秘而不宣吧?要不得引起多大的恐慌啊!”
“看看這幾天,光是上官家破產,就搞得滿城議論,要再出個這事兒,還不得翻天了!”
趙子祥滿心都是震驚,料想他遇見這事兒,實在是曠古奇聞,偏偏一個人獨獨揣在心裏,又不能隨便與人訴說!
憋了這大的勁兒,終於找個人發泄發泄,一股腦的連珠彈炮似的喋喋不休,也不管張楊到底有沒有在聽。
張楊聽他說完,問道:“這事兒你沒再給別人提過吧?”
趙子祥趕忙搖頭擺手:“哪敢啊!我給家裏人都沒說過,就只給你一人說了。”
“好,這件事確實不宜宣揚。”
張楊又道:“謝謝你專門來告訴我。”
“院長哪裏話!這事兒於情於理,我該告訴你。”
張楊點點頭。
他送趙子祥出辦公室,自己坐在椅子上,頭枕著椅背,雙手交叉,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默默思考。
這件事確實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簡直壓根想不到!
撐死?!
這不是中了饞蟲蠱之後的死法嗎?!
如今都市還有人會蠱毒之術麼?
除了何冬萍,張楊找不出第二個。
倘若真是何冬萍出手,那上官舟消失不見,肯定是被她手下留情了。
這一切恰好能說得過去。
但何冬萍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張楊記得,何冬萍曾經提過,上官承勇似乎不支援她跟上官舟的事兒,但就算這樣,也不至於屠人家全家吧?
張楊想了想,又搖搖頭。
以何冬萍的性情,興許這事兒還真做得出來。
但她這樣對待上官一家,上官舟還能要她嗎?
張楊摸著太陽穴,只覺頭都要禿了。
前幾天上官承勇才沉穩自信地表示,一定能捲土重來,這一轉眼,竟然成了青山白骨。
“唉!真是不勝唏噓!”
“這上官承勇是個人物,竟然以這樣滑稽的方式死去。”
張楊嘆息不已,嘲弄般的笑道:“這下倒好,還擔心上官承勇捲土重來,現在不用操心了。”
“倘若有一天還能遇見何冬萍,我真想好好問問她。”
“嗯……那我是罵她太過狠毒呢?還是感謝她呢?”
張楊自嘲的笑笑,自己輪不著罵她,更輪不著感謝她,對她感到悚然,對上官家更感無盡同情,那阿貓阿狗,僕人管家又有什麼錯?竟讓這毒女人一併戕害,實是天理難容。
張楊喟然長嘆。
都市赫赫盛名的一個家族,已是徹底落幕了。
上次郊區除蠱蟲之後,本以為何冬萍已經沒有蠱蟲。
沒想到,竟然還留有“餘孽”。
張楊忽然想起,之前伍老三中過變色散之毒。
這變色散正是“脫胎”自饞蟲蠱。
當時推測,是伍大下的毒。
現在饞蟲蠱出現,興許能從伍大嘴裏知道些什麼。
畢竟上官家走的太倉促了。
張楊總感覺,上官承勇佈局這麼大,卻死的如此迅速離奇,其間古怪匪夷之處甚多。
想到這兒,張楊立刻給伍老三撥去一通電話,向他詢問伍大的去向。
“你問老大在哪兒?”伍老三語氣頗為疲倦,重重嘆氣道:“自從上官家破產,老大失去家族的支援,之後,之後……”
張楊聽他語氣猶豫,像是有些難言之隱,於是回道:“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沒什麼不方便,”伍老三苦笑一聲,無奈道:“張先生別多想,實在是這事兒有點丟人,我有些難以啟齒罷了。”
“不過先生對我家有大恩,我說給你聽也無妨。”
伍大失勢後,伍老三並沒有太難為他,將原先每年援助給他的份額,一個子不少的繼續供應。
只是伍大不願意,二人一言不合,伍大猛地掏出一柄匕首,衝他刺去!
想來肯定是提前準備好的。
當胸刺進去快一寸深,鮮血橫流。
“要不是闖兒反應快,拉了我一把,我現在早一命嗚呼了。”
伍老三語氣中滿是傷心難過:“我父親臨死前,千萬叮囑,切不可兄弟反目,豪門貴族,至親之人,爲了錢、權爭得你死我活,這是父親最不願意看到的。”
“我身為人子,在他臨死前,發下重誓!繼承家業後,絕不會跟大哥鬧到那一步,如今看來……如今看來……”
伍老三說著,有些哽咽。
張楊黯然不語。
他突然想到郭軍剛。
郭軍剛曾有過兩任妻子,兩個兒子,全因爭奪家產而死。
他因此心灰意冷,捨棄萬貫家財,視萬能集團竟猶如草芥一般,丟棄不管。
放著好好的董事長不做,回到都市開了十年計程車。
想來他喪妻喪子之痛該有多深!
張楊念及於此,也覺得心酸無奈,聽伍老三聲音哽咽,心下不禁動容。
“那現在呢?人怎麼安置的?”
“唉,還能怎麼辦?”伍老三苦道:“闖兒非要報案,讓我攔住,大哥全無悔意,嚷嚷著一定要弄死我,整個人瘋瘋癲癲,形若狂人!他這個狀態,我哪裏放出去啊!怕他再鬧事,於是綁在家裏,找人專門看管。”
張楊嘆道:“原來呢?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不是都好好的嗎?”
“是啊,”伍老三苦澀至極:“興許是做了一陣的代理董事長,覺得割捨不下了吧,其實我大哥這人也很要強,要不是當年染上那種惡習,也許現在繼承家業的人不是我,是他吧!”
張楊搖了搖頭,說道:“我能去看看他嗎?我有幾句話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