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聲東擊西
就著肉乾,蘇羽清咬下一口饅頭,僅嚼了兩口,便忍不住吐了出來,臉都皺了起來。
“這是饅頭嗎?為何如此難吃!”蘇羽清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周圍的人投來詫異的目光,他們早已習慣饅頭的味道,自然是把它當成了平常的食物。蘇羽清這一聲,倒是顯得像外面來的人。
凌玄臣下意識地用身子擋住周圍的目光,將蘇羽清摟在懷裏,輕聲道:“你先將肉乾吃了,我身上藏了個餅,分與你們。”
說罷,凌玄臣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紙包,裡面包著一塊酥餅,是府裏帶出來的,味道自然是比外面的好。
他們三人只有兩個饅頭,紅杏自然沒敢吃手裏的饅頭,打算留給太子,沒想到竟然還有餅。
餅不大,凌玄臣將它掰成三份,給了紅杏一塊。
“你吃這個吧,饅頭難吃。既然我們淪落至此,便沒有上下之分,不必拘禮。”凌玄臣低聲對紅杏說道。
他的這句話,打消了紅杏要拒絕的念頭,紅杏心裏十分感動,伸手接過了酥餅。
好在紅杏身上帶著的肉乾很多,三人喝著水,吃著肉乾,沒多久就飽了,商量起計劃來。
天色漸晚,那營帳外已是漆黑一片。西營這裏有不少老人,都依偎在一塊,一對老夫妻手裏拿著饅頭,卻不想吃。
想著第二天還要去做苦力,怕一個饅頭撐不過去,都要把手裏的饅頭留給另一半。
氣溫冷了些,蘇羽清往凌玄臣的身上縮了縮,便聽到營帳外傳來腳步聲,似是一個壯年男人。
果然,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動作小心,似是躲過了士兵的巡查,特意偷跑到這個營帳裡來。
這個男人幾步便走到了裡面,搜尋的目光掃過了每一個人,停在了那對老夫妻身上。
饅頭一口未動,正是下手的好目標。二話不說,那男人便伸手搶過了兩個饅頭。
夫妻倆哪有抵抗之力?連爬起來都夠嗆,只能眼睜睜地被他搶去,哭喊都來不及。
“你幹什麼?”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從人群裡傳出。
那出聲的婦人緊緊地摟住懷中的小男孩,顫抖著手將饅頭交給男人,眼裏都是害怕的神色。
男人得意地笑一聲,將饅頭收走,放到了自己準備好的布包中。
“別叫了,不就是個饅頭!”男人聽到那惱人的叫聲,便喝了一句:“若你們把人引來,小心我打死你們!”
一句話,成功把人嚇唬住了,只是一小孩聽到兇聲,直接哭了出來。那啼哭聲徹底惹毛了男人,幾步上前,揮拳就要打他。
凌玄臣捏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往男人的膝蓋上打去。那力道極強,男人就感覺到膝蓋一陣巨痛,便沒了力氣,單膝跪了下午。
這一跪,把營帳裡的人嚇傻了,呆愣地看著他。
男人察覺到不對勁,往四處一看,將目光定在了三人身上,眼神逐漸兇狠。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往三人的方向走去。
爲了保護蘇羽清,凌玄臣直接起身,把她們倆擋在身後。男人看上去高大雄壯,可與凌玄臣比起來還是矮了一點。
只是凌玄臣看上去瘦弱些,似乎男人一拳便能把他擊倒。
男人蔑視地看著他,輕哼了一聲,將饅頭塞到胸口,揮拳要打他。
那拳頭快頂上凌玄臣的臉一般打,也極有力氣,卻被他軟綿綿地一推給擋掉。抬腿一屈,凌玄臣的膝蓋一下頂到男人的肚子。
男人頓時將肚裏的東西吐了出來,凌玄臣再一閃身,有力地出拳,往男人的背上就是一擊,男人一下就趴在了地上,被凌玄臣踩在腳下。
那動靜挺大,主要還有營帳中婦孺的叫好聲,將外面巡邏計程車兵吸引過來。
凌玄臣狠踩了一腳,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男人重創,暫時起不來。
見士兵就要進來,蘇羽清直接起身,裝作害怕地樣子與他們講述營帳中發生的事,卻抹去了男人被打之事。
“他如此過來搶奪,我們就吃不飽了。”蘇羽清委屈道。
士兵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些疑惑,卻也叫來了同伴,把此人拖了出去。
手忙腳亂下,蘇羽清便趁亂走了出去,紅杏緊隨其後。
按照剛剛商量的計劃,蘇羽清往賬房的營帳走去,發現裡面還有燈火。
突然一人從營帳裡走出,蘇羽清一個閃身躲了過去,隱藏在角落。
營帳外有守衛看守,也算是保護賬房的安全,走出來的那人是個端菜的。那食盒三層,似是放了不少大魚大肉,蘇羽清在不遠處便聞到了肉香味。
“自己在營帳裡大吃大喝,卻給他們吃饅頭,真不要臉!”蘇羽清低聲罵了一句。
西面突然傳來叫喊聲,又有煙氣冒出,她就知道是紅杏辦完事了。按照計劃,紅杏先去一處營帳放火,吸引守衛注意,而她便守在這營帳邊。
待紅杏從另一邊繞過來,蘇羽清朝她“噓”了一聲,指了指營帳門口的守衛。
那火不大,只需幾人輪流帶水澆滅便可,只是這火一著,守衛的視線都被火勢吸引,無人注意到營帳邊的兩人。
“怎麼了這是?”那兩守衛也伸過頭去看。
可惜此處是死角,無論如何看,只能看到那冒起來煙氣,以及傳來的焦味,看不到火光。
“著火了,與我們無關。”兩人就這樣聊了起來。
角落裏的兩人分成兩路,紅杏手裏舉著一根木棍,朝著面前的守衛腦袋,直接狠狠地一砸,正中靶心!
守衛兩眼一黑,直接倒了下來。
於此同時,蘇羽清也一個刀手劈暈了另一個守衛。兩個守衛連偷襲的人都未瞧見,直接暈了過去。
蘇羽清帶著紅杏,躡手躡腳地走進營帳。
那賬房剛吃飽,便喝了口茶,準備好筆墨,攤開信紙開始寫字。
外面有吵鬧聲,可賬房充耳不聞,自然也沒發現趁亂偷偷溜進營帳的兩人。
營帳裡燭光搖曳,賬房猛地發現有一黑影在餘光略過。
“誰?!”
他慌張地往四處看,卻被一匕首抵住了脖頸。
那銳利的刀刃就這樣橫在喉嚨口,賬房連吞口水都不敢,便看到眼前出現了白天看到的那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