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再會雲霜
他輕笑一聲,隨即一把將秦肆年抱了起來,輕輕放在床上,整個人覆過去,壓在他身上。
殿內的宮人和內侍瞧見,紛紛出去,拉上了簾子關好門窗。
秦肆年緊張的反抗了幾下,欲要起身:“都被他們給瞧見了,快起來,官家您別逃避問題,咱們得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免談,以後這種話不要再提。”蕭弘文慢慢沉下頭,靠的秦肆年更近。
剛要吻下去,就聽見門被人給踹開。蕭弘文一個激靈立馬起身從床上站起來。
召達急急忙忙跑過來道:“陛下,燕嶺使臣帶著公主過來了,還等您過去接待呢。”
蕭弘文一怔,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朕怎麼一點兒也沒聽說他們要來?”
召達道:“臣聽說是有大臣遞了劄子的,但是昨天陛下一看那都是提到立後和燕嶺公主的,生氣的都給扔了。臣也是剛剛纔得知,如今已經快到了,陛下趕緊熟悉打扮一番吧。”
蕭弘文這纔想起昨天的那些劄子,自己心裏氣,看都沒看直接就給扔了,纔會如此的措不及防。
“行了,朕知道了。”
既然使臣來都來了,哪有不見的道理呢,不如就趁今日,把事情都給說開,退了和親一事。
秦肆年跑過來問:“是雲霜要來了嗎?”
“嗯,不過你放心,朕不會去做對不起的事情。”蕭弘文拍了拍秦肆年的肩膀,向門外大喊,“把李司飾叫過來給朕梳頭。”
“既然使臣要來,肯定是得宴請的了,那我也回去換身衣服打扮打扮再出來吧。”秦肆年說完,心慌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了過去。
阿吉扶著她,邊走邊說:“這可怎麼辦?雲霜是個善妒記仇的人,曾經就想害娘娘,絕對不是善茬。”
秦肆年心裏默默嘆息著:“那能怎麼辦?她有謀逆之心,咱們也只能提防著。若是說燕嶺使臣非讓雲霜嫁過來,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唉。”
阿吉心裏著實是擔心著,心裏默默祈禱這件事情最好趕快過去,千萬不要讓雲霜留下來。
秦肆年換好了一身衣服,戴上冠子,較為正式一些,畢竟還是接待別國使臣。
哪怕是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高興,也不能在此時顯露出來。
宮裏擺設好了宴席,秦肆年和蕭弘文坐在了殿前,看著燕嶺使者和雲霜緩緩走過來。
雲霜用扇子掩面,站在了兩位使臣中間。聽著聲音,是她沒錯了。
秦肆年手裏捏了一把汗,眼神時不時的往下看,不敢去直視他們,莫名的有一些恐懼。
這並不是代表秦肆年懼怕她,而是害怕群臣們紛紛進諫,把雲霜納入後宮裡。
“燕嶺國使臣,帶著我們燕嶺雲霜公主,前來參見天朝陛下。”
蕭弘文冷著臉道:“起身,賜座。”
坐下來後,以為使臣忽然大聲的說:“雲霜,把扇子拿下來吧,讓陛下好好瞧瞧你。”
只瞧見她慢慢將扇子拿下,眼神瞥向了蕭弘文,犀利而又妖媚。
這一年裏,感覺雲霜變的妖豔了許多。不像以前一般,看著清純。如今這般打扮,心如蛇蠍一般似的。
這時,使臣笑著,又問:“不知陛下可滿意我燕嶺的公主?”
蕭弘文瞥了一眼,垂下眸子敷衍道:“公主貌美,朕看這滿朝文武之中的清俊男子又哪個瞧上雲霜公主的,可以站出來。”
這話裡話外,明顯就是把雲霜推到別人手裏,而自己卻對她只充滿了恨意和反感。
“天朝的陛下,您的意識是讓我們尊貴的公主,去嫁給一個朝中大臣嗎?!這可是瞧不起我們燕嶺?我們燕嶺的公主配不上天朝的皇帝嗎?”
蕭弘文就知道他們會這麼說,早早就想到了怎麼回答:“朕可一字一句都沒有說公主配不上朕,只是這婚事朕曾經拒絕過一次。不知今日為何,燕嶺使臣又把公主給送過來。不過也是可惜,朕心中除了皇后,便裝不下任何人了。”
使臣又反駁說:“這言外之意,還是我燕嶺的公主配不上天朝的皇帝。公主尊貴之軀,卻要委身嫁給一個官員嗎?”
“我天朝的公主不也是照樣如此?難道燕嶺就非得要把你們尊貴的公主送給朕,既然是真的疼惜,怎麼會捨得遠嫁至此,一輩子不能再看見親人。您說是嗎?並不是說什麼配的上配不上的,只是燕嶺國的做法,確實讓朕有點兒…嗯…”蕭弘文表情做的誇張了一些,有些疑惑。
“哦…,原來陛下是認為公主有所圖,燕嶺有所圖,纔會來天朝和親嗎?既然要交兩國之好,這些信任還是要有的。”
“陛下,公主貌美,還請陛下將公主納入後宮為妃,確保兩國交好。”
蕭弘文最煩的事情不過就是這些大臣們逼著自己,幾次強調過,可還是依然如此,這就讓蕭弘文心裏很是氣惱。
“這是朕的事情,富相公,你就不要多嘴了。”他語氣態度極為冷淡,且目光是一直放在秦肆年身上的。
秦肆年幾次用餘眼撇了撇雲霜,看她挺直著身邊,放佛高傲的不可一世。
“官家,這可怎麼辦?他們這是要逼著您了。”秦肆年湊了過去瞧瞧說。
蕭弘文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撫說:“無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宴後,蕭弘文被留在了殿前,一直都在商議事情。
秦肆年一個人跟著阿吉和阿利,就要回到殿裡歇歇。
可這時,秦肆年心裏越不想見誰,卻偏偏碰見了誰。
“真是好久未見,如今你竟然也登上了皇后這個位置。”雲霜說話陰陽怪氣,囂張跋扈一般的擋在了秦肆年面前。
“……”
秦肆年揚著頭,並沒有理會她。
她得意洋洋的晃了幾下,插著腰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理我,如今我也不想和你爭。一個男人罷了,心死了也就什麼都放下了。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我,把官家搶走。只不過我雲霜不傻,吃過的苦不會再嘗第二遍。”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天朝和親,給官家做妃子?”秦肆年有些不明白,但是雲霜的話也不可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你猜!”雲霜一笑,轉身就走了回去。
猜…
她說她心死了,對官家沒有愛意了。那愛沒有了,剩下的不全都是恨嗎?
秦肆年恍惚了一下,心裏萬般難受,可又無人述說。
阿利白了雲霜一眼,走後氣的直跺腳:“娘娘,您瞧她囂張跋扈的樣子!”
“咱們能怎麼辦,她是燕嶺的人,得罪了要是再開戰,國力會吃不消的。唉,先忍耐著吧。”
不過秦肆年也不是膽小之人,,自從坐上了皇后的位置,首先學會的就是一個忍字。
但也不是要一直忍下去,找準時機,還是要還擊的,怎能讓自己白受委屈呢?
“唉,真是想不通。”阿利撓了撓頭髮,氣的不行。
一方面也是覺得,天朝是一個大國,怎麼還能被他區區一個小國給欺負了呢。
而且更讓阿利想不通的是,官家是一國之君,權利這麼大,還要整日受大臣們段位氣,這是為什麼呢?
雨晴趴在桌子上,忽然說起:“我討厭剛剛那個女人,她滿眼都是在**孃孃。”
秦肆年看她一眼,教訓道:“你小孩子,懂什麼?可不要亂說話。”
她搖搖小腦袋說:“我也不小了,看人也還是可以的。那個女人就是燕嶺的公主嗎?要給爹爹當妃子的女人?”
“嗯,不過還不確定呢。”
“唉,就是她讓爹爹多了一半的煩惱啊。真是討厭,本來爹爹和孃孃二人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跑進來插一腳呢?”雨晴撐著腦袋,趴在桌子上面嘆氣。
秦肆年剛要端起來茶杯,又立馬放下,跟她說清楚:“其實最開始,是她先認識你爹爹的。後來她做錯了事情,你爹爹就把她給送回燕嶺去了,並未傷及她的性命。想必這一次,也一定是恨死了你爹爹,過來報仇的吧。”
“唉,真是搞不懂。反正我不想看見那個女人,孃孃也不願意,希望她還是不要讓自己受苦,來宮裏受煎熬了。”
“你這個鬼靈精,就你聰明。來宮裏,為何是受苦?”
“因為宮裏又不能出去玩,她又是遠嫁而來的,一輩子見不到自己的親人。而且宮裏有沒有其他的娘子,咱們又都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自取其辱呢?”
雨晴性子是純良的,只是覺得雲霜那行為太招人厭惡了。面對皇后娘娘,卻趾高氣昂的說話,放佛高人一等一般
秦肆年怕繼續說下去,雨晴又議論朝政,便轉移了話題:“行了,你別說了,一個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啊。快去揹你的功課去,最近範先生又寫了一大篇文章,還等著你來背呢。”
“範先生被貶,被貶就是,偏偏他還肆意瀟灑飲酒作樂。一喝醉,就對著天地山水寫文章,害得我都要一字不差的都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