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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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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回憶兒時

    秦肆年笑了笑,放佛瞧見了小時候的自己,不愛背書,覺得費腦子那一幕。

    他道:“但是這些詩詞,寫的都很好啊,你不得不佩服範先生的才華。神氣不在大,錯落就三尺。直淬靈溪泉,橫磨太行石,雄雌威並立,畫夜光相射。提攜風雲生,指顧煙霞寂。堅剛正人心,耿介志士跡。初疑成夏鼎,魑魅世所適。”

    “孃孃這麼快就能背下來兩句了?”

    “那是當然,範先生寫的詩好,我也很是膜拜,便日日朗讀,久而久之也就能背下來幾句了。”

    雨晴還是不解,又問:“可是,您不恨範先生嗎?他是因為讓爹爹廢了您的後位才被貶的。”

    “我為什麼要恨?孃孃自己是男人,男人為後確實是不好,世人的成見是無法打破的。孃孃心肝情願,也有自知。範先生也是為國情懷,所以才誓死勸諫你爹爹。一個人的舉止和他的才華有時候也是不關聯的,要是有一個壞人寫下一首詩,寫的特別好,你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詩。”

    她疑惑的小腦袋,又問:“他能寫出來這麼好的詩,有為什麼要去做壞人呢?”

    秦肆年摸了摸她的頭髮:“人無完人,哪怕是才子,也不一定能是一個正人君子。像這種人,如今天朝多的是。咱們先不講這些,快去揹你的文章去吧,張先生可是要來檢查你的。”

    “整日背,整日檢查。日復一日,也沒明白出什麼道理,詩詞歌賦又不會,理解的意思也沒明白。先生講的聽不懂,稀裏糊塗雲裡霧裏的,唉!”雨晴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頭轉了幾下,懶散的趴在桌子上面。

    秦肆年真的覺得雨晴就是小時候的自己,也不想去學堂,不想學女紅。先生講的聽不懂,回去後的作業又不會寫。經常被祖母打,恨不得一口氣把書本都給燒了。

    還在想,如果寫文章的那個人還活著,一定要去質問他,為何寫的這麼難這麼複雜,為何一寫就是長篇大論,你自己能記得住嗎?

    想想還真是可笑,秦肆年也不想太為難孩子了,又道:“你不想背,就先放著吧,反正女孩子家的讀這麼多書也沒用。那你喜歡幹什麼?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呢?”

    她想想,不一會兒,答:“嗯…,我想學畫畫。”

    “畫畫?難不成你以後還想成為一個女畫家?”

    “女畫家我肯定是擔當不起了,但是我主要是想著把爹爹孃孃,該有懷瑜哥哥等人都給畫下來。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想著把你們最年輕時的容貌都給畫下,等我們老了,翻開看看還是會很懷念的。”

    “想法倒是不錯的,既然你喜歡畫畫,哪日有空,就去把咱們的大畫師白相公請來,給你指點一二如何?”

    秦肆年支援她想做的事情,不像自己小時候,想跟哥哥們學武,都還要偷偷的學才行。

    “好啊好啊。”她歡快的鼓掌,嘴裏哼唱著小曲兒,恰意的很。

    她又問:“母親,您小時候會不會和我一樣厭惡學習?”

    秦肆年忽然間,憶起了當年,很是懷念:“當然了,我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背書,有時候貪玩,寧願被老師拿著戒尺打手心,也不想背書。畢竟小孩子的天性都是玩,母親也不想太拘束你。”

    那時候父親還在,不捨的打不捨的罵,完完全全把自己捧在了他的手心裏。可如今一晃兒,自己長大了,也嫁了人有了孩子。

    生是男兒身,可一輩子卻是按著女人的方式活。

    想起小時候光著肉嘟嘟的小腳丫,跟在哥哥們的身後跑來跑去。光腳戲水,在草叢裏打滾,捉迷藏。明明幾年前還像個孩子一樣的,現在都為人父母了。

    突然間的就感慨起來,覺得人都是爲了一個模式而活的,慢慢長大慢慢老去,慢慢的失去親人,這都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事情。

    怎麼一晃兒就長大了呢…

    多想再趴到父親懷裏,叫他一聲爹爹。撒個嬌,想要的東西便也到手了。

    雨晴看著秦肆年,一動不動的,放佛在想事情。

    “孃孃,您在想什麼呢?”

    秦肆年盯著雨晴直看著,說道:“我在想自己小時候的事。再想想幾年後,你也成了大姑娘,從此相夫教子,又該是怎麼一番景象呢?”

    “不過我想,只要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怎麼都會是甜蜜的吧。孃孃,我一直都想知道,您和爹爹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為什麼兩個男人會在一起呢?”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秦肆年笑笑,邊喝著小茶,把以前的事兒都講給雨晴聽。畢竟能有人來細細傾聽自己以前那些美好的回憶,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雨晴聽後,很是疑惑,眼睛瞪大的像銅鈴:“這真的是以前的孃孃嗎?為什麼您以前如此活潑不羈,現在反倒拘謹起來了呢?就像懷瑜哥哥一樣,一起都跟我有說有笑,現在竟然木訥的像塊石頭,無趣。”

    “來了這裏,自然是要守規矩的。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什麼事情都不要做的太過了。娘娘不希望你以後也這麼守規矩,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雨晴有一點說對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是快樂的。以後你要是嫁出去了,可一定要來看孃孃。爹爹孃孃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要是不在,該有多寂寞啊。”

    秦肆年特別捨不得她,真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可惜了自己是男兒身,沒有辦法給官家生兒育女。

    “您放心,雨晴忘不了您的。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爹爹那邊到底怎樣了。”雨晴看了看窗外,眉頭微微皺起,手心裏替秦肆年捏了一把汗。

    “不管怎樣,咱們都還是要接受現實,就當是爲了天朝的子民吧。”

    雨晴撇了撇嘴,頭扭到了一邊去:“我可不想去和那種女人待在一起,她肯定會害孃孃的,為什麼前朝大臣們非要讓她來宮裏呢?真是搞不懂。”

    “就算是討厭一個人,也不能表現在臉上,藏在心裏就好了。你想她要是知道你討厭她,她肯定也不會喜歡你,你說對不對?”

    她氣哼哼的,兩手交叉環著胸,說道:“我纔不要她喜歡我呢,我有爹爹孃孃就夠了。爹爹的心上人也只能有您一個,別人不行!”

    “好了好了,剛還想說你長大了懂事呢,沒想到還是一個有氣性的孩子。”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不知道你們大人為什麼把討厭裝的不在乎,把自己的真實狀況流露出來不好嗎?”

    秦肆年微微怔了一下,心裏放佛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和雨晴一樣的想法。

    他只不過是拍了拍雨晴的腦袋,說了一聲:“好了,你乖。”

    殿議結束之後,也已經是晚上。

    蕭弘文又被那些大臣們給說了一通,不過畢竟也是一位君王,什麼事情都要聽那些人的,確實是有些憋屈。

    哪怕他們苦口婆心的各種勸,蕭弘文也沒有同意。

    他們為的,也只不過是爲了讓兩國安定,可是他們卻忽略了,若是讓別國女子來到後宮。若是打探到什麼訊息做了奸細,後果也是非同小可的。

    燕嶺國那邊一直都在說是天朝的皇帝瞧不起他們,在那裏自說自話,無中生有。不過就是想著,硬生生的把雲霜給塞過來。

    若是聽他們的廢后,滿朝文武必定齊齊下跪,讚歎一聲陛下英名。他們心裏得意,蕭弘文自己心裏的坎肯定是要過意不去的。

    雨晴忙跑過去,坐在一旁問:“爹爹,您那件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蕭弘文便脫下外衣,便回答他:“好在是爹爹一直沒有妥協他們,如今已經停止廢后的想法了。不過燕嶺國公主一事,如果爹爹說的那些話他們能夠理解,自然是帶著公主回去。但是若執意要把公主留在天朝的話,想必也定是有陰謀。如今爹爹裝作一副兵力雄厚的樣子,就不上他們的套,看到底會不會走。”

    雨晴笑了笑,晃著小腳丫,放佛沒有什麼是比這更開心的了:“那就太好了,希望他們能夠知難而退吧。早知如此,那些大臣們又何必鬧下去呢。欺君罔上,也是大罪的,得虧是爹爹仁慈,否則他們該性命不保了。”

    “跟誰學的這些啊,以後不要再提了,知道嗎?”

    “好吧,我都聽爹爹的。”雨晴從椅子上面下來,跑到屏風外面去,倒了一杯茶。

    手持茶盞,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遞到蕭弘文跟前:“爹爹辛苦了,喝茶。”

    蕭弘文忽然受寵若驚一般的,欣喜著接過:“哎呦,怎麼想起來給爹爹倒茶了?”

    “爹爹平日裏辛苦,雨晴又不能做些什麼。就想像孃孃平日裏一樣,給爹爹倒一杯熱茶,活著捶捶背捏捏肩的,也算是女兒的一片孝心了。”“聽說了沒有,如今抵制男後,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官家已經幾日未去上朝,我還聽說燕嶺使臣還把公主給帶過來了。你說要是廢了男後,官家會不會立那公主為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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