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調查過周醫生。”

    祁明軒說的很是坦然。

    周黎既然知道，他也就不藏著掖著。

    “調查的那些資料我讓人一一去驗證過，地址是真的，父母是真的，連同從小到大所上過學的同學都是真實存在，甚至於周醫生你獲得的每一張榮譽證書都能在學校裡找到證據。”

    周黎的資料沒有絲毫作假的痕跡。

    而且，每一項都能夠得到證實。

    可正因為如此，祁明軒才覺得實在是太“假”了。

    一個人，對自己往昔的回憶裡有時候都會無意識的有著偏差，沒道理一份簡歷卻從頭到尾一一有證可查。

    “沒想到祁總背後花了這麼多功夫在我身上，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周黎看著面前的祁明軒，笑著道。

    男人調查他，周黎知道。

    唯一不知道的是，祁明軒竟是連角落都沒有放過。

    “祁總，你把我周黎這二三十年調查個清清楚楚，確定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望著祁明軒，周黎臉上帶著客套的笑道。

    沒人喜歡被人查個底兒掉。

    周黎也不喜歡。

    所以，對於祁明軒這種冒犯舉措，即便再是因為對方是他的病人，一時三刻間這心口的怒意也是不能忍的。

    “有，我不明白的地方可多了……”

    祁明軒瞧著眼前明明生氣，卻要壓抑著怒氣的周黎，笑著開口。

    “周醫生，你帶著臉上這副面具生活了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男人能忍，祁明軒佩服。

    畢竟，他自己氣人的本事祁總自己知道。

    周黎能在他有意挑釁的情況下忍到現在，不得不說比很多人都要來的“脾氣好”。只是，祁明軒不知道這份好脾氣是因為某人家教的緣故，還是因為有人從小到大忍習慣了？

    “我不知道祁總在說什麼。”

    男人滿嘴胡話，周黎撤了臉上笑意道。

    “那好，既然周醫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我就問一個周黎你能夠回答的問題！”

    祁明軒也不急。

    這樣與人博弈，貓捉老鼠的感覺他很喜歡。

    所以，也不想把面前人逼急了，後面就沒有樂趣了。

    祁明軒撤開稍許，而後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兩張照片來，並排著擺在周黎面前。

    一張照片上是十多歲的男孩，身上穿著校服，應該是個初中生，男孩在草坪上安安靜靜的讀書，身上帶著靜謐的安然，即便沒有親臨其境，但是看到照片的人都會有此感受。

    而另一張照片卻風格迥然相反。

    那上面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男孩，男孩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男人，男人身處一場變裝舞會，滿場都是奇裝異服的賓客，身穿異服的男人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男人給人的整個氣場。

    離群寡居，望著場內賓客的目光中帶著鄙夷和不屑，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瘋狂和狠厲。

    “這一張照片，調查的人告訴我說這是你十三歲，正在上初中時的周醫生你，”祁明軒抬眸瞧著面前的周黎，眸中皆是算計，而後指著另外一張照片，接著笑著道，“而這一張是大學時參加萬聖節變裝舞會的你……”

    “我想知道的是，短短數年，周醫生你變化的未免也太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