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軒的話不懷好意。

    周黎當然是察覺了。

    那兩張照片若只是個模糊的身影，他也能直接搪塞過去，奈何，兩張照片上他的那張臉照的清清楚楚。

    逃避問題就是另外一種意義上變相的“預設”。

    所以，不能逃。

    周黎迎著祁明軒的雙眸，回望了過去，而後，拿起桌子上那兩張照片，語調輕快的開口。

    “祁總，人總是會變的。”

    “我相信沒誰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模樣的，而且，祁總你跟餘老師也正好佐證了這個觀點。”

    “譬如祁總你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給餘老師送畫，但是最後還不是成了祁家的當家？”

    這反駁乍看之下，有幾分道理。

    但是，經不住細細推敲。

    “周黎，這個說法不能當作問題的答案。”

    “沒錯，味味和我是跟小時候有著很大的變化，但是，我還是我，味味也還是從前的味味，就連小時候喜歡的畫畫，我現在依然還在做，只是悄悄轉到了旁人看不到的角落罷了。”

    祁明軒不好糊弄，也不能糊弄。

    “周醫生拿我跟味味做例子，是不是想說明你的人生中也經歷過鉅變？”

    男人想逃，也要問他祁明軒肯不肯。

    祁大總裁一般來說不喜歡咄咄逼人，趕盡殺絕，畢竟，在商場還有一句“給人留條活路，就是給自己留條活路”一說，雖然，大多時候給不給人留活路，全憑他心情。

    但在周黎這裏，祁大總裁較真了。

    誰讓周黎不懷好意的率先對著他跟味味出手……

    “怎麼？周醫生這是準備破壞遊戲規則不想答，還是說你在預設？”

    祁明軒不慌不忙，瞧著面前明顯猶豫的周黎開口。

    “周醫生，我呢聽聞你們這一行對著人體那是相當的熟悉，對你而言我自然是個‘外行’，不過，我這個外行都發現這兩張照片上不是一個人，你不會還想努力說服我這照片上的人都叫周黎吧？”

    逃避，是躲不掉他的。

    如果周黎以為不說話，他祁明軒就沒法子了，那他可真的是小瞧了他祁明軒！

    照片上的男孩也好，男人也罷，在調查的那些人嘴裏，他們都說那個人名字叫做周黎，可只要認真的觀察以後就會發現，兩張照片上明顯就不是一個人。

    不一樣除了那“天差地別”的氣場。

    還有的是男人耳垂上的痣。

    第一張照片年代久遠，但是祁明軒找人還原和提升了照片的清晰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張照片上的人耳垂上的痣。

    而另一張照片上，男人耳垂是乾乾淨淨的。

    同一只耳垂，那一顆痔卻憑空消失了。

    當然，周黎可以否認，說那顆痣處理掉了，亦或者其他，但事實是他祁明軒問的時候，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否決，而是目光中起了動搖。

    “既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相信要找出他們身上的不同應該不是件難事。”

    祁明軒起身，望著面前的周黎，自信滿滿道。

    不同的人，差別會很大。

    即便乍一看沒什麼區別，但是，在那些細小的地方，一定有著不少的差異可以挖掘。

    “祁總，我承認我輸了……”

    周黎看著眼前的祁明軒，無奈笑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