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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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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一定是你要害我

    “葳蕤!”初永望根本來不及抓住,眨眼間她已經掉在了冰面上。

    初永望想也沒想,跟著就要跳下去。

    身後初永年見狀急忙將他抓住:“冰上危險別下去!”

    “太子殿下……啊……”冰面上傳來葳蕤痛苦的抽泣聲,羽堤上的人發現側妃娘娘掉到冰上,都急忙喊著人下來撈。

    一時間好多人從羽堤各處滑向冰面,將葳蕤扶起來。

    “怎麼了?”初月晚聽見騷動,張望著。

    “不好了!”關憲個頭高大,一眼就看見了情況,“太子妃娘娘掉下湖堤了!”

    初月晚驚駭,趕快跑過去,前面的騷動更加激烈了。

    關憲趕忙攔住初月晚,對旁邊人喊道:“讓開!公主殿下在此!”

    那些手忙腳亂的人讓開了一條道給他們透過,初月晚趕到的時候,葳蕤已經被重新抬上了羽堤。

    她痛苦地捂著肚子哭泣,整個人都顫抖不止,初永望俯身在她旁邊焦急地抱著她喊太醫。

    “太子殿下……”葳蕤哭花了妝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見了於心不忍,“方纔……方纔有人推了臣妾!”

    人們譁然,這下事情可鬧大了!

    站在跟前的初永年臉色頓時冰冷到了極點。

    “你的身子怎麼樣?沒摔壞吧?”初永望緊緊攥著葳蕤的手。

    葳蕤已經痛到無法說話,一味地搖著頭。旁的宮人給她披上各種衣裳,可她還是發抖不止。

    “你看到是誰推了你沒有?”初永望咬牙問道。

    葳蕤戰戰兢兢地搖頭,氣若游絲地:“沒……臣妾沒看到……”

    “先別想這個,太醫快來了,沒事了。”初永望安慰著。

    “對不起……對不……起……”葳蕤含淚望著他,驟然一仰脖昏了過去。

    “快來人!”初永望吼道,“快送太子妃回東宮!快!!太醫們也跟著去!”

    旁邊的太監七手八腳抬起擔架把葳蕤送走,初永望跟著起身,葳蕤的手無力地從他掌中滑落出去。

    這擔架上的一幕幾乎成了初月晚的噩夢,再次看到,初月晚脊骨上起了一陣涼意。

    怎麼會這樣?

    “這下懷了,太子妃才懷孕三個月,經這麼一摔……”

    “哎呀!這大好的節慶,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怕別是有人瞧不得太子與太子妃其樂融融,在旁下了黑手?”

    周圍的人們扼腕不止。

    初永望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間瞪大了眼睛,反手揪住初永年的衣襟:“初永年!是你讓人把她推下去的!一定是你,最不希望我有孩子的人就是你!”

    “你說什麼?”初永年一下懵了,卻沒有反抗。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有那麼多孩子卻不許我有一個?”初永望說著說著悲切起來,眼中一片淚光。

    “你冷靜冷靜。”初永年抓住他的手腕,從自己衣襟上扯下來。

    初永望不依不饒:“我身邊的人你都不肯放過嗎?父皇為我安排親事的時候你就次次橫插一腳,現在你又來害我的妻兒,你怎能因為你我那些事就去傷害我身邊無辜的人?!”

    初永年頓時一驚,馬上強硬地將他雙手扭住:“閉嘴,你喝多了?”

    周圍那麼多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太子妃是被肅親王找人推下去的?”

    “肅親王和太子有什麼事兒啊。”

    “聽著怎麼這麼奇怪……”

    “不會吧?”

    “不過太子沒了孩子,當然是肅親王最得利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周圍尋不到來頭。

    蕭瑤華聽到初永望的話人都傻了,聰明的腦袋此刻一片空白,唯有呆滯地盯著初永年。

    初月晚也一臉驚恐,不知道他們究竟這麼鬧是要幹什麼。

    被這樣一呵斥,初永望好像才突然清醒過來,一下子癱坐下去,嘴裏唸叨著:“放過我吧初永年,求求你放過我……”

    初永年急忙甩開他,轉身離開。蕭瑤華匆忙跟了上去,帶著肅親王府一行人消失在他們面前。

    “太子哥哥!”初月晚忙跑來扶起初永望,“我們快回去看看葳蕤!”

    “好……”初永望踉蹌起身。

    一行人匆匆打湖堤下來,燈火闌珊處馬車已經備好了,他們各自上車趕回東宮。

    臨上車時,初永望回頭看了一眼羽堤上。

    南宮繆的臉在人群裡出現,對著他點了一下頭,又迅速鑽進去不見了。

    ……

    東宮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宮女們出出進進,太醫在寢殿的廳堂中坐了一圈,都在搖頭嘆氣。

    看來,是不成了。

    因為太醫們說有血氣會衝撞了人,於是一趕過來,初月晚就陪著初永望待在書房裏等候訊息。

    初永望六神無主地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太子哥哥……”初月晚不知如何勸他。

    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勸。

    他方纔在羽堤上,差點就把和二皇兄的事情說漏了啊。

    要是讓父皇知道了,就真的完蛋了。

    太子哥哥怎麼會犯這樣的錯?

    難道真的是……真的是因為心疼葳蕤出了事,一時氣急才口不擇言的麼。

    “裕寧,你離開這兒。”初永望扶額遮住眼睛。

    “我在這兒陪著太子哥哥吧。”初月晚實在放心不下。

    “我這個樣子,不該讓你們看到。”初永望沉痛道。

    關憲在旁邊立著不敢說話,聽到他說這個,更是不敢抬頭,只能假裝自己並不存在。

    初月晚靠近來輕輕拍拍初永望的肩膀:“太子哥哥,這不是你的錯。”

    “初永年……一定是初永年乾的。”初永望還在重複著,“他一直不許我身邊有人,除了他沒有人會……”

    “太子哥哥,今天先不要提二皇兄了。”初月晚道。

    “那我要忍氣吞聲嗎?”初永望語氣不甘。

    “從長計議總還是可行的。”初月晚安撫道。

    這個時候她總不能說不是二皇兄所為,事實上,她也的確無法肯定到底初永望的猜測對是不對。

    但是太子哥哥這麼肯定,總覺得是有蹊蹺……

    忽然他們聽見外面有聲音,初永望馬上坐不住了,起身推開書房的門就走出來,剛到寢殿門口,就看見遠黛從樓上下來,端著一個小水盆。

    “太子殿下,您不要看。”遠黛急忙將盆轉去一邊。

    “是什麼?”初永望有了預感,立刻上前一步,“快給我拿來!”

    “太子哥哥!”初月晚追出來,也看到了遠黛手裏的水盆。

    “可……”遠黛不敢從命。

    初永望急了,一把將她手臂抓住扯了過來,那水盆不小心傾翻在地上,嘩啦一下子,哄哄的血水潑了一地。

    “奴婢該死!”遠黛一頭撲倒在地上。

    初永望盯著那地上的血水和模糊的肉團呆住。

    “啊!”初月晚也驚恐地後退一步。

    血水中有一團很小很小的肉塊,在微弱的燈光下,竟隱約看得出一隻小手的輪廓。

    初永望猛得捂住嘴,轉身乾嘔起來。

    “奴婢該死,不該讓太子殿下和裕寧公主看到如此穢物!”遠黛倉皇叩頭謝罪。

    初永望卻忍住噁心,慢慢轉過身來,跪在那團肉前。

    “這是……這是本宮的孩子啊……”他悲憤地哽咽。

    冬夜裏的血,轉眼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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