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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徐侍郎秉公辦事

    如今和嶽清歡沾上關係的人就得死,初月晚突然提他,是想倒逼自己選擇輕一點的那個罪名?

    或者,她是想讓自己供出其他的同謀,然後……

    供出……初永年?

    不可能,不可能,刑部到處都是初永年的眼線,只要供出了初永年,就徹底沒命了。

    那麼,還有一個人。

    如果供出他,初永年也會樂意推波助瀾。

    但是那個人……若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是不是也會把初永年推出來?

    初淺夕腦海中滾過無數種可能,沒有一條能讓自己脫罪。

    “我們攏共也沒有見過幾麵。”初淺夕小心翼翼地回答,“要說印象,早就淡了。”

    “原來如此。”初月晚道,“因為我查過摩天塔從前的檔案,嶽清歡很喜歡接見遠道而來的客人,也很喜歡與王親貴胄攀談,有時候會見到些熟面孔。不過好在,我並未見過八皇姐。”

    初淺夕心驚肉跳,不禁抓緊了成嫿的手臂。

    “八皇姐可見過別人麼?”初月晚問。

    初淺夕搖頭:“我都沒有見過他幾次,怎麼知道別人見沒見過他呢?”

    初月晚道:“也是這回事,裕寧只是想著,也許湊巧呢?很多事情並不是熟客才知道,而是陰差陽錯,那麼一下子就撞見了的。”

    她的暗示都在話裡,初淺夕假裝聽不懂。

    之前自己已經將嶽清歡的事暗示給了她,現在相互之間說的這些話,都是根本誰也不信的場面話。

    假裝不知道,和假裝什麼也沒說過罷了。

    就看她初淺夕是不是會忍不住先行崩潰。

    ……是這樣麼?

    初月晚她的目的,真的是這樣麼?

    “八皇姐,我在前世見了很多世面。”初月晚道,“今生的風浪已經被擊散,今後如何,便只能看我們自己了。”

    初淺夕不語。

    “二皇兄把你要來了,應該短時間之內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初月晚道,“但是若是父皇把蕭家軍的事情給忘了,那個時候八皇姐若還沒有離開這間牢房,就危險了。”

    初淺夕有這個自知之明。

    若是自己有籌碼,繼續和太子等人一起彈劾蕭家,那麼現在落到了初永年手裏,初永年也會忌憚落人口實而不敢殺人滅口,但是若這陣風波過去,徹底沒有人提起那個案子了,初永年一定會趁著再起風波之前把人殺掉。

    初淺夕不是怕死。

    她只是不甘心。

    支撐著她到今天的,不過是希望親耳聽見老皇帝駕崩的訊息,至於誰來做下一個皇帝,她已經不在乎了。

    老初家的孩子,早已經沒有了一個正常人。

    “太子哥哥不便來往於牢獄,所以裕寧以福星大將軍的身份來看望八皇姐,順便表達這方面的意願,若是你肯,就讓我帶一點什麼離開這裏,做你的護身符吧。”初月晚道。

    初淺夕顫抖著,成嫿擔心地看著她。

    “成嫿,拿紙來。”初淺夕道。

    “姑娘……”成嫿扶起她,剛要給她遞筆,初淺夕已經拔下頭上一根素簪子刺破了手指,滴血為墨。

    “裕寧公主。”她盯著初月晚,“這跟簪子本來是給我自己準備的。”

    “它現在也是為你準備的。”初月晚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

    從初淺夕的牢房出來,初月晚特地回頭多看了兩眼,對徐聞道:“徐大人,今天的話,您當真要如實稟告父皇麼?”

    徐聞還是保持著友善的態度:“若公主殿下覺得私房話不好說,微臣還是可以稍稍避諱一些的。只是微臣不知那些話應當避諱,還請公主殿下指點。”

    初月晚搖了搖頭:“那不必了,徐大人秉公辦事,裕寧不應干涉。”

    徐聞笑道:“謝公主殿下體恤。”

    初月晚嘆口氣,又說:“但是八皇姐以血為書,終究是不大好聽的,徐大人若非必要,還是不要提及了。”

    徐聞點頭諾諾。

    初月晚轉臉,眼神微微有些改變。

    “說來,徐大人心裏,覺得我太子哥哥如何?”她問。

    徐聞一時不敢答話,麵露為難地想了一會兒,道:“太子殿下自然是英明睿智,令人仰望的高山啊。”

    “我二皇兄呢?”初月晚又問。

    徐聞更覺得為難了,但搖頭道:“說來慚愧,微臣哪裏敢隨意評價親王,私心裏覺得,肅親王巍峨神武,也不愧為皇上的龍裔。”

    初月晚背過手慢慢地走著,道:“那麼徐大人覺得,裕寧如何?”

    徐聞心道小祖宗您就別再給我挖坑了,絞盡腦汁正要回答,初月晚卻聳聳肩:“若徐大人是誇我的話,就不必說了。”

    徐聞馬上閉嘴不說了。

    初月晚笑了起來,徐聞賠笑。

    “等下去見六皇兄,徐大人能不能在門外陪同?”初月晚問,“說來真有些不好意思,徐大人站在旁邊,裕寧都不敢說話了。”

    徐聞意外的沒有阻攔,只是說:“既然公主殿下有令,那麼微臣就站在公主殿下看不見的地方陪同便是了。”

    初月晚對他笑了笑:“徐大人真好。”

    徐聞低下頭恭恭敬敬。

    他們從那些九曲迴腸的小路走出來,去了另一邊的院子,兩邊都是一樣的荒涼,也是一樣站了許多的守衛。

    但是鎖住的屋舍多了幾個,正房裏關的是初永繼,另外兩邊關的是他的王妃和世子。

    初月晚讓徐聞等在門外,自己進了屋子。

    她前腳剛邁進門,裡面就傳來了瓷碗砸在地上的聲音,一面有個罵聲響起:“他們一個個的不是復位就是封賞!就本王還關在這鬼地方!好個初永年,算計本王!你不得好死!”

    裡面有個服侍的小太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頭都給打破了,連連說著“王爺息怒”。

    徐聞見狀在門外咳嗽兩聲,一旁的守衛高喊:“裕寧公主駕到!”

    屋裏的打砸和罵聲都停了下來,初月晚對那個小太監道:“你也出去。”

    小太監急忙起身,頂著滿臉的血跑出去了。

    初永繼看到初月晚十分意外:“你?你來幹什麼?”

    甚至身邊還沒有帶人?

    初月晚注意到了他審視的目光,道:“皇兄不必擔心,陪同裕寧的人都在外面等候,裕寧和六皇兄說幾句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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