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還需要繼續調查
傍晚,雲錦書帶著初月晚回到了輔國公府。
今夜初月晚要歇在這兒了,雲勤和郎氏早就命人整理好了別院一間正房,晚膳之後,便是雲府裡賞月觀花的良辰。
初月晚纏著雲錦書給自己講達沓的見聞,雲錦書也不好什麼都說給她,便將那大漠風光和當地的傳說融成故事,給她講述。
雲勤也喜歡聽他說起那些事:“老夫一生都是文人,不曾有幸為皇上征戰沙場。如今有這般得意後生,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
“外公也為父皇殫精竭慮了那麼久,功勞絕不遜色於一位將軍了!”初月晚道。
雲勤點頭笑著說:“老夫不敢說與將軍相比,但裕寧可是童叟無欺的大將軍,皇上身邊有你們二位雌雄雙將,定保江山無恙。”
“別光顧著說話,也吃點東西呀。”郎氏纔不喜歡聽他們說的那些風沙鬼怪的故事,只覺得腦袋疼。
“吃!”初月晚可離不開這個,馬上伸出了小手。
雲勤高興地舉杯邀夫人,共飲一杯。雲錦書和初月晚以茶代酒,陪了一杯。
“那夜城中騷亂,晚晚叫人來府上提醒,救下大家。”雲勤說起,“後來在院中果然發現了被丟進來的火藥包,那時候真是千鈞一髮啊。”
“明目張膽丟火藥包不會沒人發現,此事決不能善罷甘休,必須查證還有什麼人能潛入國公府裏應外合。”雲錦書道。
“府上的人已經細細查過,但是國公府畢竟人多雜亂,而且新人舊人混在一起,很難確定是誰所為。”雲勤搖頭。
“暫時先把新人都遣散,觀察他們的去向。”雲錦書決定。
“不是師父差人做的?”初月晚疑惑。
她本想著火藥大抵是嶽清歡安排,畢竟前世二皇兄去世已久,就算是二皇兄的人,也大都歸嶽清歡差遣,能引爆國公府上火藥,就不是二皇兄下的手了。
不過轉念一想,在二皇兄還活著的時候,國公府是否被佈置過什麼手腳呢?
“晚晚若有懷疑的人,可以說來。”雲錦書儘管說著嚴肅的事,卻並未將臉色也板著,“在座都是自家人。”
“晚晚的確有所懷疑,但是又不是特別懷疑。”初月晚道,“二皇兄若趁亂差人做這件事,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引爆的機關,一定在師父手裏……或者……”
“晚晚是認為嶽清歡和肅親王勾結?”雲錦書一次猜中。
初月晚愣了一下。
她幾乎給忘了,這一世的小舅舅並不知道,至少並不能確定嶽清歡和肅親王府有勾結。
上一世初月晚是徹徹底底的確定了,但是如今……
還能確定嗎?
這本不是她想要暴露出來的,若是二皇兄迷途知返,並未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她沒有要追究下去的打算。
人總歸是有私心的。
現在外公外婆安然無恙,小舅舅也平安歸京,若能都保全,初月晚不想挑破這層窗戶紙。
雲錦書總是能看穿她的心事,嘆氣改口對雲勤道:“我總愛把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想到一起,興許是我多慮。”
“肅親王府咱們不便查。”雲勤道,“不過這次康樂坊的事,皇上已經放在心上了,就看時機。”
“康樂坊的地道不是通往莫太尉那裏麼?”初月晚問,“莫太尉現在已經革職查辦,在牢中蹲著,不知道莫姐姐如何了。”
“那通道的盡頭在莫雪盈的院內。”雲錦書道,“她與那孩子也都在獄裏,怕是不好脫身。”
“莫姐姐本就神志不清,無法照顧彰兒。”初月晚擔心,“現在又在牢獄裏,誰人能照看他們呢?”
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晚晚別擔心,此事有人能辦。”雲錦書說。
“晚晚並不是要求一定要解救她們,畢竟國法在上,不應擅自因特權而違背。”初月晚蹙眉,“只是晚晚覺得,地道之事應當與莫姐姐和彰兒沒有關係,希望早日確定他們的清白,放出來纔是。”
雲錦書知道這樣多半是不行的,即便查證了,那老頭子若是不認罪,皇上還是得關著他的妻女外孫,逼迫他吐真言。
但他還是應承下來:“臣會想想辦法。”
初月晚知道他不會敷衍自己,只是小舅舅總是太在乎自己開不開心了,只要自己提了,這件事難辦也會辦成。
“怎麼嘴就比腦子先一步呢?”初月晚暗暗自責,“若是先想到這些,不緊著說出來就好了,哪怕要救人,也是我自己出麵纔好。”
郎氏看了他們每個人一眼,道:“又談這些事,真真是下不來朝堂了,你們兩個老爺們兒倒也罷,別把我們裕寧也帶得如此迂腐。來,裕寧寶貝,多吃點,別和他們說話。”
父子倆也趕忙吃東西堵嘴。
雲錦書喝了口茶,忽然胸口一陣不適,捂著嘴咳嗽幾聲,放下筷子。
“小舅舅怎麼了?”初月晚急忙幫他撫背。
“沒事,嗆到了。”雲錦書苦笑著擺擺手,“父親,我失陪一下。”
“下去換身衣裳,都弄髒了。”雲勤看出他的迴避,答應下來。
初月晚擔憂的目光跟著雲錦書朝月門外走去。
“裕寧不要擔心,他那傷都沒事了。”郎氏不忍心讓她那麼在意,安慰起來。
“外婆,您說實話,小舅舅的傷究竟如何?”初月晚拉住她的手,“那夜我知道是他,親眼看著嶽清歡如何傷他的,很嚴重,是不是?”
郎氏無法在她這樣的注視下說謊,一時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裕寧……”雲勤也勸解。
“人的身體到底也不是鐵打的呀。”初月晚知道了,忙說,“我見府上也沒有太醫過來,離小舅舅受傷過了才幾日,好也好不利索的。這樣,我指個信得過的太醫來看看。”
雲勤搖頭:“不成,裕寧,若是太醫來了,皇上就會在意那晚是他。肅親王眼目眾多,往來人員一定不會瞞過他,到時候這就成了一樁罪證。”
“那也要好好醫治才行。”初月晚焦急地出主意,“要麼讓小舅舅多來宮中,在宮中治療呢?”
“內宮也不是臣子應當去的地方啊。”郎氏阻攔,“我們也擔心他,可是他一直對我們也不說究竟傷成什麼樣子,只說放一放就好了,裕寧若能多上話,千萬也幫外婆問一問。”
初月晚忙點頭:“外公外婆,請放心。如今的裕寧,可以保護小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