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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孝親王私相授受

    初月晚也被她這一跪驚到了。

    任媛跪下以後眼淚也跟著掉,瞿氏呵斥道:“不準哭!”

    “母親,長姐之前說,或許是有人偽造的字跡,二姐是被冤枉的!”三姐兒任秀急忙站出來替任媛說話。

    “父母訓話,輪得到你多嘴?”瞿氏一個眼神把她瞪到邊上去。

    任媛哭著說:“母親!真不是我!我哪裏敢把那個災星引到咱們府上來!給阿媛多少個膽子也不夠的呀!”

    任光看著那字跡直搓額頭。

    “那你倒是說說,字跡可以偽造,那主母印章,也是偽造的?”瞿氏冷聲問。

    初月晚幾乎讓她的變臉給嚇到,之前在園中看她被八皇姐唬得頭也抬不起來,這會兒對著自己家的庶女竟然如此威風。

    任媛還在哭:“母親,可能是有人偷了印章,阿媛真的是冤枉的!!”

    “你姐姐已經嫁為人婦,那些時候都不在府中。除了你和任秀,沒人能碰到印章。”瞿氏怒道,“還在狡辯!”

    她這樣罵,任媛更是哭得說不上話來了。

    初月晚察覺到她應該是嚇住了,不管有沒有這事,反正不敢認。

    可是她若真的不認,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就是鬧到查驗筆跡,找不到端倪的話,相府的主母看起來是想要拿她出來頂包。一個庶女,和整件事比起來太渺小了。

    “阿媛。”任光對二女兒道,“若真的不是你,那你可能想到什麼人要陷害你?”

    任媛捂住嘴不敢哭了,也不肯吱聲。

    任光再道:“你儘管說,今日輔國公和裕寧公主在這裏看著,你說出誰來,也不能拿你如何。”

    初月晚緊張地看著他們。

    “是......是......”任媛說著抬起頭來,目光轉向了任姝。

    任姝眼睛瞪大。

    任媛驀地伸出手來指著她——背後的任家主母:“是母親!”

    “你?!”瞿氏愕然。

    雲勤捋著鬍子看熱鬧,初月晚驚訝不已,然而不動聲色繼續聽著她要說什麼。

    任光也沒有即刻打斷,而是讓她繼續說。

    “父親!”任媛哭訴,“先前中秋時,女兒在夜市上與孝親王偶然相逢,孝親王對女兒有意,近來時常託人往來書信,似有與女兒相好之意,可是母親次次沒收孝親王寄送來的物品信件,不許女兒出門,就連今日詩會也故意不請孝親王前來。”

    她說著扭頭衝向瞿氏:“母親,女兒知道你為姐姐的親事懷恨在心,可是信王殿下不喜歡姐姐又有何用?你不滿姐姐嫁到侯府,為何要阻止女兒的前途?只是因為女兒只是一個庶女,不配得到您的垂憐嗎?”

    “荒謬!”瞿氏喝斷她。

    任光抬手讓她先不要辯解。

    “當真有孝親王的書信和物品?我怎麼不知道。”任光問瞿氏。

    “這種男女私相授受之事有辱門庭,本就是見不得人的,妾身為不外傳,自行處理即可,老爺平日裏操勞,哪能被這種雜事攪擾。”瞿氏雖不直接回答,但變相認下了。

    任光眉頭緊鎖:“都拿出來。”

    瞿氏為難歸為難,卻還是叫下人去拿了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侍女抱了只小箱子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果然都是些書信。

    任媛睜大眼睛瞪著那隻箱子,瞿氏則扭頭回避。

    任光簡單的檢視了一下里麵的東西,確認是孝親王府送來的。

    “私相授受確是不合規矩,但事關孝親王,就應該告訴我。”任光提醒瞿氏,轉頭又看著任媛,“孝親王可曾承諾給你什麼?”

    任媛戰戰兢兢沒有說話,

    “說!”任光大聲。

    “孝親王對女兒說過!”任媛說著,後半句的聲音又弱下來,“他說會讓女兒做側妃。”

    任光猛地拍了一把桌案:“著實荒唐!”

    任媛被他這樣一說,怒氣上來膽子也大了:“父親為何這般講?女兒與孝親王兩情相悅,就因為女兒不是嫡出,就沒有做王府側妃的資格了麼?只要孝親王喜歡女兒,女兒雖比不過自家嫡姐,哪裏又比別人家的嫡女差?”

    “他怎麼就喜歡你,你們才見過幾麵,側妃?”任光恨鐵不成鋼,“你這個蠢丫頭,知不知道自己要釀成多大的禍事!”

    任媛抽泣:“怎會釀成禍事?要說禍事,也是母親偷偷害了女兒,害了咱們相府!”

    “你好大的膽子,血口噴人!”瞿氏道,“怎麼就害了你?帖子是你寫的,印章是你偷的,你對孝親王一事有怨也罷,怎還敢胡作非爲把罪名扣在旁人身上!”

    “夫人,”初月晚插嘴,“我來問問媛姐姐吧。”

    瞿氏忙說:“公主殿下請便,只是她此時心緒不定,恐怕要胡亂說話,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初月晚點點頭,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任媛面前:“媛姐姐,即便信是你寫的,印章是你蓋的,你也未必會有牢獄之災。”

    任媛愣住:“公主殿下說這些是何意?”

    “今日事情雖然遺患無窮,但只要你說出來真相,事情就會有所轉機,而你的安全,我也能夠保障。”初月晚道,“另外,若六皇兄真的想要娶媛姐姐做側妃,這樣的私事裕寧斷不會故意為難,反之,裕寧覺得媛姐姐才貌出衆,亦是名門閨秀,此事並無不妥,若有難處,倒是裕寧願意幫媛姐姐在六皇兄及雍貴妃娘娘那裏說上幾句話。”

    任媛的眼中露出了幾分光亮。

    初月晚說完道:“但是,不管請帖一事真偽,裕寧覺得媛姐姐不要太過於相信六皇兄了。”

    她看向任光:“左相大人,貴府真的沒有給孝親王府送帖麼?”

    任光搖頭:“京中諸位王侯都送了,怎會不送孝親王?今日他沒有來,本官也有些疑惑。”

    他從之前聽見任媛說不請孝親王就覺得不對了,要麼就是瞿氏故意攔下不送,這件事她身為主母定是不敢。要麼是孝親王自己接了請帖不肯來,這還是極有可能的。

    初月晚道:“六皇兄沒來的原因很多,自然不能說他就是故意的。不過我之前在前院見到了孝親王府的人,可見他應該是拿到了請帖的,如果對姐姐有意,甚至寵愛到願意給予側妃之位,為何今日相府詩會他本人不來?詩會若沒猜錯,是左相大人為有意求取二位姐姐的王侯公子們專門準備的,孝親王只派人來,還不與姐姐傳遞詩書,當真是決心兌現承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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