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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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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調查請帖的來源

    託玻,怪不得她會提到託玻。

    這些話,是多年前在昭華殿上,與初夢早密會之時,初淺夕鼓動她讓託玻綁架初月晚時所說。

    然而這些話,放在兩年前達沓人入京綁架初月晚的事情上依然對得上。

    初淺夕早已對託玻那件事放鬆了警惕,然而初月晚竟然記到了現在。

    甚至拿這件事要挾起她來了。

    園中如此嘈雜,她們二人卻如同鎖進了一隻小匣子,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初淺夕審視著這位小皇妹的眼神,看起來仍是那般單純澄澈,一時間不知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自己從始至終對她的瞭解都是錯誤的。

    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人警告過她京城的變化,至少,所有的預計都和初月晚無關。

    不......有一個人說過。

    “她會是你們最大的障礙,卻不是本座的。”

    “若在她這裏馬失前蹄,那便是天命使然罷。”

    回想起來,初淺夕只覺得這些話都是危言聳聽。

    她有些後悔。

    初月晚見她沒有決然否認,漸漸擔憂起來。

    “裕寧從前和八皇姐說過,若八皇姐迷途知返,放過裕寧和父皇,你就能好好活著。”初月晚道,“若京中的事情平安過去,今後裕寧會對八皇姐好的。”

    初淺夕聽後只想冷笑。

    你懂什麼?

    你說的那些話,不過安慰人一時,根本於毀了我一生的仇恨毫無意義,那些承諾只有傻子會相信。

    活著?我這樣人人喊打的災星,被驅逐到見不得人的地方,被排擠在所有人之外,算什麼活著。

    我寧可死,也不會放過雲皇后和老九!

    “哈哈,裕寧這種話也敢說,著實叫姐姐我刮目相看了,真是了不得了呢~”初淺夕揉揉她的頭,“不過我可完全沒有聽過這種話,無論何時,我等都會為皇上和福星大將軍馬首是瞻,那等可怕的事情,任人想也想不出來的,裕寧可不是聽了某些異族的危言聳聽,相信了吧?”

    初月晚察覺到她可能要把注意轉移到與異族關係密切的回輪東和南宮繆身上,便沒有繼續糾纏從哪裏來的傳聞了。

    八皇姐的態度如此,初月晚想來也是絕望。

    說到底,自己沒有足夠的籌碼讓她迴轉心意罷了。

    畢竟若是達沓這次事情是她的密謀,那麼無論如何,只要事情揭露,等待她的結局只有死。

    初月晚不知道現世竟然會導致她可能犯下這樣的錯,綁架和謀殺已經成立,根本連迷途知返的機會都沒有留下。

    本來,站在自己的角度,初月晚可以原諒任何人,但是一旦事情牽扯到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以及雲家、加之所有她在乎的人,她就絕不能退步。

    就算是對方得死。

    初月晚難以接受這個判斷,卻沒有動搖。

    現在只能盼著達沓這件事她並未參與進去了。

    “八皇姐,今日你來,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初月晚委婉提醒,“可能有人想要在詩會上做什麼事,讓你來做擋箭牌。”

    初淺夕正準備走,馬上停住了。

    “你說什麼?”她回過頭。

    初月晚給她一個眼神意會。

    初淺夕面色沉沉發青,憤然轉身朝後門走去。

    初月晚目送她,竟然覺得有些寂寞。

    旁邊任姝看到初淺夕走了,連忙走來領初月晚到堂屋裏坐,一邊道謝:“多謝裕寧公主解圍。”

    “任姐姐不必客氣,八皇姐也是無心刻意刁難相府,是有人別有用心將她請來的。”初月晚道,“不知道任姐姐看了她的請帖,有什麼猜測麼?”

    任姝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忽然聽她這番話,實在不像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愣了一下便說:“請帖字跡是舍妹阿媛的,可或許是仿造的筆記。”

    她不敢說就是任媛,若真的是任媛親筆,那背後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大的事情來,到時候相府的名聲都要被敗壞了。

    “能叫媛姐姐出來問問麼?”初月晚不想再輕易放過這件事。

    任姝有些為難。

    “不方便?”初月晚發現她的目光有些躲閃。

    “方便。”

    聽到這個聲音,初月晚和任媛都抬起頭來。

    任相說著,和雲國丈二人正從堂屋進來,任家主母瞿氏領著任姝任秀二姐妹從後門也來了。

    任姝趕忙行禮拜見。

    “外公怎麼也來了?”初月晚急忙過來迎他。

    “此事老夫一聽就知道有人做鬼,怎能不來替裕寧撐撐場面?”雲勤說著,看向左相任光。

    任光愁眉不展,對初月晚拱手道:“公主殿下,今日園中大小事本官皆已獲知。有人偽造信件讓八公主前來,本身看似只是刁難,實則和前院鷹王景郡王受到無端傷害一事前後相關,此事若不查明真相,必定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雲勤瞥著他:“左相,‘無端受到傷害’未免說得太輕巧了,行刺就是行刺,未遂仍是行刺,你不聲張,明日上朝,也會有人說你院子裡出了行刺的事,你在皇上面前如何應對?”

    “輔國公,此事重大,先查明真相為宜。”任光起手請他們先落座。

    雲勤並不買賬:“左相,今日恕老夫不能再念及舊日情誼,畢竟那時候裕寧就在鷹王附近,若有一絲差池,誰敢說被刺殺的不會是裕寧?若查出來真是你家這兩個女兒有問題,老夫是絕對不會替你遮掩庇護!”

    任光肅然:“輔國公放心,家國之前無小事,我的家眷若當真犯下大錯,我任光不懼大義滅親。”

    話說完了,任家三姐妹已經駭作一團。

    任姝還拿事些,連忙請父親和雲勤初月晚坐下喝口茶,一面安撫母親,讓兩個妹妹來聽他們問話。

    “你也不要包庇她們。”任光厲聲對任姝道。

    任姝連忙點頭。

    雖說從前她還在府上未出閣的時候,三姐妹之間關係微妙,勾心鬥角也不少,但是同爲了任家臉面,重要事上還是會放下個人恩怨一致對外。誰知道這就瞞不住了。

    初月晚把從初淺夕那裏拿來的那封請帖取出來交給雲勤過目,雲勤又給了主母瞿氏。

    瞿氏看過以後,本來就有些緊張的臉色更為冷冽起來。

    “任媛。”她說道,“跪下!”

    庶出的二姐兒任媛嚇得“嘭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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