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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太子哥哥出事了

    “父皇!!”初月晚打馬朝他奔來。

    裘鳴雙臂從懷中向外一散,丟出一片暗箭,眨眼擊倒在老皇帝面前的虎賁軍將士,劉存茂驚呼行刺,也當場捱了一箭倒地。看臺上的賓客驚慌失措,紛紛起身撤離。

    遲來的雲皇后看到那戴面具的人朝著皇帝殺來,驚忙跑去高喊:“住手!”

    裘鳴眨眼間逼到老皇帝面前,他終於越過了初月晚,然而這個距離已經來不及放箭制服他,他輕易擺動劍刃砍倒涌上來的虎賁軍,刃尖指向老皇帝的咽喉。將所有試圖近身的軍士喝退。

    陽光刺著老皇帝的眼睛,他恍惚從這個人的面具背後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睚眥必報’,你是裘家人。”老皇帝竟鎮定了。

    裘鳴的劍刃微微抖動。

    “你不要動他!!”雲皇后跌跌撞撞跑到他們近處,眼看要來不及,她還有兩步就能衝上去推開皇帝,可瞬間她被人推倒在地,看清對方時她驚慌叫道,“望兒!”

    老皇帝聽到她的叫聲心裏一驚,方要回頭,他已經被身旁狠狠地一推,和雲皇后一般重重癱倒。

    初永望推開了他,迎上裘鳴紮上來的劍刃。

    “太子哥哥!”初月晚從馬上跳下來。

    看臺上的初永年猛站起來,叫道:“弓!誰帶了……”

    全是嬪妃和宮女太監的坐席上他找不到武器,這裏安全到沒有任何利器被允許帶上來。

    屏風後的蕭瑤華冷漠地看著他在遠處看臺上發瘋似的滿地亂轉,甚至從幾層樓高的臺上直接翻了下去,默默收起嫌惡的眼神,竟微微撇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裘鳴的刃尖早已抵上初永望胸口,方纔刺殺老皇帝時醞釀的力量沒有分毫收斂,朝著初永望紮上去:“小的不開竅,我也沒必要留你了。”

    他一把抓住初永望,初永望抖了一下,有什麼冰冷的東西鑽進了身體,他僵硬著不敢動一動,可待到他想動,已經動不得了。

    裘鳴鬆開手,初永望倒了下去。

    虎賁軍圍堵得水洩不通,裘鳴渾身鮮血站在陽光下,看了一眼前面已經觸及不到的老皇帝,一閃身,竟又消失在強烈的陽光下,不知從何而來從何而去,無跡可尋。

    初月晚的心快要從嘴裏跳出來,她腳下像踩了棉花一般邊跑邊趔趄,不知怎麼熬到初永望身邊。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她叫著,耳中一片嗡鳴聲,聽不見自己說什麼,叫了多少次。

    初永望半闔著眼睛倒在血泊裡,初月晚控制不住地一直哭,已經分辨不出他的呼吸和心跳。

    什麼天臨福將。

    什麼重活一世。

    只有讓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一次次地遭受苦難和生死之危。

    自己就不應該回來。

    “太……太子哥……哥……”初月晚抽噎著,不知道太醫什麼時候圍上來的,她被人從初永望面前抬走,連一點拒絕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雲皇后在看到裘鳴捅了初永望後便昏迷過去,老皇帝滿頭冷汗,扒開人群走向初永望,捧住他的腦袋:“望兒,是父皇,你能聽見嗎?望兒啊。”

    初永望沒有動靜,老皇帝頓時淚下。

    “望兒,你聽著啊,父皇不要你以後做個什麼了不得的君主,皇帝呢隨便當一當就可以了,父皇當得不也那麼隨便嗎?”老皇帝忙跟他說著話,想要喚回他的神志,“你不要那麼努力也可以呀,你已經很好了,父皇就是不知足……但是千好萬好好不過你活著呀,望兒,你要好好活著,以後什麼都是你的,好嘛?”

    周圍太醫忙碌地包紮止血,初永望沒有應答,反而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老皇帝泣不成聲,旁邊的太監急忙扶著他起來,帶回宮去。

    初月晚癱在地上,看著他們忙碌個不停。芙蕖寒香等人早就已經來到她身邊,卻誰也拽不走她,只能看著她呆坐在地上,一直呆到了初永望被轉移,她依然呆愣那裏。

    ……

    當日日落時分,東宮。

    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人焦急不已,東宮之內的緊張感染了整個皇宮,到處都井井有條按部就班迅速處理著,到處都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了一鍋粥。

    初月晚什麼事都沒有,只是精神狀況很差。她從回來就一直坐在東宮院子裡面等著,父皇現在在裡面,母后醒了以後也跑來了,跟他在裡面。

    只有初月晚自己不想看見那個場面,便獨自坐在外面等著。

    芙蕖守在她身邊,寒香去東宮幫忙跑腿,順便傳遞訊息,應順在門口等著她的信兒。這會兒寒香跟著一行人出來,在門口跟應順說了幾句話,兩人點點頭。

    初月晚看著他們的反應,猜不到裡面的情況。

    等到寒香一進去,應順馬上跑過來,對初月晚道:“太子殿下傷勢頗重,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現在還醒不過來。小殿下,太子殿下還活著呀。”

    初月晚扶住胸口鬆了口氣,頓時覺得魂魄都要從體內飛走了。

    但是她隨即又緊張起來,儘管脫離了生命危險,不代表馬上就能好起來,那劍刃紮在身上也是疼的,她無法想象究竟有多可怕。

    況且她不斷地想起之前雲錦書的遭遇,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次行刺,來得措手不及。

    可是自己本來應該注意的,為什麼竟然讓裘鳴在那裏藏了那麼久?為什麼沒有提前察覺,終止賽事?

    如果自己不參賽就好了。

    如果……

    她依然覺得無法面對,捂住臉輕聲哽咽,芙蕖抱著她輕輕拍撫。

    “小殿下,外面涼了,我們回椒房殿去等訊息吧。”芙蕖問她。

    “不要,我在這兒等到父皇母后出來。”初月晚堅持。

    芙蕖沒有辦法,忙叫應順去備衣裳過來,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了。

    她們正坐著,忽然又有人騎馬要進東宮院落,在門口被虎賁軍攔住了,初月晚聽見那邊在吵,抬頭看去,卻見初永年在馬上跟門口攔路的虎賁軍發脾氣。

    “那不是二皇兄嗎?”初月晚疑惑,“為什麼在吵?”

    “應是虎賁軍不讓進來。”芙蕖道,“皇上不是說,除了皇后和小殿下,旁人都不準進東宮麼?”

    “讓他進來吧。”初月晚想了想,拿著自己的腰牌給芙蕖,讓她給初永年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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