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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謀逆罪名是真的

    “這地方住的舒服?”雲錦書靠在門邊問。

    初素菁不理他。

    “警告過你不要暴露自己。”雲錦書道,“意氣用事。”

    “那是我家。”初素菁道。

    “那只是個宅子。”

    初素菁忽然惡狠狠地向他瞪上去。

    “我從來沒打算救你。”雲錦書也陰沉地看著她的臉,“你該做什麼自己知道。”

    “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你也活不了。”

    “你說,皇上已經知道一切,他不需要你來替我作證。”

    初素菁要緊牙根。

    “晚晚買了你的宅子,至少她還替你在打理。”雲錦書道,“想靠裝神弄鬼永遠糊弄下去根本不切實際,那宅子到底抓在皇上手中,你殺完了一個住客,還有下一個。”

    “你又不差錢,如果你買下來的話——”

    “你根本沒有給出相應的報酬,我為何要替你買宅子?”

    雲錦書靠近她,眼神駭人:“你先搞清楚自己現在的地位吧,初素菁,你作為郡主的特權都是你最厭惡的父親給的,現在你什麼都不是。”

    初素菁強忍著眼淚沒有掉出來。

    “你不是人。”她咬牙切齒。

    雲錦書並不否認。

    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已經不像個人了。

    “你也活不了多久。”初素菁看著他的這身衣裳。

    這不是隨隨便便穿得,雲錦書那舊傷禁不住一直緊繃着的衣裳壓迫,所以要穿鬆垮柔軟的舊衣才能緩解一點,平日裏上朝或者出門做事都必須身著繁複板正的官服,有時候還要穿上護甲,勒久了吐血會更嚴重。

    所以他難得的也會穿一穿這種衣裳——在他快要挺不住了的時候。

    “她知道嗎?”初素菁問道,彷彿發現了一件可以拿來威脅他的事情。

    雲錦書沒有說話。

    “她從小喜歡你。”初素菁說,“跟個傻子一樣。”

    “她現在應該不會喜歡了。”雲錦書輕輕揉著傷處。

    “不。”初素菁扭頭,“女人的直覺不會錯,她還是喜歡你。”

    雲錦書低頭嘆著氣露出有點淒涼的笑容。

    “如此。”初素菁說著望向他,“我就可以藉着她對你的感情,把你們兩個都收拾掉了。”

    “你敢動她,我不介意換個可用的人選。”雲錦書警告道。

    他連警告都是戲謔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真假。

    可初素菁看出來了,從他腰側的刀鞘中微微提出半寸,是鋒利的刃光。

    若自己篤定要對付初月晚,他的話就不是玩笑。

    初素菁眼角微微抽縮,她對那些刺激都已經做不出太大的反應來了。

    “你讓我以此地駐地是對的。”初素菁背過身去,“那些說辭很好用。”

    雲錦書沒有理她,只默默盯著腳下。

    ……

    回到宮中,初月晚開始捉摸如何能夠拉到賈晶晶,並且讓他和自己說實話了。

    首先單獨拉到賈公公說話就很不容易,他是皇兄身邊的大太監,除了跟著皇兄就只能跟著皇兄,皇兄不讓他靠近的時候,他最遠的距離也不過就是門外,還是個說什麼都會被聽見的情況。

    初月晚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問那些,皇兄會不會答應。

    那要不要先問問皇兄?

    “應順。”初月晚叫道,“擺駕去議政殿。”

    她知道初永望這個時候在議政殿,而且因為面見大臣的安排都在早間,現在已經晚了,所以他應該正在殿上看書或者批摺子。

    也有的時候皇兄喜歡趴在那兒小憩一下。

    皇兄有這樣特殊的癖好,就是做什麼都在朝堂上。宸極殿儘量就是隻有睡覺的時候用,不睡覺的時候就是見她初月晚用。

    初月晚一邊坐著轎子去,一路在想皇兄這樣兢兢業業會不會早早就白了頭髮。

    她到了,那邊初永望必定會提前得到訊息,在等著。

    龍椅十分寬大的一條,初永望故意往邊上諾諾,給初月晚讓出一個位置來,初月晚在他身邊坐下,歪過身子往他的胳膊上一靠,不動了。

    初永望也不敢動,怕一動她就要倒下來。

    “裕寧怎麼了?”初永望有點侷促,忙隨手拿了個摺子亂翻。

    “累。”初月晚仰著脖子伸筋骨。

    “今日跑來跑去的,自然要累。”

    “皇兄累的時候都怎麼辦?”

    初永望果斷:“睡覺。”

    初月晚:“是吼。”

    她閉上眼睛,但並不是真的要睡覺。

    “皇兄,你知道今日裕寧發現了菁郡主罷?”初月晚提起正事。

    “她如今家破人亡已經不是郡主,直呼其名便好。”初永望道。

    “好。”初月晚答應了,“今日她來見我,我以為她要報仇,或許當年肅清王一案有什麼冤屈……”

    隨著她的話音,初永望眼神逐漸暗淡。

    “可是問了她之後,她卻說肅親王沒得洗冤。”初月晚接著說,“裕寧有點想不明白了,難道是因為裕寧佔了她的宅子麼?”

    “她的性子古怪,裕寧不必掛在心上。”

    “可是裕寧好奇,當年肅親王究竟為什麼而謀逆?”

    初月晚邊想邊說:“他應是見過大皇兄謀逆伏誅的,為何自己也要走上這樣的路,裕寧不明白,就算初素菁不認為他冤枉,裕寧也覺得他是冤枉的。雖然二皇兄有些事情上面顯得有些放蕩不羈,可是他和父皇,似乎並沒有那麼劍拔弩張的關係纔對……”

    “知人知面不知心罷了。”初永望再次避而不談。

    “皇兄那你當初對二皇兄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初永望說不出話。

    對那個人有什麼感覺?

    一個一直騷擾不斷,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人……

    “我也不知道。”初永望道。

    初月晚聽出他在逃避,一直一直,不想要正面回答她。

    “他是真的謀逆嗎?皇兄。”初月晚問道,“別人說的裕寧不信,要皇兄說了,裕寧纔會信。”

    初永望拿著的那本摺子被他無意識地捏到彎折,紙頁皺起,初月晚瞄見上面的字,是倒著的。

    皇兄沒有把心思放在看摺子上面。

    “是。”初永望終於回答了她,“他圖謀皇位,結黨營私構陷於朕,暴露之後,以謀逆罪名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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